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結果大姐突然出國，被迫推遲了幾年，現在又冒出一個孩子……
    司程佑胸腔有口氣，不上不下，整個人煩躁不已，沒忍住罵了句髒話。
    陸梟斜著看了他一眼，“究竟發生了什麼？”
    司程佑聲音悶悶的，雙手環抱，將自己蜷縮起來：“我不想說。”
    “好，等你想說了再說，我隨時在。”
    陸梟溫柔地摸了摸司程佑的頭，趁司程佑看不見，微微皺起眉頭，眼底藏著幾分陰霾。
    療養院並不算很遠，下了車後，陸梟迅速給助手發了一條信息，命他去查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轉頭掛上和藹的笑容，跟著司程佑走進了療養院。
    此時天色漸暗，療養院外連一盞路燈都沒有，時不時響起幾聲蟲鳴。
    推開門前半遮掩的鐵柵欄，司程佑不悅地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塵，嘟囔幾句：“怎麼全是灰啊？平時沒有人來嗎？”想到大姐住在這種破地方，他幹脆踹了一腳柵欄，腳步加快。
    “您好，我們的探視時間已經過了……”前台的護士皮笑肉不笑的敷衍道，眼睛盯著手機播放的肥皂劇，頭都沒轉。
    砰！
    司程佑雙手用力撐在前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咬牙切齒地說：“幫我查有沒有一個叫司念的人。”
    護士嚇了一跳，順著發出聲音的方向抬頭看去，和一雙猩紅的眼睛對上，差點叫出聲，哆嗦地點點頭，敲了敲鍵盤。
    “有，但你們現在不能探視……”
    司程佑眼眸的光暗了暗，握緊了拳頭，不耐煩地打斷她的話，“告訴我房間號！”
    陸梟終於看不下去了，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靜點。”
    熟悉的聲音如娟娟清流，灌得司程佑清醒幾分，放緩了語氣：“拜托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護士見他情緒好轉，微微鬆了口氣，一下子變得趾高氣揚，低頭擺弄自己的指甲：“小帥哥，我也很想幫你啊，但規矩就是規矩，我一個小護士能做什麼？總不能把自己工作搞沒了吧？”
    司程佑懶得跟她廢話，下意識掏錢包，發現來得太急，忘帶了。
    好在陸梟看出了他哀求的目光，拿出幾張百元大鈔，扔在護士麵前，明明是笑著的，卻讓人聽著不寒而栗：“夠嗎？”
    護士咽了咽口水，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就這點啊，誠意很少嘛。看你們全身名牌，不至於差這點小錢吧？”
    陸梟嗤笑出聲，又掏出一疊厚厚的鈔票，遞給護士。
    護士兩眼放光，口水都快流下來了，顧不上維持什麼人設，伸手就想接，結果陸梟將手收了回來。
    “房間號。”
    “三零一一，哎呀你們坐電梯上去左邊數第一間就是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哦，那可是個瘋女人，打了不少護工呢。”
    司程佑和陸梟對視一眼，快步朝電梯走去。
    陸梟重新將錢遞過去，在護士快接到時，故意鬆開了手，錢撒滿了前台一地。
    他裝作抱歉的模樣：“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
    護士瞪大雙眼，剛想罵幾句，瞧見陸梟冷若冰霜的臉，又默默將話吞回肚子，蹲下開始撿錢。
    真是的，剛剛還笑嘻嘻的，怎麼那個脾氣暴躁的一走，立馬變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