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喬申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雙手緊緊交握，雙眼布滿血絲，直勾勾地盯著病床上的徐爻。
    他不知道怎麼麵對他，對徐爻，喬申有種近乎瘋狂近乎**的占有，以前他擁有徐爻的一切但卻倏地隨著那個雨夜頓然消失。
    不知過了多久，徐爻緩緩睜開眼，“你醒了”，他唰地站起，很緊張的樣子。
    徐爻尋著聲音緩緩轉過頭，眼裏沒有一絲熟悉，全是茫然和不解。
    “小爻”，喬申鼓起勇氣，啞著嗓子輕聲喚，“是哥對不起你，哥知道錯了”。
    “你是我哥？”徐爻目光空洞無力，對著他隻有無盡的陌生。
    喬申的心猛地一揪，“你不得我了？”
    “我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幾縷發絲探出來覆蓋在他眼上。
    正當他感到疑惑時，“咚咚咚”，醫生敲響房門而後進來。
    “醫生，這位病人好像失憶了”
    “我正要通知你呢，經檢測他腦部創傷嚴重，會出現失憶症狀，過往的記憶可能都消失了”，醫生語氣沉重。
    “你認識一個叫作陳直譯的人麼”，喬申小心翼翼地問。
    徐爻回想了一下，突然感到一股猛烈的頭痛襲來，雙手抱頭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呼吸變得急促，終於他再也忍不了了，發出痛苦的慘叫：“啊啊啊啊！！！”
    “好好好，小爻我們不想了，我們不想了”，他鬆了一口氣，喬申一把抱住他，將徐爻的臉別過來埋在他的胸懷。
    此時，他心裏壓不住地竊喜，上天終於給他讓他們重來的一次機會了。
    “小爻，現在聽好了。我是你哥，叫……”喬申想了一下說：“你哥我叫徐垵”
    他邊說邊劃開手機屏幕，不出一會兒就翻出一張他們的合照，畫麵裏徐爻大概十四、十五歲的樣子，眼睛烏黑幹淨，十分稚嫩。喬申摟住徐爻的肩，他們對著屏幕在璀璨地笑。
    他不能告訴自己的真實名字，現在他之所以能出來，是因為有人偷偷將他弄出來。
    “而你叫徐爻，我們生活在平順市的一個小胡同裏”，喬申揉揉徐爻的腦袋，語氣溫柔。
    這個動作讓他感到莫名的熟悉。
    “那我們的爸爸媽媽呢？”他們現在在醫院，做父母的怎麼沒來。
    “抱歉，小爻”說到這，喬申假裝哽咽，“我們……我們的爸爸……媽媽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他說完，懷裏的徐爻身體顫抖緊繃了一下。
    “沒事沒事，有哥在，哥照顧你”，喬申低頭親親他的頭發，立馬安慰他。
    “那我還在上學麼？”
    “上學，你目前在國內的頂尖大學——豐律大學念書，現在念大一”，這是他第一時間打聽到的結果。
    “你現在的工作是什麼”
    “我在搬磚扛水泥供你上學”
    聽到這兒，徐爻紅著眼睛低下頭，滿是愧疚。
    “沒事沒事，我們小爻乖巧懂事，聰明聽話，哥哥樂意”，喬申喉間震動著笑意。
    “那這個是什麼”，徐爻抬手，用另一隻手指著他的無名指，上麵有一個戒指。
    頓時，喬申的陰沉下來，語氣冰冷：“把它摘下來扔了”。
    他眼神裏滿是不容質疑的威懾。
    “好”，徐爻聽話點點頭，但整個動作間心裏莫名湧現出一股不舍與酸楚。
    見他摘下來後，他又轉變語氣，變得和剛才一樣溫和，“喜歡你的女生挺多的，這是你買來防追的。”
    “哥，那我以前談過戀愛麼”
    徐爻對自己的感情舊往很好奇。
    “你沒談過”，喬申的臉瞬間又陰沉地可怕。
    他不敢再多問了。
    一個多月後，徐爻出院了，他們來到平順市的一個小胡同裏，當徐爻踏進門的那一刻，就瞬間感到無比的熟悉。
