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肩膀，膝蓋，哪裏都好痛。
    元星手指輕顫，慢慢睜開雙眼，入目一片黑暗，耳邊隻聽水滴聲，連鼻尖都縈繞著一股難以描述的複雜味道。
    元星仰起頭，本想靠在牆上打量一番四周，可輕輕一動便扯到肩上的傷口，痛得自己齜牙咧嘴倒抽幾口冷氣。
    “嘶……”元星無聲罵了句街，小心翼翼用手捂住肩上傷口。傷口不長但深，到了現在元星還能摸到一手血。
    隨意往衣擺上擦了擦手上血跡，元星抬眼巡視一周，身下鋪著薄薄一層稻草，麵前不遠處鐵欄大門，再仔細往外看，還能看見有的房間裏擺著的刑具，這地方十分像古裝劇裏的牢獄。
    “我難不成是又穿越了，還穿成一個倒黴蛋了？”元星腹誹道。要不是還記得肩上傷口怎麼來的，他真這麼以為自己又穿越了。
    傷在左肩，牽連著整條手臂都抬不動。元星咬牙用力抬起左臂，可饒是這樣，也隻能稍稍抬起來，連基本的握拳都做不到。
    兩膝脹痛，元星不用看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定是被什麼東西踢打造成的，他對這痛感可太熟悉了。
    門外腳步聲陣陣，聽起來聲音有力從容不迫，似乎把這牢獄當成了什麼市集閑逛。
    噠、噠、噠……
    腳步停在元星麵前，那人抬手示意，身後下人會意上前，低頭將門打開。
    吱呀——
    牢門大開，腳步聲再度響起，元星想抬頭去看來者是誰，但稍稍一動，肩上傷口一陣劇痛，元星隻好低著頭，盡力抬眼看去。
    一雙做工精細繡著金線的黑靴闖入元星視線，慢慢地，那人俯下身，扇柄挑起元星下巴，迫使他抬頭看著自己。
    “瞧瞧，多麼可憐，多麼狼狽，我那好皇兄若是見了，恐怕會心疼得不得了吧。”齊竹山嗤笑一聲，扇柄向上滑動，不輕不重在元星臉頰上拍了兩下，“本以為你是個隻會做飯的沒用東西，能入了齊朝鳴的眼也隻是靠這副皮囊。沒想到還有些本事，能從二狗子家裏翻出些東西來。”
    元星悶咳兩聲，揣著明白裝糊塗道：“睿王殿下，您在說什麼？臣不是很明白，臣不過是跟著師傅回村看望老人，就被人偷襲帶到這裏來，臣當真是什麼都不清楚啊。”
    “不清楚？你怎會不清楚呢。”齊竹山眼神陰暗寒冷，扇柄下滑正巧停在元星喉間，手上用力仿佛他拿的不是扇子，而是一把鋒利的刀，稍微用力就能劃破眼前這人的脖子。
    “本王不是個傻的，你在二狗子家裏做的一舉一動，本王的”眼睛”都看見了，你怎麼裝糊塗都沒用。”
    說罷，齊竹山收了手起身拍掌，幾名下人抬著椅子進來，畢恭畢敬放在齊竹山身後，低著頭小心翼翼退下去。齊竹山下擺一撩，豪邁坐上去，明明隻是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頭椅子，卻讓他坐出來龍椅的感覺。又或者說，是齊竹山早已習慣這麼坐椅子，一直在為坐龍椅而練習。
    元星半睜雙眼瞥了一眼，暗地搖搖頭。
    無論齊竹山怎麼坐，也坐不出齊朝鳴那股氣勢。那種遊刃有餘，掌握大局的感覺。
    見元星雙眼放空發起了呆，齊竹山輕咳兩聲，麵露不滿，故意道：“在想齊朝鳴？本王奉勸你別再想他能來救你，算算時間，現在他也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別提來救你。”
    元星一愣，稍一思忖便明白齊竹山這話什麼意思。
    “你幹了什麼？”元星也顧不得肩上傷口膝上腫痛，挺起身子掙紮的便要站起來，“齊朝鳴是皇帝，你動了他，就算得了皇位也不是正大光明拿來的，照樣被後人詬病，你依舊不是真正的皇帝！”
    齊竹山抬起一手，輕輕擺了兩下，身後侍衛領命，上前兩步把好不容易站起來的元星死死壓在地上，論元星怎麼掙紮也沒用。
    “本王會是真正的皇帝，會坐上龍椅掌管天下，這是既定的事實。”齊竹山聲寒如冰，垂眸看著元星，“但本王今日前來，不是為了與你爭辯，也不是為了看你這副狼狽模樣，而是給你一個選擇。服侍本王，助本王登基為皇，本王也會許諾你一個要求，財富地位，哪怕你想討個王爺當當也沒問題，什麼要求都可以。
    當然，你也可以拒絕本王，繼續抱著齊朝鳴來救你的幻想，在這地牢裏等死。”
    齊竹山站起身，眼神仍盯著元星，居高臨下語氣平平聽不出起伏：“現在，選擇吧。是效勞本王，還是在這兒等死？”

    作者閑話：

    求波收藏～求波推薦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