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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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的紀琊舟心不在焉,心髒砰砰跳,臉上發燙。
“被鬼追了?”沈戀終於舍得從手機上移開眼,關心一下氣喘籲籲的同桌。
回想剛剛溫殊忍和她說的話,道:“差不多。”
“嗬,我看你是真傻了,大白天那來的鬼,莫非是癡情鬼。”沈戀一臉揶揄。
紀琊舟趴在桌子上,滾燙的臉頰貼著冰涼的桌麵降溫,臉朝外,表示不想和沈戀講話。
短暫的對視那幾秒鍾,一直在腦海裏無限回放。她看到溫殊忍漆黑的眸子裏快要溢出的控製欲,病態的笑容,像是被冰冷潮濕的毒蛇纏住的感覺,渾身發軟。
溫殊忍長相不具有攻擊性,白皙的**透著淡淡的粉色,圓潤的鵝蛋臉線條溫潤,好看的桃花眼看誰都是笑意盈盈,靠在窗邊就像是學生時代知心學姐。
到了她這邊,知心學姐的皮就藏不住了,占有欲爆表,眼底的笑意被化不開的陰翳渴望所代替,看向她時侵略性十足。
紀琊舟位置靠後,座位的視野開闊,抬頭能看見前半部分教室和走廊進進出出來回走動的人。溫殊忍不急不慢的走進來,剛好和紀琊舟對視,恰好有同學前來問題目,溫殊忍先錯開眼來,一臉溫柔的耐心回答同學前來問的問題。
“裝模作樣。”紀琊舟轉過頭去,衝著沈戀也不願看她。
“誰呀?誰裝模作樣?”沈戀聞到了八卦的氣息。
“沒誰,那都有你。”
沈戀嘿嘿一笑,道:“你不說我也知道,全班也就是隻有你看溫班長不爽,是不是覺得她特假,不是貶義詞,是褒義詞。來者不拒,誰過去問問題,永遠如春風般和煦溫柔,沒脾氣。你和她認識這麼多年,有見過她發火嗎?”
紀琊舟咬著唇,仔細回想,好像…還真沒有。
“沒有唉”
“這種人最可怕了,壓抑自己的真實情緒。在青春期該放肆張揚的時候桎梏自己,極度自律,嚴格控製自己。人怎麼可能不需要**,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她可是活生生的人。溫氏家大業大,雖要謹言慎行,這也太走火入魔了。越是約束自己,那一天突然撕開一條小口子,就愈發不可收拾。”
沈戀說的眉飛色舞,有理有據,以前可能會覺得沈戀扯淡,經曆剛剛發生的事她覺得有一定的道理。
“那你看看我以後會是什麼樣的人”紀琊舟好整以暇的問。
沈戀很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故作深奧:“你以後——會是個陰晴不定的瘋子。”
“如果我是瘋子,你就是傻子。”紀琊舟笑的開懷。
從沒走出象牙塔的少女,討論起人性的陰暗時都帶著虛無縹緲的幻影。窗外撒下金燦燦的陽光,總有人要活在陰暗裏,誰也說不準會是誰。命運不會偏愛任何人,時間的齒輪不會落下每一個人。
上午時間不是紀琊舟睡眠質量最好的時候,奈何老師講課催眠,一覺睡到中午放學。做了全是關於溫殊忍的夢,煩都快煩死了。
背著書包走在教學樓的走廊,沈戀翹掉下午的課,跑出去玩了,她在思考要不要加入。辦公室門口熟悉的身影吸引她的視線。
“謝叔,你怎麼會在這?溫鶴在裏麵嗎?”紀琊舟說罷,就要敲門。
謝烽不敢阻攔,暗戳戳地轉移話題,“夫人生病了,翟老師有事找小姐您的家長,先生就替夫人過來了。”
果然,紀琊舟的注意力全放在紀母生病的事上,敲門的手也停了下來。
“我媽媽怎麼了?”紀琊舟滿臉擔憂。
“小毛病,已經讓南助理過去照顧了。”謝烽恭敬回答到。
這個謝烽之前是紀母的心腹,反水到了紀父這邊,紀琊舟不想和這種老油條有過多的交流。
抬腳“哢嚓”給門踹開了,門內兩人目瞪口呆看著搖搖欲墜地大門。
“剛我敲半天門沒人理我,我還以為二位遭遇不測了,有點心急,不會介意吧。”紀琊舟拍拍手上的灰,“有什麼話非得關上門說,孤男寡女的,又不是什麼秘密。”
溫鶴狠狠瞪了謝烽一眼,謝烽也無奈,紀大小姐誰敢攔,再說她動作太快,還沒反應過來,一腳踹上去了。
翟雙簡直氣的發抖,還好正值中午,老師、學生都去吃飯去了,要不然她真的有嘴難辨。
“我就不明白,我又沒欺負李折,你幹嘛老是揪著我不放,還把我家長叫過來,孟玫的家長呢?。”
