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殺了我也可以，到時候還能結伴下地獄。”蘇盼捂著脖子，朝著裴涵怪笑，沒見到劫後餘生的僥幸，反而是挑釁。
    “你要死，就去死，別髒了別人的手，自我了結更快一點。”紀琊舟沒好氣。
    沒控製好力氣，裴涵被踹倒在地，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體內翻湧的熱氣還在叫囂，雙手止不住顫抖。
    “少插嘴。”蘇盼冷下臉，完全忘了是紀琊舟救她一命，用仇視的眼神看著她們兩人。
    她手腳冰涼軟下來，沒有力氣，門外還有保鏢，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我是不會自殺的，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情。”
    “你再說一遍！”裴涵一骨碌爬起來，手指指著她，不可置信能說出這種惡心人的話。
    “殺人犯法，你們也要遵紀守法，如果死在能的手裏，你要伏法坐牢，那我樂意至極，但……”蘇盼瞄一眼紀琊舟，“看來你是做不到了，就關我一輩子好了，畢竟——”
    蘇盼笑起來，紀琊舟直覺告訴她不好，“又不是我隻有你我在行動，關住了我一個，外麵有千千萬萬個我。”
    裴涵甩了她一耳光，警告她幾句，急匆匆往外走，紀琊舟若有所思的看著她，轉身要走。
    沒走幾步，蘇盼叫住她。
    “你會後悔的。”
    “哈？”紀琊舟回頭，對上她的目光，混沌的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緒。
    悲憫，可笑，嘲諷，混雜在一起，讓人摸不著頭腦。
    “別尋死，隻有懦弱的人才會。”
    “你有病啊？”紀琊舟要被氣笑了，淨說些沒頭沒尾的話，搞人心態？
    “願你剝繭抽絲得知真相時，也能這麼淡然一笑。”
    “我會的。”紀琊舟不想繼續和她說的話，快步走出追上裴涵的步伐。
    直到門重新關上，蘇盼收回視線，“脆弱嘴硬心軟的孩子。”
    “她說的話什麼意思？”紀琊舟坐在副駕駛，不安問道。
    “有臥底，無論是餘海，還是新開的公司裏混進了不該進的人。”裴涵有些煩躁無奈，煩躁是蘇盼窮追不舍的要紀安瑾的命，無奈是在兩家公司裏找人，無疑大海撈針，尤其是臥底，除非他露出馬腳，抓住他，比登天還難。
    “要和安瑾姐說嗎？”
    “我先查，查到了就當沒來過這邊，不知道這些，如果沒查到……”裴涵油門踩到底，飛速行駛，緊咬牙關，“就一直查。”
    紀琊舟捂住嘴，翻江倒海的感覺又來了，裴涵看到她臉色不好，及時降速。
    “我忘了，你別吐車上……”
    晚了。
    幹嘔幾聲，也沒吐出什麼東西，早在去的時候，下車吐幹淨了。
    到家，紀琊舟嘴裏一股怪味，跑回房間漱口，裴涵則去書房調出人員檔案，人工排查。
    “能行嗎？”紀琊舟嚼著薄荷糖，站在裴涵身後，看著她的電腦屏幕。
    “當然不行，能個被招進來的簡曆都沒問題，記個臉熟，到公司觀察一下。”裴涵推了一下眼鏡，“僅限新公司，餘海……暫時沒法看。”
    紀琊舟去過新公司，人員比較少，上個月參與電視劇拍攝，製作和投資，播出後，反響不錯，賺了不少錢，人手不足，招了不少人，公司規模逐漸擴大。
    “我明天也去，觀察一些細微的細節我比較在行。”紀琊舟說道。
    裴涵看了看對麵牆上的鍾，已經淩晨三點，快天亮了，“你確定不是寫不完作業嗎？”
    “……”
    “我會把作業帶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