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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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吧,有什麼話和警察叔叔說去。”紀琊舟實在不想在這裏和他們玩腦筋。
孟父朝身後保鏢使了個眼色,上前製止她的行為,搶她的手機。
“你們敢碰我一下試試看呢?”紀琊舟有恃無恐。
孟玫看她來真的,軟下語氣,“這事鬧大了,誰臉上都不好看,更何況是在你們紀家的地盤。我們是客人,警察來了,把我們抓走了,不知情的難免說三道四,再說深更半夜,一點小事。”
“什麼小事?小事把人往裏拖?”紀琊舟收起手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哪輩子的爛規矩了,你們孟家還在封建社會呢?辛年還沒成年,就算成年了也要看她願不願意。”
孟父點頭如搗蒜,連連稱是。
老東西,變臉真快。
她想管,心有餘而力不足,這種事她也想少摻乎,差不多口頭警告一下,盡快脫身。
辛年麵如死灰,目光呆滯渙散,淚花沾在臉上亮晶晶的,亦步亦趨的走到孟玫的身邊。
“謝謝你。”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有事再來找我。”紀琊舟隻能幫到著了。
辛年苦笑,決絕的上了車子,孟玫隨即也上去,關上車門。
“冒昧打擾,多多包涵。”孟父道。
紀琊舟理都不理,轉身回去了。
門口,蘇秘書等候多時了。
“小姐,這邊請。”
紀琊舟撇嘴,“我又跑不掉的了。”
“最近紀總火氣大,項目推進也不是很順利,小姐也收收性子,不要在惹紀總生氣了。”
“哦,我又不是故意的。”紀琊舟深呼吸安撫自己的情緒。
手機上顯示溫殊忍發過來的消息。
W:【在哪】
W:【什麼時候回來?】
雞鴨粥:【我媽找我有事】
雞鴨粥:【你在哪?】
W:【在你房間】
W:【^_^】
雞鴨粥:【乖乖等著我[壞笑]】
在手機上插科打諢,不知不覺也到了書房門口。
蘇秘書上前替她敲門,良久裏麵才傳出一聲“進來。”
在鼓勵的眼神中,放平心態,默念不要頂嘴,平心氣和的推開門走進去。
書房裝飾很簡單,也不是經常來這邊辦公,一個臨時產地,也不敷衍,樣樣俱全。
“你最近的表現我很不滿意。”紀新月合上筆記本電腦,刺目的光在她的臉上暗淡下來,少了冷硬的鋒芒,多了絲柔和,說出的話卻像針一樣紮入紀琊舟的心。
“什麼表現,我一直都這樣,不是最近才變成這個樣子的。”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紀琊舟忘記在外默默在銘記在心底的話拋之腦後。
“你有很多話要說?我說一句你頂一句。”紀新月吼道。
紀琊舟規規矩矩站著,沒說話。
“現在怎麼又不說話了,說話!把你到對我這個母親的不滿全都說出來!!。”
“讓我說什麼?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不管我,隻會批評我,無論我做什麼事,做對了也好,做錯了也罷,永遠隻會在哪指手畫腳,不斷的打擊我,挫敗我的銳氣。”
“做事衝動不長腦子,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撞你管這叫銳氣?這是沒腦子,蠢!”
“我才多大,你要讓我像外麵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一樣圓滑,怎麼可能?!我年輕氣盛莽撞一點又能怎麼樣,允許我做的不好,很難嗎?媽媽。”
“別叫我媽媽,我沒有你這麼強,這麼執拗的女兒。你還是嬰兒時就是這麼折磨我,喝奶了也要哭,沒喝奶也要哭,吃飽了也要哭,渴了也要哭,沒日沒夜的哭,睡著了才會安靜,全部人都要圍著你轉,誰抱你都會哭,隻有我抱著你,你才回稍微小聲。你那麼小,怎麼會有這麼多精力來折磨我呢?”紀新月雙目赤紅,“你長大了,還是在一次次折磨我,我欠你什麼啊?!”
