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b市】殺陣轉護陣(參賽求枝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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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門管理局裏,淩柳站在一扇刻著太極圖的鐵門前,門內隱約傳來水流聲。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門後沒有刀光劍影,沒有幻象叢生,隻有一麵巨大的水鏡,像凝固的湖麵。
鏡中映出的,是他從未見過的畫麵。
玄門被黑氣籠罩,白笙染倒在血泊裏,而他自己,穿著玄門長老的長袍,手裏握著一把染血的劍,眼神空洞。
“這就是你要麵對的未來。”玄亦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隻要你今天在這裏放棄白笙染,加入玄門管理局,修習禁術,就能避開這一劫。”
水鏡裏的畫麵開始變化,白笙染的臉越來越清晰,他對著鏡外的淩柳笑,笑得像要碎掉:“小柳兒,別選我。”
淩柳的手指微微顫抖,腕上的玉蘭花瓣燙得驚人,他忽然想起白笙染在山下差點絆倒的樣子,想起他把油紙符藏進內袋的樣子,想起他吻自己手背時的溫度。
那些真實的情意,怎麼可能被一麵冰冷的水鏡否定?
他抬手,不是去碰水鏡,而是按住了腕上的花瓣,聲音不大,卻異常堅定:“如果必須二選一,我一定會選小白。”
話音落下的瞬間,水鏡猛地炸開,碎片像流星般散落。
腕上的玉蘭花瓣突然光芒大盛,變成火紅的鳳凰花,化作一道紅光衝進他的眉心——那不是靈力,是記憶。
是白笙染,一次又一次看著自己死在他麵前卻無能為力的樣子。是白笙染一次又一次尋找他轉世的樣子。是白笙染一次又一次將他護在身後的樣子。
“這一次,我不要小白再為我犧牲。我要保護他!”
淩柳轉身,看向一臉震驚的玄亦,眼底沒有了迷茫:“師伯,你不懂,真正的取舍,從不是放棄,是哪怕知道未來有刀山火海,也要和想護的人一起闖。”
玄亦震驚於淩柳眼中的堅定,此時此刻,他下定決心。淩柳現在,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宿主了。
玄亦轉身大手一揮,一個老舊的石門出現在了淩柳的眼前,玄亦走上前,用虹膜打開了石門,
淩柳盯著那扇被虹膜解鎖的石門,門軸轉動時發出“吱呀”的沉響,像老骨節在**。
他深吸一口氣邁進去,撲麵而來的是陳舊的靈力氣息,混著朱砂與青銅的味道,
那是陣法特有味道,淩柳覺得這氣息無比熟悉,像是記憶中白笙染所創為了護他的那個法陣很像,隻是如今,這個法陣中,又有什麼?淩柳不得而知。
石門內是間石室,四壁刻滿了暗紅色符文,像凝固的血痕,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光。
石室中央懸浮著一個巨大的陣盤,青銅鑄就的圓盤上嵌著七枚晶石,正隨著某種韻律緩緩轉動,每轉一圈,符文便亮起一次,空氣中的靈力就驟然收緊一分,像有隻無形的手在攥緊心髒。
“這是?鎖靈陣!”淩柳的指尖微微發顫。
覺醒的記憶碎片猛地上湧,前世他就是被這陣法困住,布陣之人,好像是,白笙染?
淩柳壓住心髒的窒息感,走向陣盤中央的凹槽裏,隱約能看到刻著“柳染”二字,旁邊還有個模糊的印記,像極了白笙染靈力的烙印。
他忽然明白玄亦的用意。這陣法不是要困住他,而是要以他為引,要麼獻祭他的靈力,要麼……獻祭與他羈絆最深的人。
“想拿我當祭品?”淩柳抬手按在眉心,那裏還殘留著鳳凰花化作的暖意。
“前世你們沒成,這輩子更別想。”
淩柳指尖凝起靈力,正要去觸碰陣盤上的符文,陣盤卻突然劇烈震顫起來,七枚晶石同時爆發出刺目的光,符文如活過來般在石壁上遊走,發出“嗡嗡”的鳴響。
與此同時,玄門管理局外的,白笙染正捏著一枚碎成兩半的鳳凰花。
那是他用靈力溫養的信物,剛才突然寸寸碎裂,花瓣尖的暖意順著指尖竄進心口,燙得他幾乎窒息。他猛地抬頭,望向管理局深處,那裏的靈力波動正以一種猙獰的姿態暴漲,像有人在強行催動足以撕裂魂魄的陣法。
“淩柳!”
