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章歸程卻生變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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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句的輕描淡寫,青蘿和幽冥皆是大驚!
    “為何宮主,從不聽您提起過?”
    若早知她是宮主的救命恩人,她青蘿和幽冥又怎會冒犯恩公?
    她救了宮主,便是救了整個南冥啊!
    是——南冥的,大恩人!!
    “若是路上我遇不測,一定,先盡快回南冥,再護送她在後。”
    宮冥姽嫿輕扶胸口,這個女孩還太單純——
    她之所以遲遲不肯告訴,就是怕她成為南冥宮的恩人。
    而因此陷入,江湖的紛爭恩怨中。
    她,是南冥宮的恩人,就注定,會是江湖的敵人。
    若不是此刻情不得已,擔心自己喪命半路,而青蘿和幽冥不肯以性命相護。
    自己,萬般,不會。
    告訴……
    “宮主放心,屬下一定,以性命相護!”
    眼見宮主明明命薄西山,卻此刻將恩情道出,將那女孩托付。
    青蘿心中萬分感觸,而不得不抱拳鄭重承諾。救她宮主者,她便當宮主相護!
    “宮主放心,救我南冥宮主,等同我等再生父母,屬下定不負宮主所托。”幽冥亦正色。
    “她的所托,就交由你們。但……切記!若有不測,一定,盡快回南冥!切勿,為了一己之恩,而致教義而不顧。”
    “是,我等謹記教主遵囑!”青蘿和幽冥鄭重。
    她所心係這女孩子的安危,她陪她墜崖的恩情,但……她,同樣是南冥宮的教主,切不能,因為一己之私,或一己擔憂,而致整個南冥宮安危而不顧。
    即便將她托付給青蘿和幽冥,兩個她最信任的人。
    她也要再三叮囑,切莫因為一己之恩,而將整個教義安危置身腦後。
    她,和她的安危,包括所有人的安危,都必須——放在最神聖的,九幽玄冥南冥宮殿後!
    宮冥姽嫿稍作喘息,此刻已不能再運氣調息,治療自己。
    這種蠱毒,不清不楚,至今,仍不知名目。
    便,萬般不能再輕易施展內力,修煉心法。
    “宮主,歇息。”一旁的幽冥眼疾手快,輕扶南冥宮主在一石壁上坐下,正準備運功來為宮主調理。
    “且慢——”青蘿伸手製止,“如今蠱毒尚不清楚,萬般不可輕舉。”
    “可是……”幽冥還想爭辯什麼,但一開口,又覺青蘿尚在道理。
    “不礙事”南冥宮主淺笑,“這一身蠱毒,雖傷身,暫還沒到病重地步,我且當……我不會,武功,罷了。”
    此話一出,青蘿和幽冥皆是淚目。
    又怕宮主撞見傷心,而不得不,將頭扭向一邊,自個兒擦眼淚去。
    對於一個群傲天下的武林高手來說,廢去這一身武功,成為如今這殘廢之軀。
    這絕對比——殺了她,都還更生不如死的事情!
    打小天資異人傲視群雄的南冥宮主,卻如今用這輕描淡寫的語氣說出,不痛不癢的事實。
    天知道!宮主,究竟內心承受了多少,才能夠……這樣平靜?
    “宮主,我去打水了!”幽冥,帶著盡可能壓低的哭腔,就跑了出去。
    “對了……恩公,我去,看看恩公怎麼樣。”同樣的,青蘿也口齒不清的,跑了出去。
    獨留,宮冥姽嫿,麵對這一滿壁的,金銀財寶。
    南玄冥,北幽冥,這一輝煌,怕是要過去了……
    如今,再麵對,這祖上留下的良苦用心,她卻成為一廢人,無法再振興南冥。
    上天,究竟,和她開了一個什麼樣的……玩笑?
    打小修習玉女心法,原作為九幽玄冥的最高聖女,承載一教會的光輝。
    如今,南冥教主,已形同一……廢人,南冥,又該——
    何去何從?
    洞外的唐彩柔,根本不清楚裏麵的,千轉百回。
    還在洞外呆呆的,玩著野草,蹲在地上,東張西望。
    卻突然,看見幽冥和青蘿,跑了出來。都帶著紅紅的眼眶。
    我驚得站起身:“出了……什麼事?”
    “唐彩柔。”青蘿看向這個與自己宮主長相一致的女孩子,內心有百轉千回。
    她從沒近距離打量過這個丫頭,卻突然這樣近距離認真一看,才發現——
    她真的,和宮主,一模一樣……
    她從沒有關注過她,她眼裏,宮主就是獨一無二的,再多的容貌複製,都代替不了宮主。
    到如今,她們即將要麵對的這一幕生離死別,直到再看到她,才發現,她真的——
    跟宮主,一模一樣的。
    不同於宮主的眉眼,她的眼,是那麼的單純,那麼清澄如水。
    像個孩子一樣的,宮主絕貌的容顏,在她的臉上,有了靈動的表情。
    不一樣的明豔,同樣的雙瞳剪水。
    實在……不敢想象,沒有了宮主以後,她們的生活,該怎麼過?
