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能變成各種動物？”趙媽媽好奇地問。
    “嗯！”蘇佑嘴裏塞滿獅子頭，含糊不清地回答：“剛開始隻能變鹿，現在能變好多！鼯鼠、狐狸、小鳥....”
    “太神奇了....”趙媽媽感歎：“那山神長什麼樣？”
    蘇佑和趙家豪交換了一個眼神。趙家豪做了個“你決定”的手勢。
    “他....”蘇佑的臉突然有點紅：“很....很好看！銀發白衣，眼睛是淡金色的....”
    趙媽媽敏銳地捕捉到了兒子表情的變化，嘴角微微上揚：“聽起來像仙人。”
    “比仙人還厲害！”趙家豪插嘴：“媽您不知道，他隨手就能....”
    “家豪！”蘇佑趕緊製止：“雲歌大人不喜歡被到處宣揚。”
    趙媽媽看著兩個孩子鬥嘴的樣子，眼中滿是懷念和欣慰。無論蘇佑變成了什麼形態，他和家豪之間的友誼似乎從未改變。
    吃飽喝足後，蘇佑主動提議：“趙阿姨，想不想看看我變形的樣子？”
    趙媽媽眼睛一亮：“可以嗎？”
    “當然！”蘇佑站起身，退後幾步：“您想看什麼？小鹿？狐狸？還是....”
    “剛才那隻鼯鼠！”趙媽媽興奮地說：“它太可愛了！”
    蘇佑咧嘴一笑，閉上眼睛。一陣微光閃過，原地站著的變成了那隻銀灰色的鼯鼠，金色的眼睛閃閃發亮，蓬鬆的大尾巴得意地搖晃著。
    “天啊....”趙媽媽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我能摸摸你嗎？”
    鼯鼠形態的蘇佑主動湊上前，蹭了蹭她的手心，柔軟的觸感讓趙媽媽發出一聲驚喜的輕呼。
    “太神奇了....”她輕輕**著蘇佑的皮毛：“就像真的一樣....”
    “本來就是真的！”趙家豪笑道：“媽，您要不要看他飛....呃，滑翔？”
    蘇佑立刻會意，靈活地爬上附近的一棵樹，從高處一躍而下，展開皮膜在林間滑翔。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銀灰色的皮毛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宛如一個林間精靈。
    趙媽媽仰頭看著這一幕，眼中閃爍著淚光和笑意：“太美了....”
    蘇佑滑翔了一圈，精準地落在趙媽媽肩頭，親昵地蹭了蹭她的臉頰。趙媽媽小心翼翼地將他捧在手心，就像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佑佑，”她輕聲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們的家人。”
    這句話讓蘇佑胸口一熱，他變回人形，給了趙媽媽又一個擁抱：“謝謝您....謝謝您一直記得我。”
    夕陽西沉，林間的光線逐漸變得柔和，趙家豪看了看表：“媽，我們該回去了。天黑下山不安全。”
    趙媽媽依依不舍地鬆開蘇佑：“你....你會來看我們嗎？”
    蘇佑看向趙家豪，後者立刻會意：“媽，佑佑現在的情況特殊，不能隨便離開北山。但我們可以每周三來看他！”
    “每周三....”趙媽媽喃喃重複，突然眼睛一亮：“那下周三我多做點菜！佑佑，你想吃什麼？”
    “三鮮餃子！”蘇佑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即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如果....如果不麻煩的話....”
    “麻煩什麼！”趙媽媽嗔怪道：“你以前哪次來家裏我沒給你做好吃的？”
    這個熟悉的對話讓三人都笑了起來，臨別前，趙媽媽又緊緊抱了抱蘇佑：“照顧好自己，聽見沒？”
    “嗯！您也是。”蘇佑變回鼯鼠形態，跳到趙家豪肩上，用鼻子碰了碰他的臉頰：“家豪，謝謝你帶趙阿姨來。”
    趙家豪做了個鬼臉：“少肉麻！記得下周三別亂跑！”
    目送母子倆的身影消失在林間小徑上，蘇佑變回人形站在原地，胸口湧動著溫暖的情感。他沒想到趙媽媽能這麼快接受他的變化，更沒想到那份親情絲毫未減。
    “家人....”蘇佑輕聲重複著這個詞，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一陣熟悉的鬆木清香飄來，沈雲歌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他身旁，銀發在夕陽下如同流動的火焰。
    “他們走了？”山神輕聲問道。
    “嗯。”蘇佑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雲歌大人....您都看到了？”
    沈雲歌微微頷首：“你很開心。”
    “是啊！”蘇佑的笑容在夕陽下閃閃發亮：“趙阿姨就像我的第二個母親....能再見到她，我太高興了！”
    沈雲歌靜靜地看著他，淡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蘇佑讀不懂的情緒：“很好。”
    兩人並肩站了一會兒，看著夕陽將群山染成金色，蘇佑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山神，發現銀發下的側臉在暮光中美得驚心動魄。
    “雲歌大人....”蘇佑突然開口：“謝謝您。”
    “為何道謝？”
    “如果沒有您，我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蘇佑的聲音輕卻堅定：“是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
    沈雲歌轉頭看向他，目光深邃如潭：“那是你自己的造化。”
    這個回答讓蘇佑心頭一暖。他變回小鹿形態，親昵地蹭了蹭沈雲歌的手腕，然後蹦跳著向山神廟跑去，銀灰色的尾巴在夕陽下歡快地搖擺。
    沈雲歌站在原地，看著那個活潑的背影，指尖輕輕摩挲著被蹭過的地方，仿佛還殘留著小鹿皮毛的觸感。片刻後，他才邁步跟上，銀發與白衣在暮色中如同流動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