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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悸被鬧鍾驚醒,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6:30。起晚了。
急急忙忙洗漱完收拾完東西,著急忙慌地出了門,走到早餐鋪前意識開開始回籠。
“老板,要兩屜小籠包,三根油條,三杯豆漿,一屜水晶餃,六個燒麥。”許悸平靜地想了想“再加倆個雞蛋和一屜灌湯包。
”
“得嘞。”
許悸回到陳燼家門口時,裏麵安靜地仿若無人。
今天天氣突然轉涼,北風呼呼地吹著。
“早餐
應該會涼”
許悸像是沉思了幾秒,幹脆地掏出手機撥了他的電話。
鈴聲響了十幾秒,許悸都要以為係統自動掛掉了的時候,界麵突然亮了亮。
通了。
“陳燼?”
對麵安靜了幾秒,開口道“有事嗎?”
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和燥意的克製。
像在睡夢中被吵醒的毛躁少年。
“你還在賴床?”
許悸有些茫然,手指微蜷按了幾下音量加鍵,切換到手機相冊看那張拍下來的時間表。
早自習時間是從7點十分。
但有一個的早上標記是空缺的。
“嗯?”
“我有床為什麼不能賴。”
音孔裏傳來低低的聲音,懶懶散散的,卻十分的大爺。
理直氣壯的,大爺說的對。
“我在你家樓下,給你買了早餐。”
許悸快速說完,因為他覺得他這困勁下一秒得馬上睡個回籠覺到日照三竿才起了。
對麵頓了幾秒,隨機傳來什麼東西掉在地板的聲音。
“哦,等著。”
下一秒,就傳來了嘟嘟聲,掛掉了。
沒幾分鍾,別墅的門吱呀著開了。
陳燼邁著大步走出來。
他穿著件黑色的衛衣和幹淨利落的寬鬆黑色工裝褲包裹著倆條長長的腿,他眼神平視著。
不知道的以為要參加走秀。
“早。”陳燼瞥了眼他手上拎的大包小包白色的塑料袋讓他看清楚了容量。
跟滿漢全席似的,往村口一擺能開席。
“不早,早餐都要涼了。”許悸嘀咕了聲,虛假地抱怨著。
“那回去先吃?”陳燼睫毛低斂,蜷在褲兜裏的手伸了出來。
吃完得遲到了,我可不想再聽校規第十條了。
許悸搖搖頭。
“可以邊走邊吃。”
許悸用白色的塑料袋抓起一個小籠包要往嘴裏遞,另一隻手順勢把一袋子早餐遞給他。
“大街上吃東西不亞於當街裸奔。”
“?!”
許悸猝不及防地被噎到,彎腰猛地咳嗽起來,調節了一下,把未進嘴的包子塞回塑料袋裏,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瞪了他一眼,揣著早餐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去學校的話,就吃不上早餐了。”
許悸懶得思考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似的把地上的枯葉踩得哢滋作響。
回到教室,裏麵空無一人。
許悸愣了愣,掃視著每個角落,試圖找出一個人影。
沒有。
他把早餐袋子卷好,扔在桌子上,抬頭看了眼時鍾,抬手碰了碰旁邊的人的肩,疑惑道“他們人呢?”
“跳操,我們還有倆分鍾時間小操場。”陳燼不鹹不淡的開口,有種事不關己的感覺。
而許悸幾乎當場石化了。
那您老人家還賴床。
還氣派著要在家解決早餐。
顧不上震驚,許悸抬手拉著陳燼慌不擇路地跑下操場。
操場中心烏泱泱地站著一群人,一個個焉了吧唧的,如同行屍走肉。
許悸和陳燼在一群人的注視之下落入隊伍的最後麵。
許悸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陽氣太盛了,被當成了獵物。
“這舞非跳不可嗎?”
許悸左右看了眼,清一色的藍白校服,跟焊在身上似的。而自己和許悸此時此刻像穿著奇裝異服的展覽品。
從下操場樓梯到現在,獲取老師和同學的目光不亞於遊客在觀賞動物園裏的一隻會唱跳rapper的大馬猴。
有種當街裸奔的羞恥感。
“我不會跳怎麼辦”許悸試圖忽略這些目光,向陳燼的方向挪了挪位置,讓自己的聲音在嘈雜的吵鬧聲中能讓他聽見。
隨即,音響發出摩擦的聲響,尖銳刺耳,似發出預告的警鳴。
“每一次努力……”
而前麵的人隨便扔下了一句“別擔心,我也不會。”
瞬間被淹沒在了歌中。
許悸“……”
雖然許悸也沒指望他會。
操場上的人雜亂無章地擺動著似乎是剛按上的肢體,隨著音樂的播放,動作的不斷更換,還沒契合的肢體開始捆綁自己。
簡直慘不忍睹,不忍直視。
本打算借鑒一下周圍人的舞姿的許悸,自暴自棄地擺爛起來,四肢亂七八糟地擺動著。
“我們都是追夢人。”
“後麵動起來動起來,再不動,等下就留後排的單獨跳。”震懾力十足的主任話語,交織在歌曲中。
周圍的人不情不願地蹦了起來,雙手舉過頭頂擊了個掌。
而前麵的許悸慢半拍地踮起腳尖,非常機械地拍了下手,落在,搭在腰旁。
屍體死三天都沒那麼僵硬。
許悸沒忍住笑了聲。
盡管他知道自己和他半斤八兩。
音樂停止。
許悸覺得自己的肢體活過來了,而下一秒,一列列縱隊整齊有序地走向塑膠跑道上。
“?”
