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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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發瘋了。”
喝醉後的紀安瑾像是一條八爪魚死死吸在她的身上,扯都扯不下來,嘴裏嘟囔著醉話,呼出的酒氣讓她有點頭暈惡心。
最後放棄反抗,仍由她胡亂折騰,等她累了,自然就安靜下來,後悔同意吃這頓飯了。
“紀琊舟。”紀安瑾強勢的捧起她的臉,喝醉的人沒輕沒重,臉頰都泛紅了,醉的都睜不開眼,“對不起,對——不——起!”
“我一直都想對你說的,原諒我……不…還是不要原諒我。”
聽到道歉紀琊舟臉色沒變,倒是裴涵突然臉色緊張,不停的用餘光偷看她的表情。
“我知道了。”紀琊舟耐心地像個幼稚園的老師。
裴涵把她扶回房間,“她喝醉了,胡話別當真。”
“酒後吐真言,我也早就不在意那些事了。”紀琊舟準備回房間,“麻煩了。”
目送她上樓,聽到她關上房門的聲音,醉的睜不開眼的紀安瑾睜開眼,眼中那有朦朧的醉意此刻清明無比。
“你相信她真的不在意嗎?”紀安瑾坐起身,摸索口袋裏的煙盒。
“你最了解她,你應該知道她話,該不該相信。”裴涵先行一步替她點著煙。
“過去這麼多年,那還有了解不了解的。”紀安瑾苦笑,話題一轉,“我在餘海任職了,新開的公司就交給你了,等紀琊舟高中上完,就安排到你手下帶帶她。”
“行,我知道了。”裴涵點點頭。
紀琊舟隱蔽的貼在牆上,耳朵豎起來聽裏麵的談話。一而三再而三的試探,再好的關係終會冰消瓦解。
“喂?醒了嗎?”
一大清早,靈魂和**都陷入沉睡,電話鈴聲響個不停,一個接一個的。
勉強從睡夢中醒來,接通電話。
“什麼事?說。”紀琊舟聲音帶著沒睡飽的沙啞和煩躁。
電話那頭似乎沒有聽出她的不悅,“出去玩,我們一起,我請客。”
“不去。”
“我去你家找你了。”
電話被掛斷了。
紀琊舟對著手機無能狂怒。
“我說不去呀!!!”
氣不打一處來把手機狠狠的摔到地上,連帶著沒拔下來的充電器,叮裏哐啷摔了一地。
三分鍾不到,沈戀就摸上她的房間裏。
此刻時間還不到八點半,對於一個熬到四點才睡覺的紀琊舟真的是地獄也不為過,眼睛困的發澀,腦子卻異常的亢奮。
沈戀畫上美美的妝,趁著她洗漱的功夫,去她的衣帽間挑選自己喜歡的衣服換上。
“這件什麼時候買的?還挺好看的,借我穿穿。”
一條簡單的淡紫色的吊帶短裙。
“大姐,外麵零下兩三度,你想冷死嗎?”紀琊舟梳著頭發。
“哎呀,沒事,你就說給不給我穿嘛?”沈戀撒嬌。
衣帽間都是蘇秘書挑選整理當季的衣服放進去,有什麼衣服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喜歡宅在家裏,上學穿校服,在家有她喜歡穿的衣服,除非要應付一些場合,她一般不會去衣帽間挑衣服穿。
“隨你。”
紀琊舟興致缺缺,換好衣服,又打開窗戶試一下外邊的溫度,再次擔心沈戀不會受涼,沈戀依舊表示沒問題,才作罷。
“那個……叫你們家司機送我們過去吧。”到了玄關處沈戀又吞吞吐吐起來。
“沒時間,我沒有司機,我們家的司機隻負責接送上班的人。”紀琊舟說,“你說地址,我們打車過去,一樣快。”
“你不是紀家小姐嗎?怎麼連個司機都沒有。”沈戀不滿嘟囔。
紀琊舟看著格外看中麵子的沈戀感到陌生。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紀琊舟蹙起眉,一大早把她叫醒,又是在這耍脾氣,“再說我也不需要,到底去不去?”