    這是之前徐爻和徐垵在平順的家。
    在沒來到川安的時候，徐爻就和哥哥徐垵在這裏相依為命，白天徐垵去喬家打工，晚上徐垵哄小小的徐爻入睡。
    “這就是我們的家了”，喬申打開裏屋的房門，牽著他的手緩緩觀看。
    在徐爻還在醫院養傷的時候，他就早早來這裏收拾了幾番，現在完全看不見一點荒涼腐敗的痕跡。
    這院子不大不小，中間有一顆蔥綠的大樹，大樹底下有一個圓形水井，看上去有一些年頭了。
    房子隻有一層，中間主屋，左邊廚房，右邊是偏屋。各個屋簷台上都擺放一盆盆五顏六色的鮮花。
    “小爻，你住在主屋，我們進去看看”，喬申一下沒一下地摩挲著徐爻的手。
    “不過進屋之前，我給你準備了驚喜，在此之前我需要把你的眼睛用手蒙上”，他故弄玄虛。
    “好”徐爻很是乖巧。
    一雙溫暖寬大的手覆在徐爻的眼睛上，“跟我走，小心腳下，別睜開哦”，這話溫柔體貼。
    “讓我們倒數三個數，一起迎接這份驚喜吧”，喬申貼在他耳根壓低聲音，激起徐爻的好奇心。
    “三”
    “二”
    “一”
    徐爻和喬申一起倒數著。
    “當當當，驚喜吧，我疊的”，他打開手掌的瞬間，徐爻猛地睜大，像兩汪清泉。
    他看見米黃色的千紙鶴在床上圍成了愛心，中間填滿了鮮花，風輕輕吹來輸送一陣陣香氣。
    “千紙鶴是祝福健康的象征，我希望你以後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喬申笑得爽朗。
    “哥，你真好”，徐爻眼角微微上揚，滿是藏不住地笑意，臉頰泛起淡淡的紅暈。
    “小爻今天晚上想吃什麼”
    “想吃紅燒排骨”，不知道為什麼，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道菜就已經出現在他腦子裏了。
    “行”，其實喬申也會做菜，想當年，徐垵忙起來沒空管徐爻的時候，他便偷偷學做菜給徐爻吃。每次他吃完，就會撒嬌往他身上蹭，那是他不可多得的美好的回憶。
    “哥，你明天還去搬磚扛水泥麼”，徐爻咬了一口排骨問，這盤紅燒排骨沒有他記憶中的那麼好吃，有點不對味。
    “啊？”
    “明天周末，正好不用上課，我想和你一起去搬磚扛水泥”，真誠的眼睛中星光點點。
    “哈，不用了”，喬申有點慌，“哥知道你心疼我就行了。”
    “真的不用麼”，他真的心疼他哥的累。
    “真的不用了”，喬申傾身向前捏捏徐爻的鼻子，過分的狎昵。
    “哥你以前經常給我做紅燒排骨麼？”他問。
    “經常”，喬申說得理所當然。
    “哦”
    第二天，喬申一大早來到一棟別墅前，大門緩緩打開，一條蜿蜒的私人車道鋪展開來，這棟別墅主體是歐式風格，大理石外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坐在車上，眉間簇起，看著這裏的一切。
    車停下後，喬申踏入別墅，高挑的大廳氣勢恢宏，頭頂有一盞巨大的水晶吊燈，如繁星閃爍，大廳中央擺放著一組暗紅色的真皮沙發，沙發前是一張金絲楠木做的茶幾，表麵光滑如鏡。
    “親愛的，你來啦”，李旭慵懶地陷在沙發裏，翹著二郎腿，浴袍鬆鬆垮垮地搭在身上，帶子隨意係著，領口敞開，幾縷濕漉漉的頭發遮擋住他微微眯著的眼睛。
    模樣俊美但帶著陰鷙和邪魅。
    “過來”，見喬申站在那不肯移開腳步，他便招手叫他過來。
    “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去做了”，喬申還是站在他麵前，刻意拉開距離，眼神閃躲。