    沒有了宮主的音容在世,她們,這個女孩子一樣的容顏……
    “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南冥嗎?”青蘿突然就哭了起來。
    唐彩柔呆呆的震驚了,她不明白,這個平常冷豔的殺手,怎麼突然就——淚眼潸然?
    隻是須臾片刻,青蘿就抹了一把眼淚,自嘲道:“說笑了!”
    而兀自離開,留下唐彩柔,呆呆的樣子。
    這一切都太突然,她突然問她,願不願意和她回南冥。
    又突然,不等她回答,就自言自語作罷。
    她都還沒弄清楚,她什麼意思?
    “哎——等等啊!”等唐彩柔回頭,想要叫住她問清楚,她早已消失一角。
    青蘿的眼淚,大顆大顆落在山腳旁。
    她很清楚,她們侍奉十幾年的宮主,就連最信任的貼身心腹,都不肯告知。
    就是怕——那個女孩子,陷入她們南冥的恩怨中,而想將她送回更安全的地方。
    那麼,她青蘿和幽冥,又如何會為了自己日後的思念宮主心切,而違背宮主心願,將她帶回南冥呢?
    她們……誓要,將她,送回,白衣公子身邊的!
    一連歇息了一兩日,青蘿幽冥不敢有絲毫怠慢。
    宮冥姽嫿心知自己墜崖後,消息走漏,教主生死未卜,南冥一宮必會群龍無首。
    雖然自己的身體還未複愈,卻也急不可耐趕回南冥,去主持大局。
    青蘿和幽冥為宮主和唐彩柔挑選了兩匹上好良馬,一人一匹,連日趕路。
    眼見,天色依稀,懵懵朝光,晨霧的清晨,益發隱蔽行蹤。
    天色灰蒙,寒風漸起,而似要下雪。
    “要盡快,”宮冥姽嫿冷靜道,“川野結冰,馬兒便不易蹄行。”
    一行人,在路上安靜地前行,寒風益漸冷冽,而此刻,也正是沿著山道回程。
    “青蘿,幽冥,你們要小心了。返程,可能會遇到武林盟敵的撤退人士。”
    “是,宮主!”青蘿和幽冥謹慎道。
    此番宮主墜崖,消息不脛而走。尋教主心切的她們,第一時間便尋了過來,也未來得及與外麵聯係,聽探子彙報。
    也不知道,與外界隔絕的這幾日,親眼見教主墜崖的武林盟敵,是得願後撤退,還是繼續進攻南冥。
    她們,都不得而知……
    唯獨,知道這回程山路,倍具危險。
    若是武林盟敵那日親眼見教主墜崖,是打算罷手,這幾日理應已撤退大批,那麼,回程的路上,很可能遇到繼續撤回的零散盟敵。
    如果,武林盟敵沒有作休,還在繼續攻打南冥,如今,姐妹們是否守得住?
    南冥的形勢,是否岌岌可危……
    她們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這些冰天雪地,唯一的滿心牽掛便是放在那些南冥的姐妹身上,希望她們千萬不要聽信謠言才好。
    教主還沒有死,她們這就帶回!
    “駕駕”青蘿益發心急,可是眼見道路越來越結冰。
    馬兒的蹄步一步一步放慢,由原本的奔跑改為緩慢踱行。
    地麵越來越滑,而道路兩麵的冰渣,逐漸冷凝,益發堅固。
    宮冥姽嫿謹慎眯起眼,按理說,這南冥斷崖下的冬季,不應如此寒冷。
    空氣中隱約潛伏不安靜的因素,似有什麼,在操縱這一切。
    如此,她隻想到一個門派——北域邊疆的雪霧門。
    擅長……操作煙,血,霧,迷瘴敵人。
    念此,南冥宮主不由勒慢馬蹄,而青蘿幽冥,亦是如此。
    她們,早已心照不宣。
    見她們紛紛放慢馬步,唐彩柔也跟著勒慢了馬繩。
    幾匹良馬,在冰麵上慢悠悠的蹄行,似在悠閑踱步。
    但暗地裏,南冥宮主一行,早就屏住呼吸,暗暗在打量四周。
    尋探,可能潛伏的雪霧門弟子,是否如她們推測一般,真在一旁潛伏。
    而,隻有唐彩柔不知道,跟著她們一起慢慢放慢馬步。
    不知道她們為什麼突然勒馬,變得沉思起來。
    敵人在暗,我在明。她們從來都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
    而一麵假裝路滑結冰不易前行,一邊放鬆敵人戒備,在另尋出路。
    空氣中靜靜湧動不尋常的異冷,地麵的冰塊已經越來越明顯。
    寒氣越來越重,雪霧朦朧,前方視野漸被模糊。
    南冥宮主的馬幾乎停了,前麵有什麼很不好的氣息。
    眼見周邊三人都紛紛勒馬,停止前行。
    唐彩柔也跟著靜停在原地,見周邊四麵冰雪,並無異樣。
    而心下生疑,四處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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