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搞定北方,該“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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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銅雀台。
北征鮮卑的大勝,讓整個鄴城都沉浸在一種近乎沸騰的狂歡之中。今夜的銅雀台,更是這場狂歡的頂點。
巨大的篝火在台下廣場上熊熊燃燒,映紅了半邊夜空,烤全羊的濃鬱香氣混合著烈酒的醇厚味道,彌漫在每一個角落。
曹操身著便服,滿麵紅光,高坐於主位之上。他手中的青銅酒爵一次次被斟滿,又一次次被他豪邁地一飲而盡。
他環顧四周,左邊是陳默,神色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喧囂都與他無關;右邊是荀彧,溫文爾雅,含笑不語。
台下,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洪等曹氏宗親將領正與張遼、張郃、徐晃、許褚等外姓猛將拚著酒,粗獷的笑罵聲此起彼伏,充滿了勝利者獨有的驕傲與酣暢。
“痛快!痛快啊!”曹操猛地一拍案幾,酒水四濺,“自出兵以來,掃烏桓,破鮮卑,我北方邊境,至少可得二十年安寧!此皆守拙之功也!”
他側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陳默,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欣賞與倚重。“守拙,我常在想,若無你,我曹孟德如今又在何處?或許還在官渡與本初僵持,或許早已被鮮卑小兒擾得焦頭爛額。來,這杯酒,我敬你!”
陳默微微一笑,端起酒杯與曹操輕輕一碰,淡然道:“孟德兄言重了。北疆大定,是三軍用命,將士用血肉換來的。默,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畫了幾個圈罷了。”
“哈哈哈,好一個”畫了幾個圈”!”曹操大笑,他最欣賞陳默這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淡定,以及功成之後不驕不躁的謙遜,“你這幾個圈,可比我十萬大軍都有用!如今北方已定,中原在握,依你之見,我們這把劍,該指向何方?”
此言一出,原本喧鬧的宴會瞬間安靜了許多。所有人的目光,無論是微醺的還是清醒的,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陳幕僚長,首席軍師,安北候——陳默。
一名親衛早已會意,將一幅巨大的絹布地圖在眾人麵前展開。地圖繪製得極為精細,山川、河流、城池、關隘,無不纖毫畢現。
許褚甕聲甕氣地第一個開口,他剛灌下一大口酒,臉上泛著紅光:“先生,依俺看,該去打江東!那孫權小兒,仗著長江天險,總跟咱們唱反調,不把他收拾了,俺心裏不痛快!”
“仲康休得胡言。”夏侯惇瞪了他一眼,隨即指向地圖的西邊,“主公,守拙老弟,我認為當先取西涼。馬超、韓遂之流,名為漢臣,實為一方之霸,其麾下西涼鐵騎驍勇善戰,若不趁早剪除,待我們南下之時,他們從背後捅上一刀,後果不堪設想。”
張遼也點頭附和:“夏侯將軍所言有理。西涼兵馬,乃心腹之患。且其地貧瘠,民風彪悍,非雷霆手段不能平定,宜早不宜遲。”
一時間,眾說紛紜,主戰派的聲音占據了絕對上風。他們的理由很充分,要麼解決後顧之憂,要麼捏碎最硬的骨頭。
曹操含笑聽著,卻不表態,隻是將目光始終鎖定在陳默身上。他知道,這些猛將們看到的是眼前的敵人,而陳默看到的,是整個天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陳默緩緩站起身,走到了地圖前。他的手指沒有落在江東,也沒有指向西涼,而是輕輕地、不帶一絲煙火氣地,點在了地圖中央偏南的一片富饒之地——荊州。
那裏,沃野千裏,人口稠密,長江與漢水交彙,九省通衢,是無可爭議的天下之腹。
“此處。”陳默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曹操眼神一亮:“荊州?劉景升?”
“正是。”
“為何?”
陳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孟德兄,諸位將軍,你們認為,戰爭的最高境界是什麼?”
眾人一愣,沒料到他會問出如此“哲學”的問題。
不等他們回答,陳默便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孫子曰: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江東有長江天險,孫氏三代經營,人心穩固,我軍水師未成,強攻,乃下策,必損失慘重。西涼馬、韓,勇則勇矣,然其內部矛盾重重,不過是癬疥之疾,不足為慮,隻需遣一能臣說客,以利誘之,可保十年無事。”
他的手指在荊州的位置上輕輕畫了一個圈,語氣變得意味深長:“唯獨這荊州,看似固若金湯,實則千瘡百孔。劉景生性多疑,外寬內忌,廢長立幼,其內部早已分裂為以蔡瑁、張允為首的本土豪族派,和以劉琦為首的公子派。兩派勢同水火,隻待劉景升百年之後,便會轟然爆發。”
他頓了頓,環視眾人,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
“更重要的是,取江東,需血戰;取西涼,需血戰。而取荊州……”陳默微微一笑,那笑容裏帶著一絲胸有成竹的神秘,“我們可以,不流一滴血。”
“取之,無血。”
這四個字,如同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麵,激起千層巨浪。
“什麼?!”
“不流血?這怎麼可能!”
“先生,荊州帶甲十餘萬,糧草充足,更有長江天險,劉表雖老,但也不是傻子,豈會拱手相讓?”
眾將嘩然,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是天方夜譚。在他們的認知裏,攻城略地,哪有不死人的道理?不經曆一場慘烈的大戰,怎麼可能得到如此重要的戰略要地?
荀彧、程昱等謀士則陷入了沉思,他們知道,陳默從不說空話。他既然敢這麼說,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和布局。
曹操的眼睛眯了起來,他死死地盯著陳默,仿佛要從他那平靜如水的臉上,看出整個吞並荊襄的宏偉藍圖。他知道,陳默的腦子裏,又在構思一個超乎所有人想象的計劃了。
陳默迎著所有或質疑、或好奇、或期待的目光,隻是保持著那份淡然的微笑。
他收回手指,重新坐下,端起酒杯,對著一臉探究的曹操,輕輕一舉。
“孟德兄,隻需靜待,不出三月,荊州必有”驚喜”送至鄴城。”
那份篤定,那份自信,讓曹操心中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他猛地舉杯,一飲而盡,朗聲大笑:“好!好一個取之,無血!我便信你守拙一次!全軍聽令,休整三月,兵鋒南指,目標——荊州!”
宴會的氣氛再次被推向**,但這一次,所有人的心中都多了一份巨大的好奇與期待。他們想看看,這位無所不能的首席軍師,究竟要如何上演這出不流血便取下荊州的曠世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