    “我知道，寶貝兒你做的很不錯”，他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微微仰頭，在喬申身上上上下下大量幾個來回，滿是對他掩飾不住地喜歡，“過來啊，寶貝兒”。
    喬申別過頭，緊緊握拳，身體微微顫抖，抗拒的情緒顯露無疑。
    “你知道如果不聽我的話，將會有什麼下場”，他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臉肉微微抽搐，眼神陰冷地可怕。
    喬申強忍著心中的寒意，緩緩走過去。
    “坐這兒”，李旭眼神熾熱，拍拍自己的**。
    他身子微微一僵，牙關輕咬，喉結滾動，在內心進行激烈地鬥爭，最終妥協。
    “真乖，寶貝兒”，見喬申終於坐在自己的**上，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摟住他的腰，將人往懷裏帶，下頜蹭著喬申的脖頸，緊接著，李旭的唇貼上他寶貝兒的側臉，輾轉而下，動作急切又貪婪，近乎失控。
    突然，李旭動作猛地停下，表情陰沉地可怕，“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去找徐爻了？”這聲音冰冷且充滿壓迫感。
    “我沒有”，喬申強裝鎮定，與他對視，表情無畏。
    李旭沒看出什麼破綻，聽到這話，臉色肉眼可見地緩和。
    他慢慢起身，從旁邊拿出一個精致地絲絨盒子，一條明亮且璀璨奪目的項鏈躺在裏麵，價值不菲。
    “寶貝兒，這些天你在獄裏受苦了，我都快心疼死了”，李旭拿出項鏈，動作輕柔地給他寶貝兒戴上，低聲呢喃，滿意地笑：“喜歡麼，你這才乖”。
    “今晚能不做麼”，喬申開口。
    李旭聞言，像隻被拋棄的小貓委屈巴巴可憐兮兮般看著他，癟著嘴，雙手緊緊環住喬申的腰，撒嬌著說：“不行嘛，寶貝兒，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別拒絕我好不好”。
    說話間，他還親昵地蹭蹭他寶貝兒的頸窩，在假裝爭取。
    殊不知，從喬申踏入李旭家開始，就必須按照以往的慣例執行了。
    幾輪下來，喬申癱軟在床上，麵色潮紅，眼眸中氤氳著水汽，發絲淩亂地貼在汗濕的臉頰上，身體在微微顫抖。
    李旭心滿意足地鬆開喬申，見他這副模樣，眼神裏閃過一絲心疼與滿足。他輕輕將喬申打橫抱起，走向浴室。
    熱水緩緩注入浴缸，李旭動作輕柔地為他擦拭著身體，時不時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像是在安撫，又像是在宣告主權。
    自始至終喬申的眉心緊皺，緊眯著雙眼。忽然，他開始毫無征兆地劇烈咳嗽起來，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滾落，打落在浴缸邊緣。
    隨後喬申幹嘔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殷紅的血跡仿佛在潔白的浴缸裏暈染一朵妖豔之花，在他們眼裏猙獰綻放。
    李旭瞬間慌了神，手中的毛巾“啪”地掉進浴缸，連忙伸手緊緊抱住喬申，像是生怕他會突然消失，聲音裏滿是心疼與緊張：“寶貝兒，別怕，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可喬申卻用盡最後的力氣掙開他緊握的手，卻透著一股絕望：“沒用的。”
    聽到這話，他眼眶泛紅，雙手捧住喬申的臉，迫使他直視自己，斬釘截鐵地說道：“有的，有辦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說完，他將喬申重新摟進懷裏，抱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