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顫抖著舉起和諧聖杯——現在隻剩空杯和幾塊碎石。
    馬克西姆補充：“守護者說要告訴你”第三選項...分離之鏡”。”
    梅林的表情突然變得異常清醒：“原來如此...阿奎拉琳娜的計劃是這個！”他激動地翻找書架，“我就說她不會隻準備犧牲方案！”
    “什麼是分離之鏡？”我問。
    梅林找出一本古舊的手劄，翻開一頁展示給我們看：上麵繪製著一麵造型奇特的鏡子，鏡框由波浪與劍的圖案交錯組成。
    “遠古神器，能將糾纏的事物永久分離。”梅林解釋，“阿奎拉琳娜認為如果兩界無法和平共處，至少應該完全分離，各自獨立存在。”
    馬克西姆皺眉：“但這不正是卡裏班最初想做的嗎？”
    “不同之處在於，”梅林指著圖案，“分離之鏡創造的是平行宇宙，而非吞噬一方。代價是...”
    “是什麼？”我追問。
    梅林沉重地歎息：“使用鏡子的人將成為橋梁，永遠懸浮在兩個世界之間，不屬於任何一邊。”
    我和馬克西姆同時沉默了。這個代價...比犧牲更殘酷。
    窗外，晴朗的夜空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遠處傳來不自然的雷鳴。梅林走向窗邊，臉色凝重：“時間不多了。卡裏班的覺醒引發了連鎖反應。”
    馬克西姆握緊我的手：“我們該怎麼辦？”
    梅林轉向我們，眼中閃爍著決然的光芒：“找到分離之鏡。它被藏在——”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打斷了他！塔樓劇烈搖晃，我們摔倒在地。從窗口望去，遠處的海麵升起一道黑色水龍卷，直通天際...
    “深淵被打開了。”梅林艱難的爬起來，“它們來了…”
    黑色水龍卷在海天之間扭動，即使隔著數海裏也能感受到那股邪惡的能量波動。梅林塔樓的窗戶被震得咯咯作響，老法師的臉色比暴風雨前的海水還要陰沉。
    “鏡之回廊。”他急促地說，法杖在空中劃出一道閃爍的門戶，“人魚王國最神聖的地方，分離之鏡就藏在那裏。”
    我抓緊馬克西姆的手，他的守護騎士印記與我背上的平衡之子圖騰同時發出微光，形成某種能量共振。自從深海歸來，這種連接越來越強烈，現在我甚至能隱約感知到他的情緒波動。
    “父親從未提起過這個地方。”我皺眉道。
    梅林的嘴角抽動了一下：“因為隻有王室血脈才能進入，而入口...”他猶豫片刻，“在你們母親的陵墓深處。”
    這句話像冰錐刺入我的心髒。阿奎拉琳娜的陵墓——那個我重生後一直避免前往的地方。
    馬克西姆的手指輕輕捏了捏我的：“我們沒時間傷感了，愛麗兒。看外麵。”
    透過窗戶，黑色水龍卷正在擴大，周圍海域已經變成不自然的墨色。更可怕的是，水麵下隱約可見巨大的陰影在遊動，形狀難以辨認卻散發著純粹的惡意。
    “走！”梅林推著我們進入傳送門，“我會盡量拖延時間，但卡裏班的力量恢複得比預期快得多。”
    穿過傳送門的瞬間，熟悉的鹹濕氣息撲麵而來。我們站在人魚王室陵園的入口處，七彩珊瑚構成的拱門上鑲嵌著曆代先王的珍珠。遠處，王宮的金頂在暗沉的海水中依然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