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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酒館,今日額外不營業。周允將原本在兩側的厚重窗簾拉上,小酒館內開著燈將雨聲隔絕在外麵。
    
    周允在一邊翻看著網上的車型,小酒館還是奢侈的開了空調,夏嶠言坐在沙發另一邊也正在低頭看著手機,周允偶爾抬頭看他一眼。看到青年臉上有點不耐煩,低頭打著字。
    
    隻是一眼便很快收回視線。外麵的暴雨下了一夜,張荃還沒有回來。夏嶠言抬頭看向還在看手機的周允,輕聲開口。
    
    “哥,張荃說他這兩天回不來。曠工的話需要額外扣工資嗎?”
    
    “嗯?他請假了就不扣了,免得他還以為我是搶劫的。”
    
    夏嶠言原本剛剛還有點不耐的臉上,因為這句話又重新出現了笑容。他點了點頭替用周允的語氣回複。
    
    “哥,你餓不餓?”夏嶠言把手機放回兜裏站起身,來到他麵前。
    
    “有點,你要是餓的話去樓上弄點好吃的。”周允恰巧抬頭,與他對視了幾秒。
    
    夏嶠言的麵龐被柔軟的燈光照的有些柔和,那雙眼睛還笑盈盈的看著他,離得有些近青年熾熱的體溫傳來,讓人再一度慌了神。
    
    他卻嗯了一聲轉身去推開那扇小木門。為了防止再出現上次鍋炸了的場景,周允在原地坐了一分鍾,也跟了上去。
    
    半開放式小廚房有個吧台,周允就坐在那邊,看著夏嶠言伸手拿出櫃台裏唯二兩包烏冬麵。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周允說話,“冰箱裏的東西怎麼大多都是速食。”
    
    “現做太麻煩了。”周允說,“你還會下廚房?”
    
    “以前自己住的時候,會做一點。”
    那可不得了。夏嶠言現在算是不僅會做飯,家務也做的好,人還有禮貌。周允撐著臉,隨口打趣著。
    
    “以後誰要當你女朋友,誰可就撿到寶了。”
    
    “…哥,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我也沒有。”
    
    夏嶠言拿著筷子忽然轉身,微微靠著灶台,看向周允。周允看誰都深情的眼睛,現在正專注的看著自己。
    
    “哥,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如果你覺得冒犯我就不問了。”
    
    “你問吧。”
    
    “張荃是不是喜歡你?上周輪到我值日時,無意間看見他放在吧台上的書,我有點好奇打開了,然後就看見他有一頁紙寫滿了你的名字。”
    
    夏嶠言聲音平靜的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他看著周允的表情沒有一點不自然,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我還在抽屜裏麵找到了幾朵枯萎的花,我給扔掉了,哥你不會怪我吧?”
    
    “…我怪你幹什麼?”
    
    周允有些好笑的出聲,他承認張荃喜歡自己這個問題,他正好也想看看夏嶠言在感情認知之間的方向。如果夏嶠言喜歡女生,那他可以當之前的一切都是好朋友行為。
    
    如果夏嶠言喜歡男生,那麼他偶爾對張荃展現的情緒也不是假的。他似乎不太喜歡張荃靠近自己。這種模糊不清的角度,一時間算不清楚。
    
    外麵的雨還在下,打在二樓的窗戶上發出噼裏啪啦的響聲,周允不急不慢的給自己倒了杯水,不急不慢的開口。
    
    “張荃喜歡我,這麼聰明就猜到了?”
    
    “嗯,可能他以為所有人都跟他一樣傻,都看不出來吧。”
    
    夏嶠言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再次轉過身,用筷子攪著裏麵的麵條,啪嗒一聲關了灶火。他將麵條盛進白色小碗裏,分成了兩碗,其中一碗端到周允麵前。
    
    周允起身給二人拿了二瓶可樂。夏嶠言的視線一直跟在他身上,看他又重新坐下。又把想說的話全都咽了回去,讓周允感到莫名其妙,夏嶠言還是開不了口。
    
    二人吃完飯,周允表示自己來洗碗。夏嶠言也沒怎麼推脫,傍晚9點,夏嶠言在自己房間裏難得收到了一通京城的電話。
    
    他剛洗完澡,半隻手拿著毛巾擦頭發,聽到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他的心情如同陰雨天的雨滴一樣,差的要命。
    
    “夏夏,高考考了多少分?要不要回來啊?”
    
    “不了,挺好的。”
    夏嶠言沒說自己考了多少分,任憑女人再怎麼拐彎抹角他都沒有說。女人最後在電話那頭無奈的歎氣,“媽媽也是為了你好,你弟弟最近又被你父親提拔了,明明就比你小2歲,人家都已經開始學各種禮儀課了。夏夏,你要是看不起自己,誰都看不起你。”
    
    “你父親那天罵你也是好事,身為哥哥怎麼能欺負弟弟呢。而且有時候你也是弟弟,你應該也能明白弟弟在想什麼。夏夏,你已經十八了,明天就20了,再過幾年就結婚**了,你不能再任性了。”
    
    “過幾天你跟你爸道個歉,回來趕緊學習如何管理公司。大學專業也別報其他的,就報管理和金融,你必須得把你弟弟還有那幾個哥哥比下去。”
    
    “那幾個哥哥和我同姓嗎。”夏嶠言將毛巾隨便放在床上,握著手機,嗓音平靜的反問,“他們有的姓顧,有的姓許,甚至有的姓李。媽,我是跟著你姓,不是跟著我爸姓。再說我爸他不姓顧,也不姓許,也不姓李。”
    
    他孩子那麼多,少他一個又沒事。夏嶠言對那啤酒肚男人的資產沒興趣,他是個見不得光的私**,不過男人有錢不論幾個孩子他能養就養。
    
    真正的原配和原配的孩子連看都不想看他們一眼。夏嶠言聲音不大不小,女人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緩緩開口。
    
    “你要是再叛逆,生活費以後就不給你。你自己養活你自己,也別指望我們。媽媽一個人把你們拉扯到大,什麼沒給過你們?我是養了一頭白眼狼嗎。你弟弟不省事,你也叛逆是嗎!”
    
    夏嶠言掛了電話,房間內恢複一片安靜。女人剛剛的說教仿佛還在耳邊,像兒時的噩夢一直持續到現在,因為一句話父親大發雷霆被趕到這裏。
    
    他的私**幾乎都要散播全球,他也真有錢。都這樣了還能管著,夏嶠言除了一副好麵皮,全身上下真沒什麼好值錢的了。
    
    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偶爾夢見少時與原配的孩子短暫的針鋒相對。夢到最後又夢見了周允,那個仿佛總是笑著的人。
    
    他跟之前那幾個人不一樣。那些人是真的想弄死夏嶠言,少一個人就少一個人繼承家產。哪怕他們搞不明白一個問題就是,原配孩子沒死。
    
    夏嶠言將臉埋進被子裏,又陷入了新一輪的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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