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梟無聲的歎氣，卻又無法克製的被小少爺閃閃發光的樣子吸引，對視中，臉泛起不自然的紅暈，強迫自己轉移視線：“嗯，好看。”
    他說完覺得少了些什麼，補充道：“很適合你。”
    “哇塞！我也覺得，白色好帥哦。”司程佑完全沉浸自己的世界無法自拔。
    陸曉無奈的想，回家該怎麼和老太太交代好呢？
    全部染白，某種意義確實達成了老太太所說的統一發色。
    司程佑愛玩文字遊戲這點，五年了，一點都沒變。
    正當司程佑美滋滋照鏡子的時候，熟悉的電話鈴聲響起。
    他沒怎麼注意，下意識點了接通，對麵那頭傳來裴久虛弱的聲音。
    “司少。”
    司程佑原本嘻嘻哈哈的神情收斂不少，眉頭微蹙，疑惑道：“裴久？你身體好些了嗎？”
    “嗯。”裴久的聲音悶悶的，沉默幾秒開口：“我想請您幫個忙。”
    “你是不是要報複回去？完全沒問題，這事交給我你放一萬個心……”
    “不是。”
    裴久罕見打斷了司程佑絮絮叨叨的話，聲音泛起幾分酸澀：“我想離開。”
    “……”司程佑張張嘴，試圖說點什麼，最終隻是輕輕應了下來。
    “好，幾號走？”
    “明天。”
    “這麼趕？”
    “拜托您。”
    電話掛斷，司程佑站在鏡子前，瞧著自己剛染的白色和帥氣的臉龐，喪失接著欣賞的興趣。
    “陸梟，回家吧。”
    他腳步匆匆，甩下一句話後便離開了美發店。
    透過美發店玻璃門，陸梟看著司程佑走到勞斯萊斯邊上，拿起手機輪轉打了好幾個電話。
    想必是為了那位名叫裴久的男模。
    ……男模。
    陸梟眼神布滿陰霾，視線死死盯緊那抹熟悉的身影，後槽牙快咬碎吞進肚中。
    司程佑，哪怕當年得知我的死訊，你也沒有如此上心過吧。
    也對，自然是不在意的。
    畢竟找人撞死我全家的，不正是你嗎？
    我們當年所有的誓言，所有的承諾，都是假的，對嗎？
    幾乎是無意識，他攥緊手中的雜誌，似乎要揉爛才罷休。
    “先生？您怎麼了？”
    直至耳邊響起洗頭小妹的驚呼聲，他終於猛然驚醒。
    “不好意思。”他努力平複紊亂的氣息，從西裝內側的口袋掏出百元大鈔，和雜誌一起放在收銀台後，大步流星的朝司程佑的方向去。
    留下洗頭小妹欲哭無淚的在身後喊叫：“先生！等等！這本雜誌要不了一百元啊！！！”
    回應她的是男人快速離去的背影，以及陣陣微風。
    靠近車附近，司程佑碰巧結束最後一通電話，轉頭對上陸梟泛紅的雙眼，差點沒抓穩手機。
    他後頸莫名生出寒意，咽了咽口水：“你這是……哭過了？”
    哭？
    陸梟愣住，下意識伸手擦了擦眼角，發現真有幾滴冰涼的淚水。
    他竟毫無察覺。
    內心湧起無名的怒火和煩躁，無聲罵了句髒話，便催促司程佑快點上車，回老宅給老夫人回話。
    司程佑摸不著頭腦。
    直覺告訴他現在最好不要惹陸梟生氣，難得乖乖跟著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