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周嵐要搬來，談歲其實算不上高興，自己的私人空間被人打攪，這人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未來要相處多日的同班同學。
    雖然不高興，但他沒什麼意見。
    至於那個衣櫃，卻是沒有人使用過，一直擱置在客房。
    搬過來之前，談書岩特地還檢查過，除了頂上有點灰，其餘沒什麼破舊，成色很新，打開來還有一陣木質香氣。
    就在衣櫃搬來的那一晚，談書岩擦完衣櫃後發信息囑咐談歲不要關房間門，開窗通風散味。
    談歲走到門口取完外賣回來，剛關上門走到玄關，房間裏的衣櫃傳來哐當動靜，一聲悶響。
    談歲放下外賣，打開房間的燈，他走近一看。
    這個衣櫃設計較為簡單，頂上兩個櫃子，側櫃是兩層疊衣物。下方就是掛衣區，方才那一聲就來自此處，原來是用於掛衣，橫在衣櫃的木質長棍斷了。
    回到房間的周嵐，打開衣櫃一看，的確空空如也。
    周嵐走出房間，詢問去餐桌收書的談歲：“櫃子裏頭的棍子呢？”
    談歲回想起那個斷掉的木棍，沒抬頭：“扔了。”
    周嵐臉一沉，這貨不簡單！
    想來一堆衣服還未整理，周嵐擰起眉：“那怎麼修。”
    談歲將餐椅推進，走出餐廳，將書放至隔斷櫃子。
    他繞著櫃子走出：“學校北門往上走八百米有個家具城，你可以去那邊問問。”
    見周嵐還盯著自己，談歲上前，掀高眼：“我們約法三章一下。”
    周嵐更加篤定前邊的想法，他扯唇：“什麼？”
    “一，不要讓同學知道我們住在一起。”
    “二，不要帶陌生人回家過夜。”
    “三，不要在客廳抽煙。”
    這會天色還未暗透，房子內除了窗外的陽光，其餘都變得灰蒙一片。
    而談歲的聲音很輕，也很清。
    像是穿透陰雲。溫煦的陽光，不熱烈，卻尖銳。
    良久，周嵐頷首：“行。”
    。
    麵對汪澤的詢問，或許是寄身於談歲的身體裏，周嵐很冷靜：“你怎麼確定他是在尾隨我呢？”
    那天他不過是拿著定製好的衣櫃棍子，從北門方向原路返回。怪就怪那天殺的北門的保安，見周嵐人高馬大，手裏頭還拿著棍子，死活不讓他穿學校走捷徑。
    於是周嵐就這樣多繞半圈馬路，正逢遇到值日出校門的談歲，倆人就這樣一前一後走著。
    那會學生都走得差不多了，他也沒想到能被汪澤看見。
    丁晴晴翻白眼：“你太陰暗了吧汪澤。”
    周嵐心道這姐們終於說了句人話。
    汪澤訕笑：“是有點。”
    李荷敏不想再糾結這些事情：“好啦好啦，去買雪糕吧。”
    李荷敏拉著丁晴晴向食堂走去，丁晴晴還嘀咕著：“你說談歲臉皮什麼時候這麼厚了。”
    “連自己有痔瘡都說？”
    這一句是不是罵了兩個人？
    周嵐強忍著沒回頭，看著麵前的汪澤：“你玩去吧，我去找談…”
    見汪澤狐疑，他一噎，立即更正：“我去找周嵐，談談。”
    汪澤不理解：“你要跟他談什麼？”
    周嵐已經轉身準備向球場走去，頭也不回。
    “談痔瘡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