“沒想到竟然這麼慢。”言觀心思考著該如何讓二人再多配合幾次。
    邢安看向言觀心，開口：“不過我看見了你——”
    樓稚滿心失望，耷拉著腦袋。
    “確實是先認識的我，接著就會認識樓致。若是你們願意，三日後接著做夢如何？”
    言觀心抬眸，期待開口。
    “好！我倒要看看是誰害了我的貓！”樓稚跳起來，好似燃起了某種鬥誌。
    邢安確實猶豫著開口：“我們想起來，對你有什麼好處？”
    “倘若我說我從那時活到了現在，你們可會信？”
    言觀心雙手收於背後，看向天花板，歎了口氣。“我的私心不過是，想同你們聊了我們那時的事，能彌補就彌補——”
    邢安沒有開口。
    樓稚率先發現關鍵。“你長生不老？”
    “算是吧。”言觀心苦笑。
    “沒開玩笑吧，話說夢裏是哪個朝代啊？”樓稚回憶著夢境碎片，卻是找不出什麼關鍵的朝代標誌人事物。
    言觀心背後的手攥成拳頭又鬆開，連著歎了幾口氣。
    “是一段沒有任何曆史傳世或是遺跡現世的過往。除了我的記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輔佐證明它存在過。”
    “哈？怎麼會這樣呢，你真的不是在編故事？”樓稚原本想著言觀心說出個大概，他在上網搜羅一下也能知道個所以然……
    邢安卻是異常冷靜：“是崆嗎？”
    “你、你是夢裏知道的？”言觀心有些許興奮，太久沒有聽見這個熟悉的字眼。
    “崆，一國，國都名崆都，其國君離氏，當時國君是離澤源，他有一個妃子淩氏是個狐妖，對吧。”
    邢安平靜的闡述著。
    “對！”言觀心久違的感覺到了心跳加速的感覺。
    樓稚聽的一頭霧水，拿出手機想要搜一下，卻是沒有信號！
    “你們倆不會合起夥來騙我吧！”
    “有網也搜不到的。”邢安看了眼樓稚手機。“要是當初查的到一點消息，我也不會進精神病院。”
    “啊？”樓稚腦子裏亂成一鍋粥，不是再說什麼崆的事，怎麼就扯到精神病了？
    “此話曾講？”言觀心也是麵露疑惑。
    邢安揉揉太陽穴，理了理思緒，接著講道：“我的病情——據他描述（看了眼樓稚），似乎是變成貓（樓稚嚴肅點點頭）。夢裏我正好是隻貓妖，這絕不是巧合。（樓稚想起什麼，神情若有所思）
    從頭說起，就太長了。我簡略點說——
    我父母出了一場車禍，醒來性情大變。我母親被淩氏奪舍，據她所言，便是來自千年之前的崆。而我的父親似乎就是被那位君王離澤源所奪舍——他想要長生不老。
    而現在已知你（看向言觀心）長生不老，那麼他曾在千年之前就在追求長生不老，但是卻被你實現了，對吧？”
    言觀心好不藏著掖著，點點頭。“正是我替君王試了那長生之藥。”
    “等等——這麼說，你爸媽也是長生不老？”樓稚瞪大了眼睛。
    “沒有，是被奪舍了身體。”
    “奪舍？怎麼越來越玄乎了……”樓稚可以理解邢安是貓妖轉世，但是也隻理解到了這。
    邢安沒有繼續解釋，而是看向言觀心：“所以，前世的我曾是藥引？”
    言觀心愣住，僵硬的點點頭。
    “離澤源未得長生，卻是和狐妖妃子淩氏一起來到了千年之後，奪舍了我父母。甚至企圖再次將我作為藥引。離澤源不知道哪裏找來的術士，用藥誘發了我的病症。淩氏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院。”
    “原來如此——國君怎會如此作為……”言觀心像是在喃喃自語。
    樓稚聽餓了。
    “先回去吃飯吧。”
    ……
    吃罷，三人在店中小坐。
    樓稚坐趴在老板的位置昏昏欲睡，邢安坐靠在客椅翹個二郎腿，雙手抱胸看著在店裏四處收整的言觀心。
    約莫半刻，一夥人戴著頭套竄進店中，其中的兩人拿著倆切瓜刀就擱在樓稚和邢安脖子前。
    “打劫——把店裏值錢的寶貝都交出來！”
    樓稚一下子清醒過來，卻是大氣不敢喘一下，看向邢安，也被刀脅著，又看向言觀心。
    邢安微微皺眉，也看向言觀心。
    為首的那人靠近言觀心。“喂——哪些是值錢的？”
    言觀心苦笑著攤手無奈道：“隨便拿吧。”
    “呦嗬，那就全都打包帶走！”
    他們像是有備而來，從背包裏取出幾個大麻袋，就開始忙活起來。
    “喂——我才是老板！”樓稚後知後覺，站起來一拍桌子，嚇得拿刀小弟一哆嗦，隨即一拍樓稚腦袋——
    “喊什麼喊，老實點！”刀又擱回樓稚脖子前。
    那頭頭瞥一眼言觀心。“原來你不是老板！
    算了，不管，趕緊裝——”
    片刻，店內被洗劫一空，甚至是樓稚麵前桌子上的文房四寶也通通打包帶走了，不過那牆上的狸貓畫卻是被嫌棄的丟下了，還有那個鏽鈴鐺，他們拿在手裏怎麼也不響，也被嫌棄的丟下。
    待人遠去，樓稚咬牙切齒，就要報警，被言觀心攔下來。
    “大可不必。”
    樓稚捏緊拳頭：“我知道你錢多，可是咱們可是被打劫了！而且是我作為老板的第一天！”
    邢安笑出了聲。
    “都是假貨，對吧。”
    “什麼假貨？”樓稚再次一拍桌子，看著二人。
    言觀心點點頭：“人總是會變得。小時候那麼善良的小寶，長大也成了老油條。”
    “我看你每看一件古董就搖搖頭，想來是早就被全都被換成了假貨。”邢安分析著。
    樓稚樓稚聽撇撇嘴：“假貨就不用心疼了？”
    “如果是高仿到也行，但都被換成了很粗糙的仿品。到也省去了我們收拾丟掉的功夫。”言觀心說罷開始清掃有些狼藉的地麵。
    樓稚不死心：“如果裏麵摻了真的呢？”
    邢安閉目養神。
    言觀心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遇見打劫的，活了千年，被打劫失被殺掉也時有發生呢。”
    “你不是長生不老嗎，還會被殺掉？”樓稚泄氣，追問。
    言觀心停下：“隻是長生不老，會痛會死，不過會複活咯。”
    “不是，你活了那麼久，沒學點什麼防身技能？沒成某些方麵的大師，也沒修仙之類的？”樓稚可太好奇了，活了千年，怎麼著也得有點成就吧。
    言觀心漠然放空半秒，苦笑道：“長生不老也有副作用的——我總是難以預料的陷入沉睡，睡得時間也不一定。導致我總是很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