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蘇佑歡呼一聲，立刻湊上去嗅了嗅。自從變成動物形態後，他對甜食的渴望與日俱增，尤其是這種天然的花蜜。
    正當他美滋滋地舔著蜂蜜時，胸口金線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顫動——趙家豪來了！
    “雲歌大人！家豪到了！”蘇佑朝內殿喊了一聲，也不管沈雲歌是否回應，立刻變回小鹿形態朝約定地點奔去。
    穿過茂密的灌木叢，跳過幾處小溪，蘇佑很快來到了與趙家豪每周見麵的那片空地。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大石頭上，身邊放著熟悉的保溫袋。
    “佑佑！”趙家豪一看到銀灰色的小鹿，立刻跳起來揮手，“這邊這邊！”
    蘇佑小跑過去，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好友的手。趙家豪看起來比上次見麵時精神多了，黑眼圈淡了不少，嘴角又掛上了那種沒心沒肺的笑容。他今天穿了件印著卡通圖案的T恤，看起來像個大學生而非富家公子。
    “看我帶了什麼！”趙家豪獻寶似的打開保溫袋，“韭菜餡餅！三鮮餃子！還有我媽特製的紅燒肉！”
    香氣撲麵而來，蘇佑的口水立刻流了下來。雖然山靈杏和漿果也很美味，但趙媽媽的手藝是他永遠無法抗拒的**。
    “先說正事，”蘇佑用蹄子在地上寫道，“聽說北山要開發？”
    趙家豪的笑容立刻消失了：“你怎麼知道？這事還沒公開呢。”他壓低聲音，“我爸最近在跟一個開發商的飯局上聽說的，他們計劃在北山外圍建度假村，還要修索道。”
    蘇佑的耳朵警覺地豎起：“會影響生態嗎？”
    “當然會！”趙家豪憤憤地說，“那群混蛋連環評都沒做，就想直接動工。我爸說他們背後有省裏的關係，地方上攔不住。”
    蘇佑感到一陣憤怒湧上心頭。北山是沈雲歌守護千年的家園，也是無數動物的棲息地，怎麼能讓貪婪的人類破壞？
    “你能幫忙阻止嗎？”他急切地寫道。
    趙家豪撓撓頭：“我家主要在餐飲業，地產方麵影響力有限。不過....”他神秘地眨眨眼，“我有個表姐在省報當記者，可以讓她曝光這事。”
    蘇佑感激地用腦袋頂了頂好友的膝蓋。他們又聊了些近況，趙家豪興奮地講述著他準備成立的動物保護基金會，蘇佑則用蹄子在地上”寫”出自己作為山神使者的各種趣事。
    “時間到了。”蘇佑突然感知到沈雲歌通過契約傳來的提醒，不舍地寫道。
    趙家豪看了看表：“這麼快？”他收拾好保溫袋，突然想到什麼，“對了，下周三是你生日對吧？我打算帶個蛋糕來！”
    生日？蘇佑愣了一下。在福利院時，他的生日都是按入院日期算的，很少有真正的慶祝。成為山神使者後，時間概念更是模糊了。
    “你怎麼知道....”蘇佑剛寫下幾個字就停住了。
    趙家豪露出狡黠的笑容：“大一那年我偷看過你的身份證。9月16日，對吧？”
    蘇佑感覺眼眶有些發熱。他低頭蹭了蹭好友的手，算是默認。
    “那就這麼說定了！”趙家豪拍拍胸脯，“我會帶個超級蛋糕來，上麵要寫”祝世界上最酷的小鹿生日快樂”！”
    告別趙家豪後，蘇佑慢悠悠地走回山神廟，腦子裏全是度假村和生日的消息。他得盡快向沈雲歌彙報開發案的情況，但同時也忍不住想象生日蛋糕會是什麼味道....
    轉過最後一個山坳，山神廟出現在視野中。沈雲歌正站在庭院中央的古鬆下，銀發在午後的微風中輕輕飄動。看到蘇佑回來，他微微頷首：“消息打聽得如何？”
    蘇佑小跑過去，詳細轉述了趙家豪提供的信息。隨著他的講述，沈雲歌的表情逐漸凝重，淡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
    “索道....度假村....”山神輕聲重複著這些詞彙，像是品味某種毒藥，“人類總是如此貪婪。”
    “家豪說他表姐可以曝光這事，”蘇佑急切地說，“也許能阻止他們？”
    沈雲歌搖搖頭：“輿論隻能拖延時間。”他轉身望向遠方的山巒，“需要更直接的幹預。”
    蘇佑突然想到什麼：“雲歌大人，如果....如果我在人類麵前顯露真身呢？比如變成會寫字的小鹿什麼的？這樣能引起關注嗎？”
    “太危險。”沈雲歌斷然否決，“一旦被發現，不僅是你，整座北山的平衡都會被打破。”
    蘇佑的耳朵沮喪地耷拉下來。他明白沈雲歌的顧慮，但想到那些開發商可能毀掉這片美麗的山林，心裏就堵得慌。
    “別急。”沈雲歌似乎感知到他的情緒，輕輕**他的頭頂，“我有其他方法。現在，去休息吧。”
    蘇佑點點頭，走到自己常曬太陽的那塊青石板旁趴下。陽光暖洋洋的，照得他昏昏欲睡。半夢半醒間，他感覺有輕柔的能量拂過全身，像是沈雲歌在為他梳理毛發....
    生日蛋糕、開發危機、山神的力量....這些念頭在蘇佑腦海中交織，最終化作一個甜美的夢。夢中，他看見自己站在北山之巔，身旁是白衣飄飄的沈雲歌，他們一起守護著這片仙境般的山林，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