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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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上綠草如茵,點綴著無數發光的花朵,中央是一棵巨大的古樹,樹幹之粗恐怕要十人合抱,最神奇的是,整座小島被成千上萬的螢火蟲包圍,如同被星河環繞。
“這是....”蘇佑看呆了,雪白的毛發被螢火蟲的光芒映得閃閃發亮。
“月境,”沈雲歌的聲音柔和了幾分:“山神休憩之所。”
踏上小島,蘇佑發現那些“草”其實是某種發光的柔軟植物,踩上去如同地毯。螢火蟲們並不怕人,有幾隻甚至停在了他的耳朵和鼻尖,癢癢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這裏....太美了。”蘇佑轉著圈,月靈狐的身體在月光下幾乎透明:“您常來嗎?”
“曾經常來,”沈雲歌走向古樹,手指輕撫過粗糙的樹皮:“近百年少了。”
蘇佑跟過去,注意到樹幹上刻滿了古老的符號,有些像是文字,有些則是圖案,最中央刻著一個特別的標記——與沈雲歌袖口暗紋一模一樣的山形符號。
“這是什麼?”
“山神印記,”沈雲歌的聲音帶著某種古老的韻律:“每位山神都有自己獨特的符號。”
蘇佑好奇地用爪子碰了碰那個符號,意外發生了——符號突然亮起藍光,整棵古樹隨之輕微震顫,樹冠上的葉子發出悅耳的沙沙聲,如同在歌唱。
“它....認識你。”沈雲歌的表情變得複雜起來。
“認識我?”蘇佑困惑地歪著頭。
沈雲歌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身走向樹後的一片空地:“來。”
空地上有一口小巧的泉水,水麵平靜如鏡,倒映著滿天星辰,沈雲歌跪坐在泉邊,示意蘇佑也過來。
“月境是神明世界的碎片,”沈雲歌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萬年前,神明與人類共存,世界充滿靈氣,但隨著人類文明發展,靈氣逐漸稀薄,大多數神明選擇了沉睡或離去。”
蘇佑安靜地聽著,螢火蟲在他們周圍飛舞,光芒在水麵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北山是華夏最後的靈脈之一,”沈雲歌繼續道:“我選擇留下守護,但力量也隨靈氣減弱而衰退。”
“所以....”蘇佑突然想到什麼:“所以您才會沉睡?直到我的血....”
“是的,”沈雲歌看向他,淡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如同融化的琥珀:“你的血喚醒了我,但不僅如此....”
他伸手輕點泉水,水麵泛起漣漪,逐漸顯現出一幅畫麵——一個嬰兒被放在福利院門口,繈褓中隻有一張寫著“蘇佑”二字的紙條。
“這是....我?”蘇佑瞪大眼睛。
水麵再次變化,顯現出一場雨夜的場景:一輛轎車失控撞向山崖,孕婦在最後時刻將嬰兒推出車窗....
“我的....父母?”蘇佑的聲音微微發抖。
沈雲歌的表情變得柔和:“那夜我也在場,你的母親....有特殊的體質,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在生命最後時刻,她將你托付給了我。”
蘇佑的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螢火蟲的光芒,泉水的輕響,甚至他自己的呼吸,一切都變得遙遠而不真實。
“所以您....一直知道我是誰?”
“不,”沈雲歌搖頭:“我隻確保你安全到達福利院,之後便回歸山中。直到你墜崖那日,血脈感應才讓我認出了你。”
蘇佑的腦子裏亂成一團,無數問題爭先恐後地湧上來:“那我父母是誰?為什麼我有特殊體質?為什麼我能聽懂動物說話?為什麼....”
