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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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靠我那麼近做什麼?”南姻虛張聲勢地問許尚暇,實則心髒怦怦跳,幾乎要撞破胸膛。
“我想看你看的風景。”
南姻板著臉,哦了一聲,然後假裝閉眼睡覺。沒一會兒,身旁沒了動靜,她悄**睜開一條眼縫看,許尚暇雙手交叉,歪向另一頭睡覺了。
心裏輕哼一聲,南姻歪向反方向繼續看風景。
五年前身無分文在邊疆村楊嬸家蘇醒的畫麵仍曆曆在目,她沒有手機,沒有任何身份證件,唯一記得的就是眼前一片血紅和自己的名字。
她嚐試過找回記憶,每每都痛苦不已,隻得選擇放棄。
第四年,開發商來村裏考察民風民俗,陪同的女秘書見她眼熟,和她搭話,才知曉原來二人是好友,自從南姻消失以後,林霓一直尋找她,沒想到會在偏遠山區找到了她。
此後,二人一直定期保持聯係。
年初,萬家團圓,好友林霓發來電子請柬,告訴她六月自己要結婚了,叫南姻記得一定要來。
當時想推掉不出席,隻把新婚禮物寄去就行,但林霓死活不同意,聲稱如果在現場沒看到南姻的話,就殺去邊疆村,在邊疆村按當地婚俗重新辦一次,勢必要叫南姻看到她結婚的場景。
因此許尚暇的到來,不算突兀,正好順水推舟。
*
下午六點多,天似熔金,搖搖欲墜,飛機平安落地。南姻睡了全程,下飛機之後大口猛吸空氣,隻覺神清氣爽,全身舒暢。
“現在去哪?”
許尚暇一手牽著她的手,一手打電話,順帶用大長腿鉤住行李箱不亂跑,“回家。”
南姻曾試圖甩開過許尚暇的手,架不住許尚暇死纏爛打兼以丈夫之名的“道德綁架”,最終沒放開。
掛斷了電話,又無聊地等了一會兒,期間許尚暇去出機口給南姻買了串糖葫蘆,給她打發時間吃。
視野裏快速駛入一輛別停的寶藍色布加迪BleuCentenaire,車身兩側是啞光漆麵,中間位置為亮麵效果,低調又奢華。
南姻認出,這輛超跑是為了慶祝布加迪品牌100周年而推出的特別版車型,於2009年3月在日內瓦車展上正式發布,全球僅限量發售一台。
車窗降下,一頭紅發的年輕男人一把摘下墨鏡,從上到下細細把南姻打量一遍。
但不知瞥見了什麼,他像見鬼了般瞪大雙眼再次上下打量南姻,然後猛一拍方向盤,激動地對許尚暇說:“二哥,她……她好像是真的二嫂哎!”
二嫂還分真的假的?
沒等許尚暇開口,南姻先笑了,她說:“弟弟,你知道你說這話很像人機**C嗎?”
許至淮興奮了,“難道我是救世大俠的英雄?”
南姻搖晃食指,淡定否認中二少年的英雄夢,道:“不,是小說裏那種隻會在主角旁邊煽風點火的惡毒弟弟。”
一聲清潤的笑聲自後備箱傳來,看來就連許尚暇都覺得,許至淮的話帶挑撥意味。
得了許尚暇的肯定,許至淮撅了下嘴,無法反駁而熄火了,宛如一株蔫巴的小草。
“那上車吧,再晚就趕不上老宅的飯點了。”
一路上,許至淮話很多,是個十足的話癆,特別是他對消失五年的南姻十分好奇,問東問西,哪哪都扯兩句,問得南姻不勝其煩,向許尚暇借副耳塞沒借到,許尚暇說他睡眠質量還行,所以沒買過耳塞。
搞得南姻在車裏前座後座看了又看,沒有類似毛毯的織物可以蒙臉,幹脆把許尚暇趕到旁邊角落裏,自己找好平躺的舒服睡姿,最後扯了把許尚暇的長款風衣盡量蒙住臉。
許至淮透過後視鏡看得稀奇,蠢蠢問了句:“二嫂昨晚沒睡好,現在很困嗎?”
絲毫不知許尚暇和風衣下南姻的臉同時哼笑了一下。
許尚暇笑南姻為了躲許至淮的問題裝睡,南姻笑許至淮這種蠢小孩,懶得浪費時間和他多說。
車載音樂聲音放到一半,就已經似要震耳欲聾,憑白造福了高速上的其他同行車輛。
須臾,車子駛出高速,駛入盡頭的旁支小道,道路彎彎曲曲,直向山頂綿延。
約莫過了二十多分鍾,終於看到一扇碩大的鐵門矗立在山麓之上,“金山”二字黑底金字,龍飛鳳舞般昭示富人飄逸的審美。
停車好以後,許至淮先下了車,自覺提後備箱的行李往許宅走。許尚暇掀起風衣一角,南姻依舊睡得安穩。
“姻姻醒醒,我們到家了。”
南姻睡眼惺忪,爬坐起來,借揉眼睛的動作下意識趴在車窗上觀察四周的環境,壓根沒注意到男人對自己的親昵稱呼。
“這就是我們的家?看著好有錢的樣子。”
南姻驚歎道。
車子後方的建築是別墅主房區,圍繞別墅的花園則呈圓形,將富麗堂皇的別墅簇擁在內。
設計師給圓形開了口子,做成了大門,供人和車方便進出別墅,也就是此刻BleuCentenaire所在的位置。兩邊大概十五米遠的距離往別墅後延伸,皆種滿了美麗的玫瑰花。
橘黃色的浪漫寶貝和綠色的奶油龍沙錯落有致,**初綻,碩大的花朵墜在鬱鬱蔥蔥的綠葉之間,軟軟彈彈,婀娜多姿。
日薄西山,撒下最後一縷金光,隻一眼,黃白綠構出一副色彩鮮豔的油畫,美輪美奐。
許尚暇沒催南姻。
他並不覺得南姻失憶以後的表現使人貽笑大方,反而高興她驚歎的風景是他成長的地方,也是他們會共度餘生的處所。
“隻有我們幾個人住這個宅子?”
