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寶貝兒好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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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直譯曲起手指若有若無地敲打桌麵,盯著手機上的那條信息,水果店收銀台的台燈將手機界麵照得發黃。
第二天,淩晨四點的爛尾房飄著晨露,陳直譯裹著大衣,帶著黑色的鴨舌帽和口罩,走到最裏麵停下,果不其然,牆角處有一個臭腥腥的鐵製狗籠,裏麵沒有狗,籠子還生著鐵鏽。
他嘴裏叼著剛點的煙,抬手彈掉煙灰後,上前把鐵籠輕輕地搬走,根據李旭的消息,這裏會有一個洞,裏麵藏著他想要的東西。
陳直譯環顧四周發現沒有人後,趁著喬申的人還沒來,他不敢耽擱快速地把東西往肩上一扛,而後將它放進環衛垃圾桶裏偷偷運到庫房。
天還沒亮,月光從透氣窗斜切進來,照在麻袋上泛著冷光,陳直譯解開麻袋抓起一把粉末細細地聞,這是一種解藥可以解毒,尤其對毒品異常有效,到目前為止它沒在市麵上流通,隻在國外極少出現過。
這個解藥遇見一種叫“藍珊瑚”的毒品時會產生化學作用,發出幽暗且濃烈的藍光。
早上徐爻在庫房分揀水果時,總覺得有道視線黏在後頸。轉身卻隻見“明天”在抓撓裝盛有粉末的麻袋,貓爪勾破的裂縫裏漏出暗紅色粉末,他內心一顫,手指開始不自覺地抖動,他突然記起喬申他爸死的時候指甲裏也有這種粉末。
正當徐爻想要扒開麻袋進一步研究時,“當心過敏”,陳直譯突然出現,往他手裏塞了杯丁香茶(這茶暖胃),“這批東西塵大。”
徐爻的指尖在杯壁輕顫,“這是……”,他試探著去問。
“爻爻,這裏讓我來,店裏來客人了,你先去收銀”,他還沒問完,陳直譯溫和的聲音響起,讓他瞬間安靜下來。
在他心裏,陳直譯像一座大山,讓他心靜沉穩,仿佛無論發生過什麼,即使是再糟糕的事,陳直譯依然會有擺平的能力。
“好的,你當心點”。
分揀水果後陳直譯走到門口說:“今天我有事外出一趟,可能會回來得晚。”
“注意安全,我會看好店的。”徐爻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真乖”,陳直譯故作輕鬆,揉揉他的小腦袋。
出門上車後,他看了一眼徐爻,之後來到喬家火鍋城,今天剛好喬申在這裏舉辦晚宴,各家媒體紛紛直播報道,場麵簡直熱鬧非凡。
喬家餐飲最有名的便是火鍋底料,凡事有人拿菜涮上那麼幾口,以後便會對此魂牽夢繞。
宴會廳的穹頂垂下的琉璃燈,每盞都刻有喬氏火鍋城的徽標。暗紅綢緞鋪就的長桌蜿蜒如蛇,中央沸騰的九宮格銅鍋蒸騰著香氣,很是巨大,大概寬四五米,高兩三米的樣子。
喬家的火鍋不便宜,隻供給上層社會人士吃,他很有經商頭腦,這增加了神秘感和話題度,相對於給它打了身份標簽,凡事有錢的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都會不遠萬裏前來。這樣既增加了富人們的麵子,又讓喬申賺了大錢。
水晶吊燈下,他看見喬申穿著西裝正在和來賓侃侃而談。
一圈保鏢圍繞在銅鍋周圍,旁邊顯示著“小心燙,勿靠近”的警示語。
在人群中,陳直譯默不作聲地扮作服務員帶上口罩端著餐盤,他在尋找機會……
他把那紅色粉末攪拌到了紅酒裏,這時他瞄準了時機,一位穿著藍色禮服的女士迎麵走來,陳直譯把握好機會裝作不小心徑自撞上去,在次間隙把端著的那瓶紅酒傾斜全灑進沸騰銅鍋裏。
一時之間,銅鍋上麵散發出濃烈且詭異的藍色火焰,熊熊燃燒著。
“這是什麼”,眾人呆立在原地,沒反應過來。
“是毒品”,陳直譯默默退到人群的角落裏高喊這麼一句。
見此情形,眾人紛紛四處逃竄,大家驚恐萬分,場麵亂成一片。
喬申立刻慌了神,目光一下子瞄向陳直譯。
“他娘的,我就知道是你”,喬申扳過他的肩膀看到他的樣子氣急敗壞,“你找死”,喬申抄起酒瓶砸來,他迅速側身閃避。
“你怎麼知道是我”,陳直譯記得他偽裝地很好。
我怎麼知道,你他爺爺的和我家寶貝兒徐爻走得那麼近我會不知道!!??
