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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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燈的光芒像碎裂的星子,落在攢動的人影中,衣香鬢影,絲綢與西裝的摩擦身中摻雜著笑談聲。
“安瑾姐姐,她們怎麼都在看我們。”身材嬌小的女生穿著鮮紅色的禮裙怯生生的躺到另一個女人的懷裏。
“因為這是咱的地盤。”女人對著女生的額頭落下一個吻,寵溺的摟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晃動著杯子裏的香檳。
“這裏一點都不好玩,我要回A國。”
周圍的人聽到女生大膽任性的發言,紛紛側目偷看女人的臉色。
預料之中的大發雷霆沒有出現,甚至臉色都沒變一下,輕柔的放下手中是高腳杯,把女生摟入懷著溫柔的哄著。
在追思會上大張旗鼓讓自己的小情人穿著鮮豔的顏色,容忍大不敬的話的也隻有紀安瑾了。
紀安瑾,紀家真正的大小姐。
紀家原來是有一個兒子,名叫紀正康,自小品學兼優,舉止言談端莊穩重,是別人家的小孩,紀家夫妻著重培養,循序漸進。
七歲那年,紀母懷孕生下一對雙胞胎,也就是紀新月和紀新星,從此往後,紀家蒸蒸日上,開疆擴土,大展宏圖,躍上了新的階梯。
因時就勢,擇佳偶而婚,奉子成婚娶了都州紅三代的女兒,有了嶽父家裏的鼎力相助,生意場上得心應手,平步青雲。婚後家庭和美幸福,不到一年就生下紀安瑾,事業家庭雙豐收。天有不測風雲,陪妻子去醫院看望嶽父時,因暴雨天氣接連不斷,視線受阻,路麵濕滑,輪胎打滑,刹車失靈,車子失速,像一頭在暴雨中漫無目的奔馳的野獸,從高架橋上一躍而下,車上三人包括司機在內,無一人生還。
撇下五歲的紀安瑾獨自一人留在世上,看著人來人往吊唁的賓客,懵懵懂懂。
紀家滿門哀慟,一蹶不振,下坡路走的飛起。十九歲的紀家姐妹被迫接手這個爛攤子。
追思會是紀家老爺子親自下令每年都要舉辦,以儆效尤,善待正康留下的遺孤。
紀安瑾定居國外,隻有這一天才回國意思一下,第二天就抓緊回去,避嫌寫在臉上了。
“他們怎麼都不過來,避著咱們。”女生被哄開心了,左右張望著人群,發現隻要是紀安瑾待著的地方,自動形成一個屏障,離她八百米遠。
“因為我是這裏唯一的正常人。”紀安瑾嚇唬她。
“真的嗎?”女生沒被嚇到,天真反問道。
“當然了。”紀安瑾饒有興趣講解,“越是有錢的人心裏的念頭就越見不得人,明麵上對你都是文質彬彬,溫文儒雅的人,私下恨不得扒你皮,抽你的筋,敲骨吸髓,榨幹最後一滴血,他們都是壞人,隻有我對小涵寶寶始終如一。”
紀安瑾將裴涵的手覆在心口,眼神迷離拉絲,裴涵也隻當是她說笑了,撒個嬌就過去了。
紀安瑾父母去世後上有爺爺奶奶保駕護航,下有外公外婆把路上的絆腳石清洗一空,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脾氣也被寵出來了,囂張跋扈。
紀家老宅依山傍水,坐落在山林幽靜之地,黑瓦白牆,九曲回廊,雕梁畫棟,古香古色的庭院,院內一條涓涓細流,溪上架著石雕欄杆的小橋,本是留給兩家老人頤養天年,可惜長子死後,老人操勞半身也沒能和美安詳的住上,紀安瑾倒是在這裏過了一個不錯的童年。
“好久不見。”紀安瑾穩坐如山,不屑一顧與來人打了個不走心的招呼。
也隻有紀琊舟敢來和這個作天作地的姑奶奶打招呼了。紀琊舟點點頭,“姐,歡迎回家。”
紀安瑾嗤笑一聲,把她晾在一邊,跟在紀琊舟身後的李折冷汗都下來了,這人非同小可。
紀琊舟安靜站在一旁,也不惱,臉上也沒有情緒。溫殊忍進來時,看到這幅景象,快步走過來。
紀安瑾懶懶的掀開眼皮,掃視溫殊忍,朝紀琊舟開口:“這位……”
“你好,我是溫家幺女,叫溫殊忍。”溫殊忍擋在她身前,率先自我介紹。
“哦。”紀安瑾慢慢起身,“你好你好。”
溫家人,還是不能怠慢的。
裴涵也站起來,不過她被站在後麵的李折吸引了目光,指著她:“她呢?她還沒介紹自己呢?”