他幾乎是瞬間祭出一把長劍,劍身泛著冷白的光,那是用自己身體的脊骨煉化的法器。
玄門管理局的人剛要上前阻攔,長劍已劃破空氣,帶起的靈力氣浪將三人震飛出去,撞在朱紅廊柱上滑落在地。
白笙染根本不看他們,徑直走進了管理局裏,隻留下一串殘影
管理局的布局他十分熟悉,淩柳此刻一定在最深處的禁地,那是他封印他神識的地方。
“白笙染!你敢闖玄門禁地。”玄亦的聲音從石室深處傳來,帶著幾分刻意的平靜,他有些驚慌道:“這陣法啟動在即,你現在進來,隻會讓淩柳的命數更亂,加快他的死亡。”
白笙染已殺到石門前,玄門弟子的符紙與法器如雨點般砸來,卻被他周身的靈力屏障震得粉碎。
他抬手按在石門上,掌心的靈力順著門縫往裏鑽,指尖觸到門內傳來的、屬於淩柳的靈力波動,很微弱,卻帶著決絕的韌性,像寒冬裏不肯折的梅枝。
“我的人,我自己護。”他喉間滾出一聲低笑,靈力驟然暴漲,長劍狠狠劈在石門鎖扣處:“玄亦,你最好祈禱他沒事,不然今天在場的所有人,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玄亦被白笙染釋放的威壓壓倒在地,他突然覺得,這股力量,跟先生很是相像,但他明明調查過白笙染,不過是一個地府的地仙而已。怎麼會跟先生扯上關係。
石室內,淩柳正盯著陣盤中央的凹槽。
那裏因白笙染的靈力衝擊而泛起漣漪,隱約映出白笙染此刻的樣子,隻見白笙染眉頭緊蹙,薄唇抿起,臉上還有了一些劃傷,正在流血,他自從認識白笙染以來,從沒見過白笙染如此狼狽,哪怕是在杏蘭村時,他都有沒有這麼狼狽,現在他拚命的往前衝的樣子,像頭為護崽而不惜撞碎獠牙的狼。
淩柳咬了咬牙,猛地將掌心按在陣盤中央,他朝著白笙染大喊道:“這次換我。”
淩柳的靈力順著符文遊走,他不是去破壞,而是去牽引,他記得落燁教過他,萬物相生,陣法亦有生門,而與他羈絆最深的人,就是他的生門。
陣盤突然發出一聲銳鳴,七枚晶石同時轉向,符文亮起的方向不再指向淩柳,反而朝著石門的方向延伸,像在鋪一條光軌。
“你在做什麼?”玄亦的聲音裏帶了驚惶。
淩柳沒回頭,指尖的靈力越來越盛,唇角卻揚起笑:“師伯的這場測試,我想,我會得到滿分。”
石門“轟”的一聲被劈開,白笙染的身影撞碎煙塵衝進來,冷白長劍已經染上紅色的血液,看到淩柳站在陣盤前,掌心泛著與陣法同源的光,他瞳孔驟縮,幾乎是踉蹌著撲過去:“小柳兒!別碰那陣!”
淩柳卻轉頭看他,眼底映著陣盤的光,像盛著碎星般,他目露心疼的看著白笙染,平靜道:“小白,你看,它認你。”
陣盤中央的凹槽裏,白笙染的靈力烙印正與淩柳的掌心貼合,符文順著兩人交握的手流轉,竟發出柔和的暖光,再無之前的猙獰。
玄亦站在石室角落,看著這一幕,忽然低歎一聲,眼底掠過複雜的光——或許,他終究是算錯了!哪怕是到了這種地步,先生的法陣,還在護著淩柳。
玄亦現在忍不住的開始懷疑,這法陣裏的東西,真的是危險之物嗎?
而此刻,白笙染已握緊淩柳的手,長劍瞬間被收起,另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指尖蹭過他因催動靈力而泛白的唇:“以後,不要再一個人涉險了。”
淩柳笑著回握他的手,掌心的陣法光紋與兩人交握的地方融在一起:“我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陣盤仍在轉動,卻不再是獻祭的冷光,而是像在吟唱一首古老的歌謠,纏纏繞繞,將兩個身影裹在中央,再分不開。
陣盤的光暈越來越柔和,像浸在溫水裏的琉璃,將兩人交握的手裹在中央。
淩柳能清晰地感覺到,白笙染的靈力正順著掌心紋路往他身體裏鑽,帶著熟悉的暖意,與他自己的靈力纏成一股繩,在血脈裏緩緩流淌。
“小白你看!”淩柳偏過頭,鼻尖幾乎蹭到白笙染的下頜,聲音裏帶著笑意:“它不噬靈了,它在修補。”
白笙染低頭,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陣盤。
青銅圓盤上的符文不再是暗紅,竟透出淡淡的金芒,像被晨露洗過的蛛網,每一根絲線都在微微顫動,將兩人的靈力一絲絲織進凹槽裏的“柳染”二字。
那模糊的靈力烙印正被金芒填滿,漸漸顯露出清晰的輪廓是朵半開的鳳凰花,花瓣邊緣還沾著細碎的光,像極了淩柳舌頭上的那個印記。
“是我們的印記。”白笙染的指尖微微發顫,另一隻手撫上淩柳的後頸,將人往懷裏帶了帶。
淩柳的眼眶忽然熱了。覺醒的記憶碎片裏,多了一些畫麵,那是他的記憶,前世他坐在白笙染膝頭,耍賴似的要他用本命靈力給自己畫個印記。
那時白笙染笑著捏他的臉,說:“小柳兒,靈脈相印是要共擔命數的,你不怕我把你拖進地獄?”
淩柳當時還大氣凜然的拍著胸脯說:“地獄有你,我就去”。
原來有些話,真的會刻進魂魄裏,轉世輪回都忘不掉。
“玄亦師伯。”淩柳忽然揚聲。
他的目光越過白笙染的肩,看向角落裏的玄亦,肯定道:“這陣法,根本不是用來獻祭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