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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節字數:3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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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誰不會多想,特別是對一個產生過依念的人。
    周映沒有絲毫抵抗力,帶著綺麗的心思,隱約的吹風聲傳入耳中,擾的周映靜不下心。
    程容吹了十多分鍾鞋麵已經吹幹,暗自慶幸沒有濕透,不然一中午也吹不幹。
    兩隻手交替著繼續吹,校服和長袖不用吹幹,吹的半幹放在繩上晾一下午,怎麼也幹得了。
    頭發經過燥熱的空氣洗禮,清爽的散開,光從窗戶照在校服上,將手也烤得暖乎乎的。
    手機裏叮叮的消息提示音,全是劉格舟的垃圾銷信息,程容點開語音,一條條聽。
    奈何聽的速率趕上劉格舟的手速,聽到一半,劉格舟直接打過來一個視頻通話。
    程容沒接通,反而先停下吹風機,把手機音量降小,低防似的戴上耳機。
    “程容,你忙的沒回我一條信息,在幹嘛啊?”
    不著調的語氣從耳機裏傳出,全是些廢話。
    程容親切的比了個友好手勢,又舉了舉吹風機和校服。
    “你眼睛瞎了?”
    “喲,這不是校服嗎?你們老師也要穿?”
    “我幫你掛個腦科吧!”
    “別,別,別,不用浪費那錢了,你自己留著買點吃的吧!看看小臉都瘦了。”
    劉格舟用手比劃密自己的臉,對程容感歎。
    程容把手機倒扣,不想看到那副負欠打的嘴臉。
    “你先麵壁思過吧!”
    “別啊!哥,我就是擔心你,除了我,誰會在早起晚睡的間隙裏關心你。”
    劉格舟的母親不讚同他自己開公司,作為小康家庭,創業意味著高風險,一不留神便會背負巨大負債。
    隻想讓他安分生活,不求大福大貴,隻要踏實自足就好。
    但當初幾個人合夥幹公司,程容投資最多,算最大股東。
    現在劉各舟想自己幹大幹強,程容又沒什麼雄心,幹脆一合計,決定轉讓股份,如了兩人的意,劉格舟成大股東施展雄心,程容躺平數錢。
    程容站在門口,遲疑片刻推開門,怕吵醒周映,走路格外小心。
    周映聽見推門聲,嚇的迅速閉眼,視覺消失後,依靠腳步聲辨認方位。
    聽到衣杆落地,漸近的腳步和屋外的熱氣。
    放緩呼吸,一切感知停在身側,周映心髒狂跳。
    害怕被發現在裝睡,褲兜側的手指陷在布料裏,僵硬的不敢動彈。
    好在程容隻停留了幾秒,腳步聲又碾轉離開。
    緊接著,傳出輕微的脫鞋聲,被子細微抖動後恢複幹靜。
    周映想睜眼,卻又怕程容是麵朝外睡覺,那樣一睜眼就看見對方的一舉一動。
    一直等到平緩的呼吸聲有序進出,周映才眯出一條眼縫。
    原以為是料想的那樣,沒想到是入目眼前的是後背。
    但也為周映的家提供了有利條件,至少不用擔心程容突然睜眼的尷尬情況。
    沒有時間概念的盯著對方,空白的大腦思考不了自己不正常的行徑,任由發展直至無法阻止。
    少年的情感多數源於某一刻的暇想,而周映隻生於懵懂的充憬中,在無人知道的角落躺藏。
    送手機鬧鍾響起,程容胡**索著點了幾次才關掉鬧鍾,睡眼悻悻的打開班主任群,沒有收到消息後熄滅屏幕。
    緩慢起身,舍不得離開床褥,可心裏記掛著周映的鞋。
    轉頭發現周映已經疊好被子,穿著雙拖鞋和件深色長袖。
    站在床邊盯著地上,時不時動動腳趾,彰顯人還活。
    程容起床的懶散一掃而空,嘴角浸著笑。
    “周映鞋在外麵的左邊牆壁那曬著,應該幹了,你去看看。”
    程容掀被子起身穿鞋,看周映出門,沒忍住開口。
    “沒幹就繼續曬,我這有多的,等會,要是我發現你沒幹就穿上了,看我收不收拾你。”
    周映找到鞋,準備去拿,聽到這話動作一頓,隨即恢複動作去摸鞋麵。
    摸到幹燥的鞋麵,周映鬆下吃。
    “我知道了。”
    提著回宿舍,周映先是偷偷看向程容,發現沒再說什麼,接著開口。
    “程老師,衣服我洗了再還給你,行不行。”
    程容穿好鞋,把床鋪理整理齊。
    “不用,你脫下來放在床上,要麼拿衣架掛著在釘子上,下次說不定還可以穿,等晚上衣服再回來換,那衣服應該還沒幹。”
    因為款式呆舊隻穿過一兩次的長衫,在周映身上絲毫不顯老氣。
    散發出沉穩的氣質,不清楚是衣服襯了人,還是人襯了衣服。
    從起床到現在,程容看了周映幾眼。