南姻下車,終於忍不住對玫瑰花的欣賞,噠噠邁著小碎步湊到近處看,邊捧看邊捏嗓叫“小花花”。
身後的許尚暇笑得寵溺,回頭卻瞥見躲在門後時不時探出的小腦袋,以及似有似無的竊竊私語聲。
可能小腦袋自以為躲得天衣無縫,殊不知她頭頂翹起的小辮子有多麼顯眼,就像錯位視角下,堅硬的門把手上長出了一小朵可愛的蘑菇般——天方夜譚。
悄悄靠近,許尚暇那高大的身形往那一站,立馬遮住餘下的落日餘暉。
門後兩人沒注意,私語依舊。
“小叔,那個漂亮阿姨真的和媽媽長得很像嗎?”軟軟糯糯的聲音裏都是疑惑。
“不僅是像,簡直一模一樣,但二哥突然找到了二嫂這件事,我總覺得很魔幻。你是二嫂的親生女兒,和她有母女感應,你快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你媽!”許至淮暗戳戳慫恿道。
話題中心二嫂……的老公許尚暇聽得無奈扶額,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立馬把門後的大人拖出來打一頓。
許至淮,你敢不敢不帶壞我女兒。
“可是小叔我不敢,盯著別人看是不禮貌的行為。”小團子許樂音有點慫,回答的聲音漸漸變弱。
“這簡單,給你”,許至淮一陣搗鼓,不知道遞給了許樂音什麼,“戴上它,就沒人看得清你的臉了。”
“那我相信你,小叔。”
又一陣窸窸窣窣,動靜消失了。
空氣裏隻傳來悶悶的憋笑聲,以及宛如肩膀不停抖動、布料摩挲的呲呲聲。
許尚暇雙手環抱在胸前,表情冷靜下來。
他倒想看看,許至淮給自家寶貝女兒準備了什麼東西。
如果是不利於身心健康的東西,那他就完蛋了!
不多時,南姻想起許至淮在車上說的到了許家飯點,戀戀不舍地賞完花剛要進門吃飯,留意到在門口佇立不動的許尚暇,她拍他的肩膀,問:“這大門有問題嗎,怎麼不進去?”
難不成許尚暇也不喜歡許家?!
那就有好戲看嘍!
南姻在心裏思維發散地竊喜道。
等不到許尚暇的解釋,話音剛落,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碩大且搖搖晃晃、兼之搞笑十足的青蛙頭陡然出現在眼前。
足足有兩個成年人的頭有那麼大。
許尚暇愣住了,南姻驚訝了。
之所以說是青蛙頭,而不是一整隻青蛙,因為這人隻套了頭套,頭套下有雙小手在扶著頭套,可惜力氣太小,導致青蛙頭也穩不住,東倒西歪。
下半身很容易能看出是人類的身體,而且可以直接辨別出是小孩子的身體。
無它,那雙小短腿太明顯了。
嗯……還是個愛穿公主裙的小女孩呢,南姻如是想。
她偏頭問許尚暇:“這是我們家歡迎我回家的方式?”
未免太新奇,且太沒有人道了。
怎麼能讓小女孩來扮演青蛙頭呢?
非要給她準備回家好戲的話,讓那個嘰嘰喳喳的許至淮上就行。
聞言,許尚暇非常溫柔地搖搖頭,可實際上他內心深處對許至淮的怒氣已經到達巔峰,簡直要掩飾不住的直接溢出來了。
“不是歡迎儀式……”
“媽媽!”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一道溫柔,一道清脆,後一道壓過前一道,南姻看向青蛙頭。
就是這個醜醜的青蛙頭在喊她媽媽?
“媽媽!”
又一聲!
青蛙頭摘下頭套,放在地上,露出一張大眼萌妹的小臉蛋。
額頭略帶薄汗,眼睛水汪汪一雙,又水靈又可愛,南姻的少女心不知不覺被萌化了。
許尚暇上前一步,說:“南姻,她叫許樂音。”
青蛙頭上前一步,抱住她**,抬頭道:“媽媽,我叫許樂音。”
兩張臉,兩次介紹,南姻終於從昨晚的記憶裏翻到,她和許尚暇是有一個將要滿五歲的女兒叫許樂音。
可是……
作者閑話:
樂音樂音小可愛,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