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章他們逃他們追他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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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隻是上藥而已,這語氣仿佛要做些別的什麼。
天濁害羞,也享受與神醫哥哥的肢體觸碰,聽話地坐下來。
塵境側身給他上藥,自己耳朵也燒的慌,屋內一時間安靜的仿佛沒有人似的。
忽然“啵”地一聲,溫涼的唇瓣貼了貼塵境的臉頰。
塵境瞬間愣住,被天濁親過的地方泛起成片的紅暈,一時之間沒有緩過神來。
天濁扣著手指頭,眼神有些飄忽,不自在地說道:“十五歲,可以這樣做。”
如果天濁知道白紗下遮掩的是怎樣**的**,一定會後悔這樣做。
塵境到底還是忍住了。
他一言未發,快速地替天濁抹好藥膏下了樓。
片刻後,又匆匆返回:“我去端些吃食來,藥膏晾幹再穿好衣服,在屋子裏等我。”
塵境見他點頭,才重新下樓,跟老板尋了吃食,找了個角落等著,打算親自端上去。
一坐下就開始胡思亂想。
不到三個月就懂這些了?他何時從何處學的?
不行,這太有罪惡感了。
雖說他也不會老,但是三個月和三萬年已經不是老牛吃嫩草了,那是死牛壓幼苗。
他不用禁欲,但萬年巋然不動的地方,此刻卻在寬大的裙襦下直挺挺地立著。
飯菜端了上來,**還沒下去,他就又坐等了一會兒。
老板擦擦汗,把毛巾甩到肩膀上:“公子這是要去哪兒?”
塵境正巧需要轉移注意力,就搭了話:“雲齊。”
客棧老板來了興致:“那地方好啊!我家就在雲齊的木偶鎮,你如果去的話一定要看一場木偶戲再走,木偶鎮基本上家家都會做木偶,鎮上有個木偶戲大師,每天晚上都搭戲台子,我小時候還拜他為師學過兩手,可惜他現在不演了,我也很多年沒回去過,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塵境問得平靜,心裏卻是真好奇:“木偶戲?”
小二這才想起客人眼前蒙著紗,大概是盲的,趕忙道歉:“抱歉抱歉冒犯了,公子見諒。”
塵境勾起唇角,平和從容:“無妨,隻是第一次聽說,有些好奇。”
一聽塵境感興趣,小二興致盎然地給他講起來,恨不得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他。
塵境也看得出他是真喜歡木偶戲,疑惑道:“既然如此喜歡,為何沒留在鎮上繼續學木偶戲?”
“公子有所不知,十年前木偶鎮的人都得了怪病,那時我和師傅跑江湖賣藝才逃過一劫,回來時,師娘已經咽氣了,師傅就再沒碰過木偶,後來鎮上有幾個得了病的孩子突然就好了,不知用什麼辦法治好了鎮上的人,說是有邪物作祟,做木偶可以驅邪。可惜我爹娘身子本就不好,再經這一遭,沒挺過來,安頓好爹娘的屍體後,我便離開了。”
得病的孩子突然就好了?不僅好了,還把鎮上的人治好了?
“那幾個孩子怎麼樣了?”
老板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那時候我剛沒了爹娘,哪裏還有心情想別的。”
說到這,塵境想到了樓上的少年。
又和客棧老板聊了兩句,端著吃食上了樓。
上樓時還在想,若是找回第二塊扶桑鏡碎片,順路定要去木偶鎮看一看,許是真的有惡妖作祟。
降妖除魔總不是違反天條了吧。
吃飯時,天濁眼神時不時偷偷看塵境幾眼。
那個眼神疑惑但是……興奮?
塵境解讀不出來是何意。
天濁眼睛盯著飯,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腦子裏全是他那未過門的神醫哥哥。
從剛才的反應來看,神醫哥哥不會不懂床笫之歡吧?沒有看過話本子裏的插圖嗎?
是了,不然神醫哥哥怎麼從來都不親他。
他的神醫哥哥真的是單純無害,高風亮節。
不像他五歲就看過十幾本了,溫泉山莊裏的藏書閣有很多書,父王母後不怎麼讓他出門,他就天天泡在藏書閣,一待就是整日。
父王母後以為他在發奮圖強,為此還特意為他買了床榻放在藏書閣。
那晚,火焰第一個燎向的便是藏書閣……
天濁眼神驀地冷下來。
神醫哥哥不教他用靈力,是怕被人發現,當初父王母後也是這樣想的吧。
如今他們已經被人發現東躲西藏了,那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可神醫哥哥不提,那他就再等等。
他的神醫哥哥從來不會食言。
塵境見他麵色耷拉下來,關心道:“在想什麼?”