    隻覺得人又顯得更呆板了,以後決不會給人穿深色係的衣服。
    但周映穿著後,實屬讓衣服紮眼不多。
    周映乖順的點頭,以為程容還在忙,忍不住想摸去偷摸校服。
    奈何校服在門外,離的太遠,周映隻好舍遠求近。
    尋求安心的握緊衣擺,隨後又無從的適事的背上手,像在罰站。
    程容覺得、更呆了,像呆企鵝。
    也不全是周映呆,大部分是無措。
    上一次穿程容的衣服,周映第三天洗幹淨要送回來,結果程容說送給他了,現在穿,是打算以後也不用自己還了。
    當初隻會覺得是老師的幫助和關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可如今,周映有了不真切的想法後,就是超乎常理。
    周映一直有意無意忽略,可想要除掉,卻又在一次又一次中根深蒂固。
    周映覺得自己該死。
    晚自習結束,周映拿著宿舍鑰匙去換衣服。
    按程容的吩咐,掛在了牆壁上。
    掂量著水壺還剩多少水,將剩下的一點全倒掉,壺底有一層薄薄水垢。
    周映接了半壺水放在電磁爐上燒熱,幾分鍾時間,永燒開後倒進水壺,最後撥掉電源才鎖門離開。
    宿舍鑰匙有兩把,是程容聽其他老師建議買的,給周映一把,自己留一把。
    下課後,周映去辦室找程容,告訴他自已先去拿東西,程容估計著衣服幹的差不多了,又囑附兩句才放人離開。
    程容忙著寫教案,備課,回到宿舍時已經11點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眼一閉,差點睡著,牆壁上的燈光亮的刺眼。
    強打起精神去關燈,迷糊的大腦指揮四肢,一路摸著牆壁躺回床上。
    宿舍樓的吵鬧聲漸漸停下,最後一點也被吞噬進風聲裏。
    半夜2點,程容感到一陣口幹舌燥被熱醒。
    頭頂冒出細密的汗珠,還沒有清醒,程容依靠著習慣,摸索著尋找眼鏡。
    睡前的時候,迷迷糊糊的記得是放在枕邊的,可現在卻沒有找到。
    宿舍準時斷電,連同一樓教師宿舍,程容找不到眼鏡、退而求其次的找手機,好在手機還在。
    打開手機,亮屏的微光隻能照清一小塊地方,程容穿上鞋,摸著牆壁走。
    不帶眼鏡後,程容有輕微的散光和夜盲,在黑天是災難性的存在。
    窗簾拉的嚴嚴實實,透不了風,也透不了光。
    憑著記憶想走到窗簾處,小心翼翼的緩慢挪動,直到摸到布料,才鬆下口氣。
    拉開窗簾,月光透進屋裏,迫不及待打開窗,渴望涼風。
    程容一路過來,頭頂的汗珠蔓延成全身燥熱,涼風吹打在身上猶如清泉。
    想要解救幹燥的喉嚨,卻適得其反,帶著一陣刺撓的疼。
    把窗簾拉到一邊,去洗漱台衝了個冷水臉,頓涼快了,這才有時間顧及喉嚨。
    有了月光透進來,雖然不能看清,但總比手機強上不少,大著膽走向水壺。
    想喝水就倒
    程容大腦不清醒的發出指令,順應著思想,單純的隻想要解救喉嚨。
    水進入在杯子裏,握起杯沿就張嘴,全然忘了試溫度。
    那可是保溫水壺。
    周映臨走前燒的熱會水全倒進水壺,根本沒有晾涼,就算保溫效果差,但那也是保溫的!
    覆水難收,程容喝進嘴裏,被燙的大腦短路,直接吞下去,熱水從嘴燙到喉嚨,大張旗鼓地宣示自己的存在。
    程容被燙得清醒不少,舌頭也有些發麻發痛,張嘴想讓舌頭吹吹風,也涼快涼快。
    隨後不在意的想:這水還是晾一會再喝吧,先去睡會。
    拖著拖鞋,嗒嗒的離開,直接向床走去。
    但程容忘了,從桌子到床的地方,有張周映的床!
    衝衝的走路,也狠狠地撞到了。
    程容皺眉,指著床剜了一眼,揉著腿坐上去。
    覺得自己有點背,又被燙又被撞的,想著想著就想睡了。
    起床鈴響徹宿舍,程容躺在床上發呆,感受身上傳來的痛感。
    舌頭隻要不碰它還好,但腿卻在隱隱作痛。
    這些都還好,隻是昨晚,自己盡然睡錯了床。
    程容早上嚇的從床上跳下來,腿登時開始發痛,剛想感歎,舌頭就感到發麻。
    頓時,程容起床犯懶的病都治好了。
    三步作兩步的走到自己床上躺著,發出人感悟——不想上班。
    躺屍一樣的感悟了20多分鍾,決定振作起來,畢竟不能喝仙露活命。
    認命的卷起褲腿,發現僅僅是淤青,按著也些發痛。
    剛才疼是因為用力過猛。安慰好自己,才穿鞋洗漱。
    在要盯早讀的早晨,出門像用刀撬開了骨頭。
    原本還能正常行動的腿,突然像是剛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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