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9章:祖祠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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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黎明破曉前的黑暗中,秦玄右臂的異樣愈發明顯,仿佛有一股神秘而冰冷的力量在悄然侵蝕。他靠在一棵枯樹下稍作休息,然而,這片刻的寧靜卻被右臂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破。刹那間,整條手臂以驚人的速度玉化,從肘部一路蔓延至肩部,原本靈活的五指扭曲成爪狀,掌心的眼珠緊緊閉合,宛如陷入了某種深沉而詭異的沉睡。更為奇異的是,天泣劍竟自動出鞘半寸,劍格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東南方向,仿佛在指引著秦玄去往某個未知而關鍵的地方。
“終於來了麼...”秦玄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從九幽地獄傳來。他深知,這一係列詭異的變化絕非偶然,必定是命運的齒輪再次開始轉動,將他推向一場新的風暴。
秦玄迅速撕下衣擺,緊緊纏住已然僵硬的右臂,隨後左手穩穩按劍,朝著劍所指的方向大步走去。三裏之外的山坳裏,一隊血刃衛正在有條不紊地紮營。營地中,篝火熊熊燃燒,火光在黑暗中跳躍閃爍,映照出一個個身影。而在篝火旁,一個熟悉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他正饒有興致地把玩著某塊木牌——秦天,那個曾經身為秦家護衛統領,如今卻淪為天道盟走狗的叛徒。
秦玄如同暗夜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摸到營地邊緣。天泣劍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內心深處熊熊燃燒的仇恨,興奮地微微顫動著,那些連接心髒的記憶絲線也隨之微微發燙,似乎劍靈也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嚐複仇的滋味。
“大人,那小子真的會來嗎?”一個年輕的修士滿臉諂媚地給秦天遞上酒囊,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疑慮。
秦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舉起手中的木牌,對著火光。秦玄的瞳孔瞬間驟縮,眼中殺意頓起——那竟是秦家祖祠的牌位碎片,“秦戰天”三個字隻剩下半邊,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曾經的屈辱。
“看見沒?”秦天用那牌位碎片隨意地刮著靴底的血痂,一臉得意洋洋,“連他老子的靈位都被我當鞋拔子用。”
此言一出,營地中頓時爆發出一陣哄笑。那笑聲如同尖銳的針,刺痛著秦玄的心。他的左手下意識地握緊,以至於捏碎了一塊岩石,碎石刺入掌心,鮮血直流,可他卻渾然不覺,滿心隻有無盡的憤怒。天泣劍像是察覺到了主人的怒意,趁機貪婪地吞噬著這股強烈的情緒,劍身泛起一層詭異的血光,仿佛被注入了新的力量。
“要我說...”秦天臉上露出一副猥瑣的神情,突然將牌位碎片塞進褲襠擦了擦,“秦戰天在地下肯定...”
然而,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一顆帶著秦玄無盡恨意的帶血石子,如同一顆流星般飛速射來,精準地擊穿了他手中的酒囊。烈酒灑在篝火上,“轟”的一聲,騰起一人多高的烈焰,瞬間照亮了整個營地。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過營地外圍,速度之快,讓人幾乎來不及反應。隻聽得幾聲慘叫,最邊緣的三個修士頭顱同時飛起,鮮血如噴泉般湧出,灑落在地。
“敵襲!”有人驚恐地大喊,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回蕩,打破了原本的寧靜。
秦天的反應極快,腰間的長刀已然出鞘,刀身閃爍著寒光。但下一秒,他持刀的右臂竟齊肩斷裂,傷口平整得如同被冰封過,沒有一絲多餘的痕跡。斷臂處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他的衣衫。
“誰!”秦天驚恐地大喊,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他四處張望,卻隻看到同伴們一個接一個倒下,卻連敵人的影子都捕捉不到。終於,當最後一名護衛捂著**的脖子緩緩倒下時,秦天看清了——
秦玄靜靜地站在篝火旁,左手穩穩地提著天泣劍,劍尖挑著那塊沾滿鮮血的牌位碎片。他的眼神冰冷而堅定,猶如寒夜中的冰刃,讓人不寒而栗。
“你...”秦天踉蹌著後退,臉上寫滿了恐懼,“你的右手...”