眼看紀琊舟處在要發火的邊緣,急忙轉換態度,軟下話語,笑嘻嘻的掏出手機自己打車。
要去的是一家大型商場,坐落在上州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也是一大標誌性建築。
司機停在地下停車場,她們倆坐電梯到了商場一樓,去到一家咖啡廳坐下等人。
今天天氣很差,布滿陰霾天氣,空氣中似有似無的泥土腥氣鋪麵而來,沒過多久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雨絲斜斜地撞在落地窗上,被風吹的往下淌,接著雨下的大了,打在玻璃上像是炸開的一個個小煙花。
沈戀坐立不安,時不時往後麵的商場入口張望。
銀湯匙攪著拿鐵,身上的舊傷痛了起來。
“聽人說你被打了?”紀琊舟突然想起來,仔細打量她,看起來也不像是被打的樣子。
“沒有,少聽她們瞎傳。”沈戀眼睛不自然的亂看,手腳無措,裝作很忙的樣子。
“在等南蒼是不是?”紀琊舟說。
她追問了一路,沈戀就一直在搪塞她,說沒有第三個人,來了這邊卻東張西望,明顯在等另一個人。
“是,你別生氣。”沈戀承認。
“你們倆是正兒八經的情侶我有什麼好生氣的。”紀琊舟說,“約會帶我來幹什麼,吃狗糧嗎?”
見她沒有生氣,甚至還在關心她的戀情,沈戀打開話匣子,大倒苦水。
“我爸媽讓我和他分手,南蒼努力學習有野心難道不是好事,整的像有被害妄想症一樣,勸我分手,我隻配和老實巴交的人結婚嗎?”
紀琊舟覺得沈父沈母擔心的不無道理,現成的例子擺在眼前,沒錯就是她們一家,因為溫鶴鬧的雞犬不寧,大半家產敗個精光。
談上戀愛就徹底成了戀愛腦,爸媽的話都聽不進去了,無縫銜接的男人能是什麼好人。
“南蒼小時候還和我們一起玩過,我相信他不會是背信棄義的人,他一定會對我好的。”
七八年過去了,她那還有空記不相幹的人,笑笑得了。
這架勢,就是天王老子來勸都勸不動。
“你不會是打著和我出來玩的理由,和他見麵?”
“嗯。”
“你還嗯!”紀琊舟心累,“你要是沒和我出來,出事了我有口說不清,沈戀睜開眼睛好好看看,談戀愛要睜大眼睛,別**閉著眼睛瞎談。”
沈戀眼眶蓄著淚,還沉浸在委屈是情緒裏,沒搞明白紀琊舟為什麼突然開始訓斥她。
“還有,孟玫打你是不是謠言?是不是你傳出來的?”
沈戀不否認也不承認,那就是默認了。
“你要氣死我啊!”紀琊舟牙都咬碎了,“是不是南蒼讓你幹的,都讓他教壞了。”
“別說他,是我自己願意的。”
“很光榮?很偉大?”紀琊舟氣的半死,“造謠傳謠犯法你知道的,知法犯法你**啊,戀愛談的什麼都不要了是吧?”
不言不語隻是一味的倔強流淚。
“又是找我借衣服,又是讓司機開車送,這些麵子工程都是做給他看的吧?”
“不是。”
看著她死鴨子嘴硬的樣子氣的五髒六腑都疼,被耍的團團轉還以為自己在坐旋轉木馬上,開心的要死。
“衣服我不要了,你爸媽那裏我會如實的說,至於你和南蒼的事我也不會在摻合,勸分勸和都不會,也別什麼事都別往我身上推,就這樣吧,你們玩,我先走了。。”
紀琊舟起身要走,沈戀開口,“是不玩了的意思對嗎?因為一個男人。”
定住腳步,閉上眼睛,她也很難抉擇,十幾年的友情說斷就斷她做不到,但她更怕沈戀鬼迷心竅聽從南蒼的花言巧語作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波及到她,畢竟男人要比女人要不擇手段的多。
更何況是一個他不愛的女人,利用起來更加得心應手。
“你不和他斷,我就和你斷。”紀琊舟狠下心,“不是一個男人能概括的,你已經觸碰原則性問題,造謠傳謠,現在悔改還來的……”
“你走吧,我是事我自有定奪,不需要不相幹的人說三道四。”
雙方隻給對方留下了冰冷的背影,從此分道揚鑣,各走一路。
雨還在下,對麵一口沒動的拿鐵漸漸冷卻,奶泡塌成一張皺巴巴的皮,浮在深褐色的咖啡液上,等到手中的那杯逐漸冷卻,南蒼才頂著一身水霧姍姍來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