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蘇佑已經精神抖擻地站在山神廟的庭院中央。經過兩周的訓練，他現在能輕鬆維持狐狸形態超過兩小時，小山雀更是能堅持整整一個上午。銀灰色的皮毛在朝陽下泛著健康的光澤，頭頂那對小巧的鹿角也比剛來時長大了些許。
    “今天要做什麼呢？”蘇佑自言自語地轉了個圈，尾巴愉快地左右搖擺。自從上次成功協助沈雲歌驅趕盜獵者後，山神開始給他分配更多任務——調解動物爭端、引導迷路遊客、記錄植被變化...每一天都充滿新鮮感。
    “蘇佑。”沈雲歌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如清泉般沁人心脾。
    蘇佑立刻轉身，看到白衣山神正站在廊簷下，銀發鬆鬆地挽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額前，襯得那雙淡金色的眸子更加清透。他手裏拿著一卷竹簡，看樣子是今天的任務清單。
    “雲歌大人早上好！”蘇佑小跑過去，鹿蹄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今天有什麼任務？”
    沈雲歌展開竹簡：“東側山坡有兩隻年輕雄鹿在爭奪領地，需要調解；北麵溪流附近有遊客留下的垃圾需要清理；還有...”他頓了頓，“今天是周三。”
    “周三！”蘇佑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尾巴搖得像個小風扇，“家豪要來了！”自從成為山神使者後，每周三與趙家豪的見麵成了他最期待的事之一。
    沈雲歌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柔和：“午後你可以休息兩小時。”
    “謝謝雲歌大人！”蘇佑開心地原地蹦跳了兩下，隨即想起自己的職責，“我先去處理雄鹿爭端！”
    “變成狐狸去。”沈雲歌提醒道，“鹿類更接受同類的調解。”
    蘇佑點點頭，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胸口金線輕輕顫動，溫暖的能量流遍全身。幾秒鍾後，一隻火紅的狐狸站在了原地，蓬鬆的大尾巴得意地晃了晃。
    “進步很快。”沈雲歌評價道，伸手輕輕拂過蘇佑的頭頂，一縷銀光滲入，“帶上這個，遇到困難時呼喚我。”
    蘇佑感覺體內多了股清涼的能量，像是隨身攜帶了一小片沈雲歌的力量。他感激地用腦袋蹭了蹭山神的手腕——這是他們之間逐漸形成的親密動作。
    “我走啦！”蘇佑轉身跑出庭院，狐狸的身體輕盈地穿梭在林間小路上。
    東側山坡距離山神廟約二十分鍾路程。蘇佑一邊跑一邊欣賞沿途風景——晨光中的北山美得不可思議，露珠在蛛網上折射出七彩光芒，野花隨著微風輕輕搖曳。兩個月前，他還是個普通大學生，現在卻成了這片仙境的一部分，這種轉變有時讓他覺得像在做夢。
    遠處傳來的鹿鳴打斷了蘇佑的思緒。他加快腳步，很快看到了爭端現場——兩隻年輕雄鹿正在一片開闊地上對峙，鹿角互相抵著，後蹄刨起陣陣塵土。周圍灌木叢被踐踏得亂七八糟，顯然爭鬥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蘇佑深吸一口氣，變回小鹿形態走了過去。作為同類，他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兩隻雄鹿的注意。它們暫時分開，警惕地看著這個不速之客。
    “嘿，兩位，”蘇佑用鹿類能理解的方式傳達著友好信息，“為什麼不好好談談呢？”
    其中一隻體型較大的雄鹿噴了個響鼻：「這是我們的領地之爭，與你無關！」
    「東邊山坡的草更鮮嫩，」蘇佑循循善誘，「何必為這片已經啃禿的地方打架？」
    兩隻雄鹿對視一眼，似乎沒想到這個角度。蘇佑趁機繼續勸說：「雨季快到了，西邊山穀會長出新芽，比這裏豐盛多了。」
    經過半小時的“談判”，兩隻雄鹿終於和解，決定一起探索西邊山穀。蘇佑長舒一口氣，變回狐狸形態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他注意到不遠處有閃光——是人類的東西！
    悄悄靠近後，蘇佑發現是一部被遺落的手機，屏幕已經碎裂，但還能使用。他小心地用嘴叼起來，準備帶回山神廟交給沈雲歌處理。剛轉身要走，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陳總來電”。
    蘇佑嚇了一跳，差點把手機掉在地上。猶豫片刻後，他用爪子笨拙地劃開接聽鍵，然後迅速退開。
    “喂？小李？你他I媽死哪去了？”一個粗獷的男聲從揚聲器裏傳出，“北山開發案的測繪數據呢？老板催著要！”
    開發案？測繪？蘇佑的耳朵警覺地豎起。他想起沈雲歌說過，北山是受保護的生態區，不允許開發。
    電話那頭還在嚷嚷：“喂？說話啊！別告訴我你又去抓什麼珍稀動物了！上次那隻狐狸沒賣上好價錢，這次...”
    蘇佑果斷用爪子按下了掛斷鍵。這通電話信息量太大了——有人在計劃開發北山，而且很可能和之前的盜獵者有關聯！他必須立刻向沈雲歌報告。
    叼著手機一路小跑回山神廟，蘇佑在庭院裏找到了正在整理藥草的沈雲歌。白衣山神跪坐在青石板上，麵前攤著各種曬幹的草藥，銀發垂落如瀑，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暈。
    “雲歌大人！”蘇佑變回小鹿形態，急切地跑到他跟前，“我發現重要情況！”
    沈雲歌抬眼看過來，目光落在那個破碎的手機上：“人類的物品？”
    “不止如此！”蘇佑把手機放下，詳細講述了發現手機的經過和那通可疑的電話。
    沈雲歌的眉頭微微蹙起，淡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北山開發...難怪最近靈氣波動異常。”他伸手輕撫蘇佑的頭頂，“你做得很好，這情報很重要。”
    蘇佑因表揚而耳朵發燙，尾巴不自覺地搖了起來：“我們要怎麼做？”
    “先觀察。”沈雲歌收起藥草，站起身，“下午你的朋友來訪時，可以試著打聽相關消息。”
    “家豪？”蘇佑眼前一亮，“對啊！他家在本地很有影響力，應該知道些什麼！”
    沈雲歌點點頭：“現在去完成其他任務吧，記得清理溪流邊的垃圾。”
    蘇佑領命而去，一上午都在忙碌中度過。清理遊客垃圾時，他變回小鹿形態，用嘴叼起塑料瓶和食品包裝，集中到一處等待沈雲歌後續處理。引導迷路遊客則通常采用小山雀形態——在遊客前方引路，或是故意製造聲響引起注意。這些工作雖然瑣碎，但每次幫助到別人或保護了山林，蘇佑都會感到一陣滿足。
    正午時分，蘇佑完成了所有任務，回到山神廟休整。沈雲歌不在庭院裏，但石桌上已經擺好了午餐——幾顆新鮮的山靈杏、一碟漿果，還有一碗清澈的泉水。最讓蘇佑驚喜的是，旁邊還放著一小碟蜂蜜，金燦燦的散發著甜香。
    ……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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