紀琊舟怔住,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紀新月胸口劇烈起伏,被氣急了。
“原來你還記得我小時候的樣子啊。”
語氣無波瀾,淡淡的說出來,甚至帶著絲絲嘲諷。
“我還以為我們母女二人第一次有交集是在我十歲的時候呢。”
紀新月語塞,眼眸中的怒氣被衝散,悲切憂傷染上她的眼睛。
她和紀琊舟母女緣分波折坎坷,紀琊舟牙牙學語時被紀新月的媽媽也是紀琊舟的奶奶抱回老宅,也是現在她們現在發生爭執的地方,給出一個可笑的理由,陪伴紀安瑾。於是一歲的紀琊舟被強行離開母親,去陪伴一個比她大了整整九歲的表姐,沒人在意她們兩人的感受,一個是初為人母被迫骨肉分離,一個天真爛漫懵懂無知的嬰兒,命運就此把她的心和她的心之間劃了一條長長的河。
“媽,這麼多年了,我從來都沒有在你的臉上有關於我的一絲喜悅,我就這麼……這麼讓你難堪嗎?”眼淚在眼眶打轉,咬著唇,不讓它落下。
“你的成績……”
“成績!!”眼淚終究還是掉下來,紀琊舟狠狠打斷她的話,“你把我生下來就是為了看我的成績嗎?!有在意過我的感受嗎?!七年了,你有正眼瞧過我嗎?做的再好有什麼用,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永遠會拿我和旁人比,我隻有一個,旁人有一百個,我怎麼可能比的過。”
情緒如決堤了的水壩,迸湧而下。
“對,我成績不好,除了成績以外,我什麼都不好嗎?我努力扮演一個乖女兒,認真學習,你不是照樣雞蛋裏挑骨頭,我不演了,不裝了,罵也照樣罵我,至少我沒有那麼累了。”
“你以後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問不管你了還不行。”紀新月痛心疾首道。
紀琊舟閉上眼睛,感到很累,束手無策:“媽,我把這些說出來是真的想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矛盾,不是在挑起事端,你也把你心裏話說出來,就好解決了。”
“哼,我心裏的苦水倒個幾年都倒不完,和你這個丫頭片子說,有什麼用。”紀新月頑固不化。
“媽,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改啊?”
“說了你就能改了?你可以出去了。”紀新月下達逐客令。
紀琊舟手指緊緊的扒住她的桌沿,指頭青白,死死咬著牙關。
“要我送你?”紀新月自顧自的看著文件。
“不用。”紀琊舟氣急敗壞,轉身走了兩步,猛的回頭道:“你不是我媽媽!”
“砰”的將門關上,窗戶震得發顫。
兩人氣的都不輕,蘇秘書趕忙進來拿出隨身攜帶的藥品遞給紀新月,咽下藥後臉色好看不少,搖搖頭,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紀琊舟氣的頭腦發昏,眼睛看東西模糊不清,在樓梯上坐了一會兒感覺好點了,才回到房間。
“怎麼才來?”溫殊忍換了身白色毛茸茸的睡衣,紀琊舟忍不住撲倒她懷裏,埋在她的頸窩。
溫殊忍穩穩的接住她,摸著她的發頂:“怎麼了?”
“有點累了。”聲音悶悶的從身前傳來,感受到熱氣拂過她的脖子,酥酥麻麻的。
洗完澡後,困的上下眼皮打架,頭也沒吹就躺在床上睡覺。
“怎麼不吹頭發。”躺在她另一邊的溫殊忍拎起她的毛巾給她擦發梢。
“困。”
溫殊忍拿來吹風機,讓她趴在床上,開著小風檔,一點一點吹幹她的頭發,吹完後紀琊舟進入深度睡眠。
烏黑的發絲下白皙如玉般的脖頸格外的吸引著溫殊忍。
摩挲著她的脖頸,心底陰暗的想法不斷翻湧,本來是想趁著她們兩人獨處的機會,旁敲側擊的從紀琊舟的嘴裏套出她們現在的關係,手也拉過了,親也親過了,睡也睡過了(純睡覺),板上釘釘的事,她要是欲擒故縱拉扯一下,她當然樂意奉陪,要是不承認,不想和她在一起……
眼神變了變,手下的力度無意識的加大力度,紀琊舟不舒服哼唧一聲,溫殊忍瞬間驚醒,幫她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小心翼翼的上床躺在她身邊,看著她恬靜的睡顏。
紀琊舟隻能喜歡我。
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起來頭暈目眩,臉色不好看。上午請了假,紀琊舟下午也不想去,借口跑回家了。
溫殊忍寵著她,幫她向老師請假,自己去上課了。
回家到家,又睡了一覺,直到被電話鈴聲吵醒。
“喂!誰呀?”紀琊舟語氣很衝。
“我,冬利雪。”對麵語氣也不對。
“怎麼了?”紀琊舟皺起眉頭。
“你不講義氣,你姐挖走我的人,你給我一個說法。”
什麼你的我的,聽不懂。
“我不知道,還有她不止是我姐她也有名字,她的行為她負責,來找我幹什麼?!”
話完,掛斷電話。
過了幾十分鍾,又有電話打過來。
“幹什麼?!”
“開門,我在樓下。”
這次,是紀安瑾打來的電話。
紀琊舟沒法,頂著雞窩頭下去開門。
“到底怎麼了,電話都快被打爆了。”
紀安瑾喝著茶,頂著紀琊舟死亡微笑,慢慢的喝。
“冬利雪是什麼來頭?”
“詳細點的我不知道,我知道她是紀新星的人,算得上半個得力幹將。”紀琊舟說,“你挖走人家什麼人?電話都打到我這了。”
“哼,挖的就是紀新星的人。”紀安瑾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