許悸愣了幾秒,碰了碰陳燼。
“這是幹嘛?”
“跑操。”
“……”
扼住喉嚨的手無形之中突然又重新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死了,可以不跑嗎?”
許悸歪了歪脖子,一副我脖子被擰斷了的樣子。
“你可以詐屍跑完,還不累。”
許悸“……”
隊伍快速的形成了一個個方塊,按班就部地得等待跑操鈴。
不會踩到別人的腳嗎?
雖然許悸和陳燼末入了排位,沒有被踩到的顧慮,但是感覺裏麵要有一個人摔在了地上,後麵的人來不及刹車,發生踩踏事故,更何況後麵隻能看到前麵的人的後腦勺,壓根不知道前麵的情況。
還沒來得及思考有這有多驚悚,鈴聲毫無預告的響起。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
隊伍緩慢地開始繞圈前行。沒幾秒大部隊就被切成了零碎的幾節毛毛蟲。
組織分離,神經轉輸中斷。
後麵的幾截毛毛蟲悠哉悠哉的跟上大部隊。
來到主席台前,撐旗的人聲音洪亮的喊了聲準備。
許悸“?”
而下一秒班級開始發生形同烏有的聲響。
“一班一班,一……先,沒事……,有事……”
許悸沒聽清楚喊的什麼,而且旁邊的人也沒有開口。
音響傳來一聲劃滋巨響,震得人耳朵發麻,接著一聲粗獷的聲音散開。
“一班怎麼回事,喊個口號這麼虛,氣勢呢?”
許悸視線望向主席台,一個別有一番風味的“主任”正眯著眼睛盯著什麼。
許悸沿著他的視線看去,一抹紅色張揚地飄在空中,上麵紅底黑字寫著十六個字。
“一班一班,一致對內,沒事發瘋,有事散場。”
可謂氣勢磅礴。
“待會你們記得喊大點聲。”撐旗的人頭往後轉,以一個奇怪的跑步姿勢喊了一嗓子,聲音可謂是洪亮。
但剛剛一點沒聽見。
“你可閉嘴吧,你自個剛剛都沒好意思喊。”
“啊,太丟臉了,待會記得一起喊,否則要被老鐵罰喊口號,更丟臉。”
許悸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雖然撐起的人嘴上說著丟臉,實際上手中那把旗子搖的可起勁了,那十六個黑字甚至有些亮眼。
許悸悶聲笑了下。
十幾歲的少年總是有意無意地想出風頭,有些中二的想法總是種在少年的腦子裏揮之不去。
他看向旁邊的人,因為全身是黑色的,薄薄的陰影襯得五官鋒利,他的睫毛低斂著,運動使他額前的頭發一顫一顫的,每根發絲都是肆意張揚的,整個人透露著無意的鬆弛。
陳燼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視線,抬眼看向他。
“怎麼了。”
跑步讓他呼吸有些紊亂,帶著輕微的喘氣,聲線帶著以往沒有的低啞。
“你們班口號還挺別致。”
一不小心把自己隔離千裏之外了。
許悸瞬間意識到什麼,剛想改口,被陳燼領先了。
“我們班。”
嗯。
許悸跑得有些乏力,仰起頭試圖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經過主席台,冷不防聽到一聲巨響。
“一班一班,一致對內,沒事發病,有事散場。”
許悸覺得自己耳膜要震脫落了,視線瞟去主席台,拿著話筒的那個人,臉以肉眼可見黑完了。
這一聲,不僅氣勢磅礴,估計主任的天靈蓋都得被掀翻了。
這會倒喊得挺團結。
當然,他和陳燼除外。
跑出了主席台對出的範圍內,一群人轟轟烈烈地敞懷大笑。
“哈哈哈哈。”
憋了一肚子壞水終於得意釋放。
“老鐵,臉都黑完了”
“等著被製裁吧這下。”
“大不了一起玩完。”
一群人聚在一起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有些老練。
似乎在說,個人發瘋固然好玩,團隊作案爽中帶爽。
剛才的浩蕩化為烏有,方塊隊繼續變成了零零散散的藍白點點。
回到原位,方塊隊奇跡般的安靜了幾秒。
許悸正納悶地抬頭,方塊隊前列插進了一個突兀的身影。
那個人頭頂程亮,像抹了層滑油,圓溜溜的,教導主任必備的本子夾在腋下,手裏拿著個話筒。許悸隱約感受到一班人群是緊繃感,甚至有些缺氧。
“這口號誰印的?”一句中氣十足,極具威懾力的話語震懾著整個方塊隊,許悸覺得方塊隊那塊地都跟著抖了抖。
一群人不約而同地整齊轉過頭來,全班百來隻眼睛全都全神貫注地盯著後排。
“我?”
許悸察覺到灼熱的目光有些震驚,指了指自己,疑惑看著一班之主問。
而陳燼倒是絲毫不慌,一副局外人的樣子,甚至還在許悸的注視之下,往集體靠近了一步,與之融為一體。
許悸瞬間落單。
接著,許悸看見陳燼指向還未反應過來的自己,不鹹不淡的吐出一個字。
“他。”
許悸有些瞳孔地震“?”呆若木雞地站著與陳燼對峙。
你坑我?!
雖然毫無殺傷力可言,甚至顯得自己蠢蠢的。
沒料想到自己被罪犯指認成替罪羊了。
許悸瞪大眼睛,低頭沉思了秒,發現自己的手還舉著自己。
“……”
簡直倆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