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六章: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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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暮清心髒”砰砰砰”跳的劇烈。
好一會兒才回神:“陳閑意,上來陪我看星星。”
看著陳閑意消失在自己視野裏,祁暮清有些激動,等他進來,才看到他手中的玫瑰,是祁暮清隨手給他的假花。
心裏頓時升起一陣愧疚和不好意思,相比之下,他的禮物還真是廉價的不值一提。
祁暮清:“你怎麼還拿著這支假玫瑰花?”
陳閑意挑眉,狐狸眼勾人的下垂,看起來有些委屈。“你送我的禮物。”
“那個,不太好,你扔了吧,我送你別的。”畢竟是隨手拿的,那花瓶裏全都是,沒什麼意義。
陳閑意抿唇,不說話也沒有所動作。
他抽了一條毛毯,鋪到地上。
“看星星嗎?”
祁暮清跟著他一起坐下:“想要什麼禮物,我都可以。”
陳閑意:“你都可以?”
祁暮清點點頭,幹淨的眸子讓他心生邪念,果然小屁孩就喜歡給些容易讓人誤會的承諾,真正想要實現的時候,看著他那單純的勁,就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看著陳閑意的側臉,壞笑一聲:“哥哥想不到嗎?”
哪曾想他幽深的眼眸極具攻擊性的看著他,幹澀的某種情緒被壓抑著。
喉結滾動,陳閑意躺下去,輕輕“嗯”了一聲。
“那你……”祁暮清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腰間被一雙手扯過。
頭倒在了他結實有力的胳膊上,腰間的手已退去,祁暮清臉有些燥熱,頭頂傳來某人清冷的聲音,帶著蠱惑人的意味:“別動,看星星,禮物先欠著。”
祁暮清不動了,剛才沒發現,現在才發覺到夢幻的星空。銀白色的發絲偶爾騷動他的胳膊,空中白橘色的星雲徒增神秘。
北鬥七星是他一眼就認出來的,那是小時候陳閑意帶他認的。
牽牛星,織女星,啟明星……還有好多好多。
看到他困了,才別開眼,可能是盯著星星久了,這一瞬間陳閑意在他眼裏比星星要亮。
就這麼看一眼,就不想移開眼了。
意識尚存的最後一秒,他看到比星辰還亮的陳閑意轉頭,他眼裏的溫柔淺淡,像不存在。
“不知道你許了什麼願。”
“不過今天我許願了,可能你還不知道,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
“但我今天許願,很自私。”
陳閑意抱起沉睡的祁暮清,準備下樓。
“我希望我的神明永遠不離開。”
不用不離開我,隻要在我看得到的地方存在,你甚至可以不理會我。
祁暮清睡得很沉,恍惚聽到陳閑意清冷的嗓音帶著磁性,讓人上癮:“晚安,我的神明。”
一夜好眠,甚至沒做一個夢。
醒來後還是有點難過,沒做夢睡著了真沒什麼意義。
不過也隻是難過了一下,刺眼的陽光就打散了一切陰霾,祁暮清有些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
他總感覺忘記了什麼,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這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手一使勁,差點把嘴角扣破了。
“咚咚”
趙嫣敲門:“小暮,快起床洗漱完該吃飯了。”
祁暮清:“好。”
好不容易清醒了,下樓就看到了陳閑意,他有些意外,也一下就想起了昨晚。
那是第一次,在陽台看星星沒有感冒。
“你昨晚睡在哪?我怎麼不知道?”
趙嫣接話:“你這孩子,還和小時候一樣,又在陽台睡著了吧?還是小意把你給抱進去的,不然又該感冒了。”
這話中的揶揄,是個人就能聽出來。
抱?祁暮清莫名心悸。
他182的身高,他竟然抱的動?在倫敦叛逆期宿醉的時候,蘇樂和周瑜倆人都拖不走他。
這陳閑意,哪來的牲口勁?
祁暮清尬笑兩聲走過去,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新品種粥還是熱的,聞起來很香甜。
趙嫣補了個妝:“對了,小暮你想好去哪所學校了嗎?”
祁暮清看了眼對麵的人,陳閑意還是安靜的做題,隻是筆一頓,整齊的答案添了一道墨跡。
見他不說話,趙嫣畫了個眼線:“你要是還沒想好,那德尚二中,外國語,這倆比較好,你可以去看看,喜歡哪個就去。”
祁暮清察覺到對麵不可忽視的目光,嚇的粥也不喝了:“還有別的嗎?”
趙嫣柳眉皺著:“別的都不太好,升學率低,資源也不好,你不會還要混下去吧小暮?”
“在國外,飆車喝酒打架,我不管,現在回來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不能怎樣?”祁暮清有些惱火,被親媽調查,監視,任誰都高興不起來。
趙嫣戴了個耳墜:“那你說,你想去哪?”
陳閑意看著他的耳朵,昨晚太黑,還以為看錯了,現在在陽光照耀下,他如白玉幹淨的耳垂上,被銀發擋著的耳洞若隱若現。
不知怎的,心跳漏了半拍。
是什麼時候開始,小時候那個善良乖巧,說要懲惡揚善的小少爺,與他所說的一切越走越遠了。
一條很直的路,小少爺卻不走了。
非要走彎曲不平的路,是為了什麼呢?