“小舟,老師這次把我叫過來,一小部分原因是這個李折同學這件事,更多的是關於你成績的問題。”溫鶴磨牙,耐著性子解釋。
“我成績差不是一天兩天了,班裏比我還差的比比皆是,偏偏叫我家長,知道的是因為我成績叫來的家長,不知道還以為是我欺負了同學。”紀琊舟分毫不讓。
“謝烽帶她出去。”溫鶴耐心告罄。
“不要你碰我,我自己會走。”紀琊舟警告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小心點。”
說完,背起書包就走了。
溫鶴隻能裝作沒聽見,裝聾作啞。辦公室的門隨著風發出吱呀的響聲,隨時有可能掉下來。談事是沒法談了,找個借口灰溜溜的走了。
溫鶴是入贅到紀家,紀琊舟生下來就隨母姓。她這個父親,別看長的斯文敗類,溫文儒雅,小眼鏡戴著,小西裝一穿,人事是一點不幹。賭博敗了半個紀家產業,出軌無數次,酒品差,喝醉愛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裝醉打人。紀琊舟的母親紀新月家裏沒有兄弟,隻有一個妹妹,早早和家裏決裂出去闖蕩,沒有可以依靠家人,自從爺爺奶奶相繼去世後,溫鶴演都不演,常常對紀新月拳打腳踢,紀琊舟年紀小,更是被他惡語相向。
直到,十歲的紀琊舟趁溫鶴爛醉如泥,又要耍橫找事,去廚房拿了刀,可惜她個子小,力氣也小,一刀砍在溫鶴的肩膀,用了十足的力氣,血花四濺,直直噴在臉上,沒有害怕,隻有解脫。
救護車的鳴笛聲刺痛著耳膜,不過這一次不是帶走媽媽的。
那一刀,沒能要了溫鶴的命,不過從那以後,溫鶴老老實實做人,再也沒犯過渾。事情被姍姍來遲的媽媽解決,沒走漏半點風聲。
出了教學樓,紀琊舟形色倉皇,手上不住的發信息和打電話,全部都石沉大海,好在南助理回了醫院地址。
匆匆攔了輛出租車,趕去了醫院。
“看著架勢,下午應該不來上課了吧。”白問枝嚼著滿嘴零食,站在三樓教室窗前,看到紀琊舟慌忙上出租車的樣子。
旁邊的女孩懶懶抬起頭,看到了出租車的**,“誰呀?”
“紀琊舟,你表姐。”
女孩眼睛裏閃過一絲擔憂,麵上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她和紀琊舟長的七八分相似,相同的臉型,相似的眼睛和相似的脾氣。
紀琊舟眼睛雖然是單眼皮眼睛卻不小,眼尾向下,給人心情不好,生人勿近的感覺,睜圓了眼睛,反而像呆呆的小狗。宋冷也是單眼皮,眼尾上挑,整天臭著臉,生人勿近感更甚,說話愛搭不理,像隻高貴傲嬌的布偶貓。
“不熟。”宋冷拿起薯片放進嘴裏。
“我得給溫殊忍說一聲。”白問枝急匆匆地要掏口袋裏的手機,宋冷從桌子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
“謝謝寶寶。”白問枝就要去親她的臉,宋冷躲過去,“擦擦嘴,再來親我。”
白問枝笑嘻嘻的擦幹淨,摟著宋冷肩,對著臉頰就親一口,美滋滋的開始給溫殊忍發消息,也沒避著宋冷,大大方方給她看。
“為什麼要和她說?”宋冷不明白。
“溫大小姐要追人了!”白問枝眉開眼笑。
“還以為她們倆是八杆子打不到的人呢。溫殊忍追人,我倒是挺想看看的。”宋冷抱臂淺笑。
溫殊忍、白問枝、季李,三個人是拜把子姐妹,臉皮一個賽一個的厚。當初白問枝追她的場麵,至今不敢回想,也不指望她能給溫殊忍出什麼好點子,唯一一個聰明的季李犯事回家反省去了。
宋冷歎口氣,看向旁邊瘋狂扣字出主意的白問枝,心中默默替溫殊忍捏把汗。
溫殊忍也不是傻的,絲毫不care她的所有主意,隻要是她出的主意,統統避雷。季李在群裏抓心撓肝,恨不得馬上回學校。她和紀琊舟淵源可多著呢,兩人不打不相識,一碰麵就打的頭破血流,你死我活。
白問枝告訴她溫殊忍喜歡紀琊舟,要追她時,她在群裏刷了一晚上問號,被群主無情禁言了,群主是溫殊忍。怪不得每每和紀琊舟打完架,讓溫殊忍幫忙上藥,下手沒輕沒重,差點疼死她,美其名曰讓她長點記性,原來是給她報仇呢。
季李咬碎一口銀牙,默默扣字。
李子:【阿忍,等我回到學校一定祝你一臂之力[玫瑰][玫瑰]】
W:【心意我領了[抱拳][抱拳]】
光顧著打紀琊舟了,忘記打你了溫殊忍。季李差點單手捏爆鋼化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