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計劃是……我們大鬧聽證會？”趙家豪的眼睛亮得像兩個小燈泡，手裏捏著的三明治都忘了吃。
    周三下午，蘇佑和趙家豪在他們常去的半山腰空地上密謀，蘇佑今天特意維持人形，銀灰色的頭發藏在棒球帽下，金色的豎瞳則用趙家豪帶來的美瞳暫時掩蓋。乍一看，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
    “不是大鬧，是合理表達訴求。”蘇佑啃著趙家豪帶來的韭菜餡餅，含糊不清地糾正：“北山是國家級生態保護區，他們那個開發計劃根本不合規！”
    趙家豪興奮地拍了下**：“我表姐查過了，環評聽證會就在後天！陳總那夥人根本沒走正規程序，環評公司是他們自己找的皮包公司！”
    蘇佑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雖然人形時不太明顯：“有證據嗎？”
    “當然！”趙家豪神秘兮兮地從背包裏掏出一個文件夾：“我雇了私家偵探跟蹤那個環評公司老板，拍到他每周都去陳總別墅打麻將！還有這個……”他又拿出一個U盤：“他們篡改原始數據的證據！”
    蘇佑目瞪口呆：“你什麼時候搞到這些的？”
    “上周啊！”趙家豪得意地晃了晃腦袋：“你不是說那幫人想開發北山嗎？我就想著總得做點什麼。”
    一股**湧上蘇佑心頭。即使以為他隻是隻通靈的小鹿，趙家豪還是毫不猶豫地投入了這場”保衛戰”。
    “家豪....”蘇佑的聲音有點哽咽：“謝謝你。”
    “少肉麻！”趙家豪做了個誇張的哆嗦動作：“說說具體計劃！你變成人形去聽證會？能維持多久？”
    蘇佑估算了一下：“全力維持的話，三小時沒問題。但中間可能需要補充靈力....”
    “靈力？那是什麼？能吃嗎？”
    “就是能量啦！”蘇佑擺擺手：“總之夠用了，關鍵是，我們需要更多群眾支持，光靠咱倆不夠。”
    趙家豪露出狡黠的笑容：“這個簡單！北山腳下王家村的村民最討厭開發商了，去年還因為征地的事鬧過。我認識村支書的兒子，一個電話就能叫來幾十號人！”
    兩人湊在一起，頭碰頭地完善著計劃。趙家豪負責組織群眾和準備材料，蘇佑則負責在聽證會上“表演”，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們身上，像是為這場秘密會議打上了聚光燈。
    “對了，”臨走前趙家豪突然想起什麼：“你那個”山神大人”知道你要這麼幹嗎？”
    蘇佑的嘴角抽了抽：“呃....算是默許吧？”他想起沈雲歌那句“隨你吧，但要注意安全”，應該算是同意....大概。
    “**！”趙家豪豎起大拇指：“神仙站台，穩了！”
    ........
    聽證會當天，H市環保局門口人頭攢動，不僅來了王家村五十多位村民，還有聞訊趕來的環保誌願者和記者，趙家豪的表姐，省報環境專欄記者林雪，正帶著攝像師在人群中采訪。
    蘇佑穿著趙家豪準備的休閑裝，戴著口罩和鴨舌帽，混在村民隊伍裏，他緊張地檢查著自己的偽裝，美瞳戴好了，銀灰色頭發藏在帽子裏，連指甲都塗了透明指甲油掩蓋原本的淡金色。
    “放輕鬆，”趙家豪湊過來小聲說：“你看起來就是個普通大學生，等會兒看我眼色行事！”
    會議室大門打開，人群魚貫而入，主席台上坐著環保局的幾位官員和專家，陳總和他的團隊坐在右側，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容，蘇佑注意到他們桌上堆著厚厚的文件，想必是準備好的“環評報告”。
    “各位請安靜，”主持會議的環保局副局長敲了敲話筒：“今天我們召開北山旅遊開發項目環境影響評價聽證會....”
    開場白還沒說完，王家村的村民就舉起了事先準備好的標語牌：「保護北山生態」「拒絕商業開發」「還我綠水青山」，記者們的相機立刻對準了這一場麵，閃光燈此起彼伏。
    陳總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顯然沒料到會有這麼多反對者。
    “下麵請項目方代表陳述環評情況。”副局長繼續說道。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走上發言台，開始照本宣科地念報告。內容無非是項目如何注重環保，如何促進地方經濟雲雲，蘇佑聽得直翻白眼，這些套話他在大學環保社團見得多了。
    “........綜上所述，項目對北山生態環境影響可控，建議予以通過。”
    話音剛落，趙家豪就猛地站起來：“我有疑問！”他舉起一疊文件，“據我們調查，負責環評的”綠野環境公司”注冊資金僅10萬元，沒有專業技術人員，而且……”他故意拖長聲調：“公司法人每周都去陳總家打麻將！這是照片證據！”
    會場頓時炸開了鍋，記者們一窩蜂地湧向趙家豪，閃光燈閃成一片。陳總臉色鐵青地站起來：“這是汙蔑！我要求……”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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