祁暮清把額前的碎發撩起,鳳眸如春水柔和:“聽說閑意哥哥是在華禮,我也要去。”
“你可真是我親兒子,知道華禮多遠嗎?”聞言,趙嫣氣的口紅也不塗了。
祁暮清笑著:“又不是不回來了,這不是想著閑意哥哥學習好嗎?帶帶我,上個本科。”
趙嫣無奈:“昨晚孟悅也和我聊了,既然你這麼想去,到時候就好好聽小意的話。”
祁暮清看對麵的人笑了笑,惹人心醉。
“小意啊,我記得是明天去學校的吧?”
陳閑意點了點頭。
趙嫣塗了口紅:“到時候你帶小暮去吧,我和你媽媽今天要去逛街,明天要飛到倫敦度假,怕是沒機會送小意。”
陳閑意勾唇:“嗯,好。”
祁暮清撐著臉,鳳眸有些頹敗的壞:“不是我說,你倆這一走,我爸和陳叔叔怎麼辦?”
“嘖。”趙嫣挎上包:“小屁娃子懂個屁,你爸和陳叔叔新項目就在倫敦開展,不然誰閑的沒事跑那麼遠,順帶度個蜜月,一舉兩得,不錯。”
說完就心情很好的走了。
徒留倆單身狗傻眼。
這就是真夫妻,不想磕也被強塞狗糧。
“唉。”祁暮清喝完粥,打算洗碗。
陳閑意眸子幽幽,熾烈深沉盯著他的背影:“你剛才叫我什麼?”
祁暮清回頭,人畜無害一笑:“閑意哥哥啊~是我哪裏叫錯了嗎?”
“沒。”隻是在想,這樣的聲音,如果可憐的這樣喊他,會是什麼樣。
陳閑意拿過他手裏的碗:“去玩吧,哥哥洗碗。”他聲音帶著獨有的磁性,明明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到他嘴裏卻變的蠻不正經。
祁暮清又扣嘴角,他就是覺得哪裏很癢,又不知道是哪裏,整個人都不正常了。
“叮咚”
祁暮清拿出手機看了眼,鳳眸劃過一絲興味。
既然不用洗碗了,他就要有一個社會敗……哦不對,應該是合格殘疾人的自覺。
他激動的打開了遊戲,一眼鎖定好友置頂,預約,觀戰,一氣嗬成。
“呼”祁暮清心跳的很快,已經多久沒有看過他打遊戲了?或者說,他已經多久沒上過線了……這個遊戲界的神。
看的太投入,以至於沒發覺陳閑意的靠近。直到他煙嗓在耳邊響起:“他打的很好,隻是有些缺乏團隊意識。”
祁暮清訝然:“你打遊戲?”
他第一次見陳閑意有些散漫的樣子,墨發襯得他有些陰戾:“長眼的都能看出來。”
這不就是內涵他不長眼嗎?
祁暮清無語,沒吭聲。
一局下來,這個神單殺對麵打野八次,越塔強殺對麵邊路九次,把對麵輔助打的沒了意識,搞人心態,搞人操作。
一局六的飛起。
祁暮清激動的看著那個勝利的標識,比自己贏了還高興。
正打算和他來一局,就聽到“啪嗒”一聲,杯子碎了,陳閑意白皙的手趕忙去撿碎片。
祁暮清急了:“你別動,你這手……還要寫作業,劃爛了怎麼辦?”
話已至此也晚了,鋒利的玻璃片在那雙手上割出幾道口子,鮮血順著口子流出。
“陳閑意!”
他現在真想收回剛才那“寫作業”的破爛理由,他就是不想看他受傷!
“草!”
陳閑意沒有抬眸,看不到他眼裏的心疼,他也看不到陳閑意眼裏的狠。
現在想想,他太小氣了,他做不到他的神明不理會他,甚至很在意別的人。
他把自己想的太大方了。
其實,人都是自私的。
他又不可能成為那個例外。像小時候幼兒園分糖果,因為學習好,他就分了五顆,坐在最後一排的沒有分到,老師讓他把糖果分出去。
可他不想,但他不知道怎麼說。
“憑什麼他學習好就活該把糖分出去?那是他應得的,老師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還好有祁暮清在,替他說話。
老師有些尷尬,之後的事不了了之。
等下了課,他想要把糖分給祁暮清。卻被幾個孩子堵住了,他們就是沒分到糖的。
他們打他踢他,陳閑意小手裏還是死死地攥著那幾顆糖。
恍然間他的神明攜光而來,他是耀眼的,把溫暖的光帶給了年幼的陳閑意。
他是自私,可他把五顆糖都給了祁暮清。
“都給我嗎?”
陳閑意:“都給你。”
因為祁暮清,是他的光。
就算光照到的不止他,但那又怎麼樣。他陳閑意樂意,隻對祁暮清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