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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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琊舟打電話給紀安瑾,半天無人接聽,隻好暫時作罷,回去上課。
第一節課老師沒來,上自習,班長請假,課代表看著她們自習。
沈戀遲到,課上了一半才來,還好老師沒來。她來的晚對剛發生的事她是完全不知情的,紀琊舟也沒有和她說,拿著筆在書上鬼畫符發呆。
沈戀則是在玩手機,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嘴角都沒下來過,紀琊舟覺得不對,好奇心上來了,暗戳戳問她是不是談戀愛了,沈戀一開始還不好意思講,拖拖拉拉不告訴她,在紀琊舟的央求下,吞吞吐吐。
“你認識的。”
“我認識的人多了。”紀琊舟揶揄道:“快說快說。”
沈戀咬著唇,許久下定決心,“南蒼。”
要不是在上課,紀琊舟非得站起給她一腳。
“什麼?!”紀琊舟壓低聲音,不可思議。
沈戀神色依舊的盯著手機,滿不在乎:“他已經和孟玫分手了,我們才在一起的。”
“我知道,但……”紀琊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也太快了吧。”
“還可以啊,而且我們是知根知底,不需要浪費太多的時間互相了解。”
紀琊舟眉頭緊鎖,欲言又止,沈戀背過身,一副不想在和她有過多交流的樣子,搖頭作罷。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熱戀期還是不要過多是勸說,等新鮮感褪去的那一天,再把他們一家的所作所為好好和沈戀說叨說叨。
眼下還有更難纏的事縈繞在心間,拿不定李折要幹什麼,不按套路出牌,無法控製的感覺像是壓在她胸口的一塊大石,呼吸困難。
中午放學,沈戀像一隻歡快的小蝴蝶,飛到了校門口,紀琊舟目睹全過程,眼睜睜看著朋友步入火坑,束手無策。
“紀琊舟。”宋冷來到她的班級門口,“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反正教室裏也沒什麼人。”
宋冷坐在她前桌的位置上,和她麵對麵。
“李折……”宋冷說,“到底怎麼回事?”
紀琊舟無力的揉了揉頭發,紮的一絲不苟的頭發淩亂不堪,“我不知道,她有病,她精神上絕對有問題,逮著我一個人折磨。”
“早晚家裏會知道的,就麻煩了。”宋冷剛聽到這件事時很震驚,下課馬不停蹄的過來。
紀琊舟亮出聊天框,“已經很麻煩了。”
是紀新月發來的消息,言語間都是火山爆發前的硝煙味。
“李折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是姐姐,我不知道,她這一招我還真沒辦法治死她。”紀琊舟煩心的很。
宋冷掩下心中的驚詫,目不轉睛地看著聊天記錄,腦中閃過一萬中弄死李折的方法,捏死李折還是很簡單的。
“不用想了,弄死她很難。”紀琊舟看出她的想法,“怪我蠢,別利用了還在傻傻的耍威風。溫鶴現在隻有她這一個女兒能派的上用場,和紀家認不上關係,還有溫家可以。”
聞言,宋冷心底的火燒的越來越好旺,她這個妹妹,沒心計,單純好擺布,心腸不壞,李折那她當槍使,不過……
李折抬頭看向紀琊舟疲憊的雙眼,現在幡然醒悟不算太晚,“交給我處理,好好休息,她的手段不是很高明。”
臨走前,給紀琊舟打了一記強心劑,至少她不是一個人。
“宋冷,明天要下雨,記得要帶傘。”
“哦,好。”宋冷看看外麵風和日麗的天氣,有點摸不著頭腦,還是應下來。
紀琊舟聞到了,風雨欲來風滿樓味道,放在腿上的手死死掐住**根部,咬著牙像是在忍耐什麼。
紀新月派南助理接她回家,紀琊舟沒給她好臉色,一路上臭著臉,遠遠把她甩在身後。
一進門,飛來的花瓶直擊麵門,躲閃不及,擦過她的額頭,一股熱流湧出來,閉上右眼,用手背拭去流到眼尾的鮮血和混在其中的淚。
“紀琊舟!滾過來。”紀新月怒發衝冠。
客廳圍坐著三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站在玄關扶著牆,弓著腰,額頭上的傷口不斷滲出鮮血,太陽穴突突的跳,疼痛傳遍四肢百骸,站不起身。
“要我去請你嗎?”溫鶴到聲音傳來。
紀琊舟牙都咬碎了,勉強冷汗直冒,勉強站直,粲然一笑,“不用。”
紀新月,溫鶴,李折都在看著她。
“沒讓你坐,站著。”紀新月冷冷地說。
