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烈火烹油!引爆袁營內部的火藥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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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針對審配的離間計,是一劑慢性毒藥,旨在播撒猜忌的種子;那麼陳默接下來的第二步,就是一桶猛烈潑下的火油,要讓袁紹後院那本就存在的火星,徹底燃燒成熊熊大火。
這一次的目標,是袁紹的外甥,鎮守並州的大將,高幹。
高幹此人,身份特殊。他既是袁紹的至親,又是手握重兵的一方統帥,為人頗有才幹,但也因此心高氣傲,自視甚高。
在陳默的破壁計劃中,高幹是一個極其不穩定的因素,也是一個絕佳的爆點。
幽影的指令被迅速傳達下去,一張無形的大網,同時在兩個地方撒開——鄴城和並州。
鄴城,袁紹集團的政治中心。
一則流言,如同春日裏的柳絮,看似輕飄飄,卻無孔不入,悄然在官吏和將領們的圈子裏流傳開來。
“聽說了嗎?並州的高將軍,如今可了不得了。名為外甥,實為一方諸侯,兵精糧足,對主公的號令也是聽調不聽宣,早有不臣之心啊!”
“是啊,我聽說並州隻知有高將軍,不知有袁公了。”
“噓……小聲點!這話可不能亂說。不過,高將軍畢竟年輕,手握重兵,難免會有些別的想法……”
這些流言,經過幽影成員——那些偽裝成商販、仆役、乃至說書人的特工們,在茶館、酒肆、官邸後門等地方無意中泄露,再經過人們添油加醋的傳播,很快就變了味道。
版本越傳越離譜,從聽調不聽宣變成了密謀自立,甚至有人言之鑿鑿地說,高幹已經在和匈奴人接觸,意圖引外族為援,割據並州。
這些話,自然也傳到了袁紹的耳朵裏。
袁紹本就多疑,官渡前線的不順讓他心情極度煩躁。聽到這些關於自己親外甥的流言,他嘴上說著此乃無稽之談,但心裏那根猜忌的弦,卻被狠狠撥動了一下。他看向並州的方向,眼神中多了一絲審視和警惕。
與此同時,千裏之外的並州。
另一則截然相反的流言,也正在高幹的軍中悄然蔓延。
“兄弟們,聽說了嗎?鄴城那邊有人在主公麵前說咱們將軍的壞話,說將軍擁兵自重,心懷不軌!”
“什麼?將軍對主公忠心耿耿,誰這麼惡毒?”
“還能有誰?不就是審配、逢紀那些人,嫉妒咱們將軍功高,想奪了將軍的兵權!”
“我聽說啊,主公已經信了讒言,準備派淳於瓊那個酒囊飯袋來接管並州,把將軍調回鄴城軟禁起來!”
這個消息,對於追隨高幹的並州將士們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他們大多是並州本地人,對高幹這位年輕有為的主帥極為擁戴。
在他們看來,這是朝中奸臣對自家將軍的迫害。一時間,軍中怨聲載道,群情激奮。
高幹本人,更是怒不可遏。
他自認鎮守並州,兢兢業業,為袁家抵禦北方異族,功勞苦勞皆有。沒想到換來的卻是舅舅的猜忌和朝中同僚的構陷!他本就心高氣傲,如何能忍受這等委屈?
“欺人太甚!我高元才(高幹的字)為袁家鎮守北疆,瀝血肝膽,他們卻在背後捅刀子!”高幹在府中暴跳如雷,將心愛的瓷器摔了一地。
他立刻寫了一封措辭激烈的信,派人送往鄴城,向袁紹自辯,並痛斥那些進讒言的小人。
這封信,無疑是火上澆油。
在袁紹看來,高幹非但沒有低頭認錯,反而質問自己,這不正是心虛和桀驁不馴的表現嗎?
叔侄之間,那道由流言製造出的裂痕,驟然擴大,變成了難以逾越的鴻溝。
官渡曹營。
郭嘉拿著兩份來自不同方向的密報,對比著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撫掌大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先生!先生此計,真是神鬼莫測,殺人不見血啊!”他由衷地讚歎道,“雙向投毒,精準狠辣!讓叔侄二人,各自聽著對自己最刺耳的流言,彼此間的信任被消磨得一幹二淨。袁紹後院起火,內憂外患,我看他這官渡之戰,還如何安穩打下去!”
夏侯惇、曹仁等一眾武將,此刻也是心服口服。他們之前還對這種陰謀詭計有些不屑,現在才明白,這種不見血的刀子,遠比戰場上的真刀真槍更加致命。
陳默隻是平靜地喝著茶,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信息差,永遠是降維打擊的最好武器。搞輿論戰嘛,就是要懂得精準投放,給什麼人看什麼內容。對老板說他員工要跳槽,對員工說他老板要開了他,這不就成了嘛。人性的弱點,千百年來,從未變過。
他放下茶杯,淡淡地說道:“這隻是讓火燒得更旺一些。要讓這堵牆徹底倒塌,還需要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推。”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地圖上那個名字上——許攸。
一個貪婪、有才、且即將走投無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