打斷了兩人生疏的寒暄,視線轉到李折的身上。
“這是我朋友。”紀琊舟維護道。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資格能帶外人來了?”紀安瑾把資格兩字咬的極重。
紀琊舟不想好好回答,應付道:“你不知道多了,下次別這麼說,顯得你很沒見識。”
“才多久沒見,嘴皮子利索不少。”紀安瑾氣極反笑,有外人在,還有她寶寶也在這,沒和她計較。
察覺自己惹出禍來,嬌嗔的拉著紀安瑾讓她帶她出去逛逛,才終止這場馬上燃起來的戰爭。
“他們什麼時候到?”紀琊舟問道。
“還有二十分鍾。”李折看眼手機上的定位,距離很近了。
“誰什麼時候到?”溫殊忍疑惑。
“好戲什麼時候到。”紀琊舟眨眨眼。
拜托溫殊忍照護一下李折,出去找人了,溫殊忍不答應,要和她一起去,被紀琊舟勸說下勉強答應。
兩人麵對麵坐著,沒有交流,隻有探究防備。
在庭院的廊下,找到席地而坐的紀安瑾。
庭院中紅楓在地燈的映照下愈發的鮮豔,與裴涵身上的裙子一樣明亮奪目。
“外麵涼,拍兩張就回來吧。”紀安朝庭院中拍照的裴涵喊道。
裴涵甜甜的回應她,沒有想回來的意思。
一前一後四個保鏢,圍的如鐵桶一般,還有一個去幫裴涵拍照了。
“你這安保是隨著年齡漸長越來越多了。”紀琊舟看著庭院中如同蝴蝶跑來跑去的人,感到絲絲新奇,紀安瑾竟然喜歡這樣性格的人。
“少了一個替死鬼,少了一條命,自然多加防範。”少了人前的針鋒相對,開始說人話了,“說吧!求我什麼事?”
紀琊舟眼疾手快的掏出旁邊保鏢別在腰上的槍支,黑漆漆的槍口直直對著紀安瑾的腦袋。
一瞬間,所有保鏢進入警戒狀態,無數的槍口對準紀琊舟的腦袋。
“殺誰?”紀安瑾看著紀琊舟裝腔作勢的樣子感到好笑。
沒從紀安瑾臉上看到驚恐的表情,手上的槍變的索然無味,還給身邊驚慌失措的保鏢。
“很多。”紀琊舟說。
“包括你在內嗎?”
“說出心裏話了。”紀琊舟蹲下身,“沒我就沒有你,老是想殺了幹什麼?”
這話確實不假,紀安瑾成年時在紀琊舟蹩腳的掩護下倉皇逃到國外,順利繼承父母留給她億萬家產,心裏是感激的,或許是紀家血脈基因裏的冷血無情在作祟,如果紀琊舟不能為她所用,聽她的話,幫助再多也是個定時炸彈。
“成年了來我這?”紀安瑾不回答她的話,“薪酬待遇好,福利也好,帥哥美女隨便挑。”
“不了,跟著你這種坐吃山空的二世祖混,早晚混成窮光蛋。”紀琊舟婉拒。
這時李折給她發了消息說,他們到了。
紀琊舟招呼紀安瑾走了。紀安瑾看著裴涵玩耍的意猶未盡,想著待會的場麵不適合她看到,索性讓兩個保鏢留下,保護裴涵,安排助理照顧她。
出了廊下,到了一個小的會客廳,停下腳步。
裝了消音器的槍支悄無聲息的取走方才被紀琊舟搶走槍的保鏢的性命。紀琊舟腳步不停,也感知到了,沒有半分愧疚,拉開會客廳的門,請紀安瑾先進,冷冷看了滿地的鮮血,“打掃幹淨了。”
“砰”的關上門,傭人快速收拾好殘局,恢複如初。
會客廳內,三個穿西裝打領帶的青年對著看守他們的傭人大呼小叫,傭人都是之前伺候過紀安瑾的老人,脾氣也隨她,能忍到現在,實屬辛苦。
李折和溫殊忍也在,李折向紀琊舟投射無奈的眼神。讓溫殊忍照護李折,還真是寸步不離。
“這個男生叫溫待陽。”李折走向前指著穿深藍色衣服的男生說道。
“這個叫溫啟辰”
“這個叫陸航寧”
紀安瑾注意到陸航寧不姓溫,問他為什麼姓陸。
“你知道我媽是誰嗎?”還橫上了,大馬金刀的坐著,見沒人問他,自己接上自己的話,“我媽可是興成百貨公司老總的女兒,陸家千金。”
沒人理他。
陸航寧不知道哪來的自信,關公麵前耍大刀,蠢!
隨即感受到了無視不屑開始破口大罵,自稱自己是溫大少爺,紀家的產業以後歸他,叭叭叭叭說了一大堆。
給自己說美了,爬上桌子,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們,洋洋得意。
溫殊忍的保鏢最先認不住,把他從桌子上壓了下來,瘦的像小雞一樣,沒多大能耐。
陸航寧一張嘴,給旁邊兩哥們幹沉默了,興成在他們心裏確實是很**的公司。
紀琊舟笑出了聲,走上前好好看看他父親細心培養的是貨色,左看看右看看,純純垃圾貨色。
還是別在溫殊忍麵前丟人了。
溫殊忍也弄明白了事情原委,聽這種人說話,是種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