“你才是罪魁禍首,她能坐,我不能。”紀琊舟指著李折,不甘的說。
“姐姐,你在說什麼?”李折坦然看向她,“我隻不過是你拿來的擋箭盤,真正的另有其人。”
“我算你哪門子的姐姐,少在這裏胡說八道……”
“夠了!”溫鶴站起身,“她現在是你的妹妹,她姓溫。”
“嗬……”紀琊舟笑出聲,“好,我服了,我認了。”
“都很好奇另有其人的其人到底誰是啊?讓你明知道李折是你妹妹的情況下還這樣做?”溫鶴緊逼。
“你不是知道是誰嗎?說出來,讓我也聽聽。”紀琊舟感到可笑,揣著明白裝糊塗溫鶴演技更勝一籌。
“你不正常,喜歡女人,我還是不說出來了,讓無辜的人受到無妄之災。”
“打了我,又說了這些莫名其妙的廢話,受到無妄之災的人是我吧。”紀琊舟不爽,眼睛死死盯著紀新月。
“你害的三個兒子下落不明,還能堂堂正正站在這裏算你福大命大,要不然早滾去坐牢了!”溫鶴不裝了,攤牌了。
“什麼三個兒子,紀家什麼時候又多了幾個孩子。”紀安瑾的聲音伴著下樓遝遝遝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到眾人耳中。
紀安瑾穿著睡衣,頭發淩亂,悠閑的叼著一根未點燃的煙,慢慢的走下來。
“是啊,我什麼時候多了幾個弟弟呀?”紀琊舟有底氣,撐著沙發靠背,支撐起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紀安瑾使了個眼色,傭人迅速搬來一把椅子讓紀琊舟坐下,還是紀安瑾有能耐,一天都把這些老頑固訓得服服帖帖。
“姑姑,姑父,還有小表妹。”紀安瑾大馬金刀的坐在沙發中間,“紀琊舟犯了什麼錯,讓你們這麼審她,坐也不給坐,無緣無故一頓打,一頓罵。三個人罵一個人,耍賴皮。”
“安瑾,我……”
“我不想聽。”紀安瑾不留情麵的打斷紀新月的話,“她是你的女兒,你不護著她,那好人隻能我這個外人做了,畢竟我也算是看著紀琊舟長大的,比你這個母親還要像她的母親。”
紀新月臉上不好看,猛戳她的痛處,啞口無言。
“作為一個父親,完全看不出父親的樣子,父愛如山我看確實能把紀琊舟壓死。”紀安瑾轉頭看向溫鶴,“無事不登三寶殿,在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紀琊舟被裴涵帶走清理傷口,她也不想在這影響紀安瑾發揮,頭也不回跟著裴涵走了,沒什麼好留戀的。
“當媽的不像媽,當爸的也不像爸,帶著外麵生的小畜生來耀武揚威。”紀安瑾沒顧慮,火力全開,“你在外麵那三個私**被我殺了,有膽子帶著她來,我不介意再殺個幹淨,把那些你知道的不知道的通通不留,一網打盡,你才能老實一點。”
“你……”溫鶴怒火攻心,喘不上來氣,“這裏不是A國,輪不到你為非作歹,違法亂紀。”
“我要報警……對…報警……把你抓起來……讓你坐牢!”溫鶴掏出手機,顫顫巍巍。
紀新月扶額別開眼,不想再看,被小輩罵的臉上無光。
李折沒了囂張氣焰,紀安瑾的手段她是見識到的,明哲保身。
裴涵溫柔地用沾了碘伏的棉簽輕輕擦拭她到傷口,紀琊舟安靜的坐著,不管她手上力度或重或輕,臉上沒有表情,像個無知無覺的機器人。
“壞了,這小孩被打傻了。”裴涵暗暗在心中腹誹。
客廳發生騷亂,尖叫聲,布料摩擦聲,叮鈴咣啷亂糟糟,口袋裏的手機振動起來,吵的紀琊舟心煩意亂。
一把通體黑色的**遞到她眼前,紀琊舟遲鈍地抬眼看向托著把槍手的主人,眼神中透出疑惑。
“這些事不是一味的逃避、退讓能解決的,對得寸進尺的家人心軟,就是至自己於無窮無盡的死水中無限的匍匐,直至溺斃。”裴涵變了一個人,不是依附在紀安瑾身邊小鳥依人的嬌柔模樣,眼中堅定不移,周身散發著冷氣,“安瑾能幫你一時,幫不了你一世,斬斷隻能靠你自己。”
紀琊舟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長久沒有動作,久到裴涵都要收回手。
病態蒼白的手搭在槍支上,“你說的對,生命的盡頭,陪著自己的隻有自己。”
“砰”一聲槍響,紀琊舟驚訝轉頭看向客廳,紀安瑾替她作出了決定,口袋裏的手機也停下震動回歸安靜。紀琊舟衝出來,溫鶴半死不活的捂著胸口源源不斷冒出的鮮血,李折呆呆坐在一邊,鮮血濺了她滿臉滿身。
似乎看見黑漆漆的槍口海冒出陣陣硝煙,混著客廳裏的濃鬱的香氣,胃裏排山倒海。
“下一次決策在你手中。”裴涵將**收到箱子裏,放在她手上。
紀琊舟拎著如千斤重的箱子,眼前恍惚,家庭醫生飛一般的跑出,把半死不活的他抬上擔架,視線右轉,紀新月麵色如常的喝著茶,冷血冷情。
一時,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