秦玄沒有回應,右臂卻突然解除了玉化狀態,五指如鉤般迅猛地抓向秦天的咽喉。在即將觸及的瞬間,又猛然停住,掌心的眼珠緩緩睜開,露出一抹戲謔的神色,仿佛在盡情地嘲諷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叛徒。
“喜歡玩牌位?”秦玄將碎片舉到秦天眼前,聲音冰冷刺骨,“我教你新玩法。”
話音未落,天泣劍突然如閃電般刺入秦天的左眼,劍格眼珠與他的瞳孔相對。刹那間,無數記憶畫麵如洶湧的潮水般向秦玄湧來——秦天帶著一群人囂張地搗毀秦家祖祠的場景,祖祠內的牌位被肆意踐踏;林清月竟用秦戰天的靈牌墊腳,臉上滿是不屑與嘲諷;最後畫麵定格在一間密室,那裏堆滿了秦家先人的靈位,卻都已殘破不堪...
“原來在醉仙坊地窖。”秦玄眼中閃過一絲寒芒,緩緩轉動劍柄,“謝謝指路。”
秦天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那聲音淒厲而絕望,仿佛來自地獄的哀號。他的眼球開始融化,液體順著臉頰緩緩流下,在篝火的映照下泛著詭異的金光,仿佛是他罪惡的靈魂正在被燃燒。
“別急。”秦玄湊近他耳邊,如同死神在低語,“我會把你的頭蓋骨做成新牌位,就擺在那些祖宗靈位前。”
話音剛落,天泣劍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當光芒漸漸散去時,秦天已經變成一具跪拜姿勢的幹屍,雙手還捧著那塊祖祠碎片,仿佛在向秦家的列祖列宗謝罪。
秦玄正要轉身離開,右臂卻突然不受控製地抓向秦天的屍體。掌心的眼珠射出一道黑光,瞬間籠罩了幹屍。眨眼間,幹屍迅速玉化,表麵浮現出密密麻麻的小字——竟是秦天記憶中關於林清月的情報!
“原來你打這個主意。”秦玄冷笑一聲,看向右臂,掌心的眼珠得意地轉動著,仿佛在向主人邀功。
就在這時,天泣劍突然劇烈震顫,發出示警。秦玄反應極快,身形一閃,迅速避開。幾乎在同一瞬間,一支金箭如流星般穿透了他剛才站立的地麵,箭頭深深插入泥土中,箭尾還在嗡嗡作響。秦玄抬眼望去,百丈外的山崖上,林清月一襲白衣迎風而立,宛如一朵盛開在黑暗中的白蓮,然而她手中的金弓卻散發著冰冷的殺意。
“小畜生。”她的聲音如同利箭,隨風飄來,“明日午時,我在誅魔台等你。”
秦玄的右臂像是被某種力量驅使,突然高舉,掌心的眼珠射出一道血光,如同一道閃電般射向林清月。林清月閃避不及,麵紗被擊落一角,露出了腐爛的右臉。那腐爛的**仿佛是她內心醜惡的象征。
“你的骨頭...”秦玄手持天泣劍,直指仇敵,聲音堅定而決絕,“我會親手抽出來。”
林清月沒有回應,身影漸漸消散在晨霧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秦玄低頭看向右臂,卻發現掌心的眼珠正在流淚——血淚滴落在地上,竟化作細小的金針,排成一行字:
「靈位為引,祖地為墓」
天泣劍像是完成了某種使命,突然自主歸鞘。秦玄若有所思地望向醉仙坊方向,沉浸在對這一係列變故的思索中,卻沒注意到右臂的玉化已經悄然蔓延到了肩胛骨...這場風雲變幻的複仇之旅,似乎才剛剛拉開序幕,而等待秦玄的,又將是怎樣的未知與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