“在想文哥哥,也不知他那邊如何了……”
別看二人平時互相嫌棄,這一路上天濁已經提三次文玉了。
塵境欣慰中帶著一點兒酸勁,不過此刻的擔心大過一切情緒。
華原城外,文玉扛著鐵錘與麵前的數霄禮容二人對峙。
一個消息靈通,一個能說會道,穿得像兩隻花孔雀似的。
文玉有些煩。
數霄禮容見醫館沒人又上了鎖,本打算趕緊回去彙報情況。
出來時被打鐵的文玉吸引了注意力。
文玉細臂掄大錘,周圍火花四濺,清脆的碰撞聲不絕於耳,一下更比一下響。
二人對視一瞬,認出了文玉便是那日在馬唄上瘋狂嘶吼的人。
數霄拿出畫像在上麵施了法術,防止被燙出洞,而後抽空上前將畫像攤開在文玉麵前:“閣下叨擾了,可知此人去了何處?”
畫像都備好了,看來是早有預料,如果他說不知道,下一秒,這畫像估計就會遍布整個鳶國。
到那時,塵境和天濁的處境就更危險了。
風巽長老常年不露麵,宗門比試或是議事基本上都是大弟子代去的,上修界都沒幾個人見過他的真容,更別說這倆年輕人了。
文玉先是抬頭,鐵錘一撂,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擦汗,眯著眼左看右看,看了半天才道:“誰啊?隔那麼遠我看不清,湊近些。”
禮容微笑著把畫像往前湊了湊:“那壯士再好好看一看。”
這聲壯士倒是深得文玉心。
文玉手上還沾著灰,一把將畫像奪了過來,恨不得把眼珠子扣下來放進畫紙裏。
禮容手還浮在半空中,見人沒有要還來的意思,尷尬的放了下去。
文玉就著手上的鐵鏽灰塵,指著畫像上的人看似找特點實則胡亂蹭:“這畫的是誰啊?還蒙著眼,畫的是這醫館的郎中?這也不像啊,這嘴唇畫的這麼尖酸刻薄,還有這個下巴沒有這麼圓潤,從哪裏找來的畫師?這年頭什麼人都能當畫師了?”
畫像在文玉手裏早已麵目全非。
數霄與禮容都是文雅之人,禦華派他們二人來本意是想勸說塵境的,誰成想遇上了文玉。
長的斯斯文文,卻是如此粗俗之人。
早知道就該帶書崇來。
數霄嘴角一抽一抽的,但為了尋人,還是忍了下來。
禮容臉上依舊掛著笑,略顯僵硬地伸出手,語氣一如既往地和善:“壯士既然已經知道畫中是何人,可否告知去向?”
文玉把畫還了回去:“哦,采藥去了,再有兩個時辰就能回來了。”
語氣極其隨便,仿佛真有這回事兒似的。
二人一聽,都知道幾時回來了,看起來也不像說謊,打算再等等。
文玉怕他們幹等著會發現不對勁,於是便主動找話嘮:“二位打哪來?來醫館是治病?我看你們也不像是身患頑疾的樣子。”
數霄看著手裏的畫像根本不想理他。
他熬了半宿才畫了這麼一張像的,現在被抹的啥也看不清了……
若不是個凡人,他早就動手了。
饒是脾氣再好,此刻也是憋悶著一股火氣。
反觀禮容那雙狐狸眼裏透著一股精,笑**地更讓人覺得心機深。
“我們家主子前些日子突發惡疾得同仁醫館的神醫救治,今日特來取下一療程的藥方子和藥。”
還你們主子,你倆穿衣打扮精致地都快趕上王爺了,真拿我當傻子呢。
文玉內心腹誹表麵沒有揭穿他,笑嗬嗬道:“原來如此,二位氣質不凡,想必是有修為之人,我看二位都沒有佩戴武器,要不要進來看看我做的,有稱手的也可帶走。”
“小壯士還會做靈武?”
高階修士都用靈武,低階修士要把靈力注入普通兵器內。
“之前有做過幾把,不過還沒為其找到主人,說不定二位就是有緣之人。”
他唯一鍛造的靈武就是天精玄鐵刀,隻是那把刀他早已為其尋好了主人。
不過出自他手的兵器也堪比靈武了。
論鍛造兵器這方麵,他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禮容禮貌回絕,數霄跟著進去看了看,想著給書崇換把稱手的折扇。
後院的兵器庫不大,冷兵器擠在一起泛著寒光,還有一些軟甲甲胄之類的。
哪怕不是靈武,數霄也看得出把把都是極品,隻可惜沒有折扇。
方才文玉一直聊天打岔,眼下外頭安靜。
半個時辰後,禮容發覺不對,若隻是出門采藥,醫館怎得幹淨到像是沒人住過的樣子?
正好數霄看完兵器出來。
他給數霄遞了個眼神,又對文玉道:“既然神醫不在,眼下還有其他事,我們明日再來拜訪。”
文玉點點頭,麵色從容淡定,把人送到門口,轉身正要回屋。
禮容眸色一沉,手上聚了靈力,電光火石間掌上帶起一陣勁風直衝文玉的脊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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