“這些問題,”沈雲歌輕輕打斷他:“答案會隨時間顯現,今晚,我隻想告訴你——你的到來並非偶然。”
螢火蟲群突然變得更加活躍,圍繞著他們飛舞,光芒交織成一張流動的光網。蘇佑感到胸口金線傳來一陣強烈的脈動,與周圍的月光能量產生共鳴。
“月靈狐形態很適合你,”沈雲歌轉移了話題,伸手輕撫蘇佑雪白的毛發:“你有天賦與之共鳴。”
蘇佑知道山神暫時不願深談他的身世,便順從地跟著轉換了話題:“它確實....感覺比別的形態更自然。”
“試著吸收月光,”沈雲歌指導道:“感受能量流動。”
蘇佑閉上眼睛,按照指導集中精神。很快,他感到周圍的月光如同有形之物般向他彙聚,透過毛發滲入體內,補充著靈力。這種感覺奇妙極了,像是泡在溫暖的泉水中,每一個毛孔都在呼吸。
“我感受到了!”蘇佑驚喜地睜開眼,發現自己的毛發比之前更加明亮,尾梢的藍光也更加明顯。
沈雲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很好,現在,嚐試這個——”
他抬手結了個簡單的手印,一縷月光隨之凝聚成實體,如同絲帶般環繞在他指尖。
蘇佑試著模仿,但隻弄出了一小簇微弱的光點。他不氣餒,繼續嚐試,第三次時終於凝聚出了一條短短的月光絲帶。
“我成功了!”蘇佑興奮地叫道,結果光帶立刻消散了,他懊惱地甩了甩尾巴。
“控製情緒,”沈雲歌提醒道,眼中帶著笑意:“月光是敏感的能量,需要心境平和。”
接下來的時間裏,沈雲歌教了蘇佑幾種基本的月光運用——製造光點、凝聚屏障、甚至短距離瞬移。雖然都隻是雛形,但已經讓蘇佑興奮不已。
“這比普通變形酷一萬倍!”蘇佑嚐試著瞬移到三米外的石頭上,結果隻移動了一半距離,後半截是狼狽地爬過去的。
沈雲歌被他的樣子逗笑了,笑聲清越如山泉:“多加練習就會熟練。”
夜漸深,月境中的光芒變得更加柔和,蘇佑已經練習得筋疲力盡,趴在泉水邊小憩。螢火蟲們在他周圍形成了一圈光暈,像是為他蓋上了一條發光的毯子。
“雲歌大人,”蘇佑突然問道:“其他神明....還在嗎?”
沈雲歌的目光投向遠方:“大多數沉睡了,少數像我一樣守著最後的靈脈,還有一些....選擇了不同的道路。”
“不同的道路?”
“融入人間,”沈雲歌的聲音帶著一絲蘇佑讀不懂的情緒:“以凡人之軀生活,逐漸遺忘自己的本源。”
蘇佑想起沈雲歌收集的那些現代物品和書籍:“您....想過那樣做嗎?”
“曾經考慮過。”沈雲歌坦然道:“但北山需要守護者。”
這句話讓蘇佑胸口一熱。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沈雲歌會對他的出現如此珍視——在無盡的孤獨守護中,終於有了一個能理解他世界的同伴。
“我會幫您的,”蘇佑不假思索地說:“我們一起守護北山。”
沈雲歌靜靜地看著他,淡金色的眸子在月光下深邃如淵。
良久,他輕輕點頭:“好。”
返程時,蘇佑的月靈狐形態已經能穩定維持二十分鍾了,他跟隨著沈雲歌踏上月光小徑,身後的秘境逐漸隱入雲海,但那些螢火蟲的光芒似乎留在了他毛發裏,隨著每一步走動而微微發亮。
“雲歌大人,”回到山神廟前,蘇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什麼月靈狐這麼適合我?”
沈雲歌站在月光下,銀發如瀑,白衣勝雪:“因為有些緣分,早已注定。”
這個神秘的回答讓蘇佑心頭一顫,但沒等他追問,沈雲歌已經轉身步入廟中,隻留下一句話飄在夜風中:
“早些休息,明日繼續。”
蘇佑望著山神的背影,突然覺得今晚的月光格外溫柔,不僅因為學會了酷炫的新變形術,更因為那個關於“並非偶然”的告白。
這感覺,比吸收了一整晚的月光能量還要溫暖。
作者閑話:
就這樣吧(躺平.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