“凡事和我家寶貝兒走得近的人我都知道”,喬申嘴角邪獰,斜拽著眉尾。
緊接著他不知從哪拿來一把刀,刀鋒擦著陳直譯側臉釘入長桌。陳直譯順勢掀起桌布,桌子上的菜漫天飛灑。在此間隙他趁機反擰喬申持刀的手腕。
“你以為能贏我”,喬申突然屈膝頂向他腹部,陳直譯悶哼鬆手。
就當那把刀再次要刺向陳直譯時,喬申突然感覺他的後背像被重物砸過一般,酸痛無比。
他轉過頭,發現是徐爻,手裏拿著木板凳。
他家寶貝兒打他了!!!!!????
頓時,喬申麵部扭曲不可置信的樣子。
還看,我家寶貝兒來收你了,不知道小寶貝兒手疼不疼,陳直譯心裏這麼想著。
但腳卻飛踢上去把他踹倒在原地。
我家寶貝兒好能幹,竟然幫我消滅掉了反派,以後抱著寶貝逍遙又自在!!
霎時,警笛聲穿透玻璃窗,緝毒警破門而入。
“都別動,蹲下,抱頭。”
……
剛剛警笛聲響的瞬間,徐爻被陳直譯推到了門外,他站在警戒線外,看著喬申被押上警車,夜風掀起他衣領。
當陳直譯錄好口供,提供完證據,接受完警方的調查,從警局回來之後已經十一點左右了。
原來,喬家的餐飲多年以來這麼火爆盛行,是因為他偷偷在食品裏加入一種叫作“藍珊瑚”的毒品,這種毒品有一種能叫人對食物產生極大的**,調動人們極大的胃口,讓凡事吃過的人**。
如果不在食物裏麵加“藍珊瑚”,隻是單純地服用,那麼就會像其他的毒品一樣,讓人精神高漲,產生強烈的**,興奮異常。
雖說喬申每次都是控製好劑量少量地添加,對受害者產生不了多麼大的威脅,但對於多次食用的人會產生精神不振身體匱乏無力的傷害,嚴重者會產生幻覺出現精神錯亂的感覺。
當年喬申的父親喬強就是大量服用毒品“藍珊瑚”而出現精神錯亂殺死了徐爻的哥哥徐垵,而當徐爻趕到現場時,發現喬強指甲裏的粉末就是今天陳直譯帶來的那個暗紅色粉末。
那天喬強服用完“藍珊瑚”,本想拿這個解毒,沒想到自己服用的太多了,壓根控製不了了,於是當場精神失控。
水果店的卷簾門半掩著,徐爻坐在收銀台前煩躁且顫抖地織著圍巾,期間要麼漏針要麼錯針,此時他指尖沾著黏膩的汗水,他額頭上覆蓋著薄薄的汗,他盯著玻璃門外晃動的樹影,心煩意亂,擔憂不已。
既然陳直譯連那暗紅色粉末就知道了,想必他連自己以前做過的事都知道了。
他害怕陳直譯知道了自己不堪的過去,他更害怕陳直譯出了閃失,他不明白陳直譯為什麼不顧一切地要幫自己。
門突然叮咚作響,陳直譯帶著一身寒氣撞進來。他左耳垂結著血痂,袖口裂開的線頭還沾著火鍋紅油。
“怎麼不鎖門?”陳直譯的聲音比平日疲憊,伸手要碰卷簾門開關。
“別關!”徐爻猛地站起來,“我……我怕你回來時看不清路。”我更怕你再也不會回來。
兩人隔著空氣對視,徐爻抿著嘴唇。
陳直譯的喉結率先動了動,“你那圍巾織的挺好看的”。
徐爻卻突然衝過來抓住他手腕,指甲幾乎掐進那道新鮮的擦傷,“你知道了是不是?”
徐爻的呼吸噴在他頸側,帶著酸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我……”殺過人。
陳直譯沒說話,一把將徐爻摟在懷裏。
“我早就知道了”,這句話輕描淡寫。
從你被下藥那一天起,從我知道你被喬申欺負那一天起,我就開始調查他了,所以關於他的一切我早就知道了。從我知道的那一天起,我就更加心疼你。
我隻恨,在你一直被喬申折磨的日子裏我沒在你身邊,我心疼你。
聽到這句話,徐爻的手絕望地往下移……
“你哥墓碑上的白菊沒你好看”,就在那一刹那,陳直譯拉住了那隻下滑的手,“我接受你的全部”。
“什麼,你認識我哥”
“我和你哥是少年好友”
“我怎麼不記得”,徐爻大大的疑惑。
“當時你還小,而且你哥當時也沒把你帶來一起玩”,陳直譯說。
那時,陳直譯隻知道徐垵有一個叫徐爻的弟弟。
“所以,即使現在喬強還活著,我也會做出與你當年一樣的舉動,”陳直譯和他麵對麵,雙手搭在他的雙肩上,語氣沉重。
“那圍巾給我織的?”陳直譯看著桌子上那個白色圍巾。
這圍巾是他早之前就想給陳直譯織的,徐爻覺得他衣服整體的顏色特別壓抑沉重,就想給他織一個白色的圍巾,增加點年輕感。
“嗯,白色雖然不耐髒但看起來和你更配”,徐爻頓了頓接著說,“以前我
常織圍巾拿去賣,八塊錢一個”。
“這麼心靈手巧,那徐師傅收我錢麼”,陳直譯逗他。
“這相當於你給我打廣告了,你左耳受傷了你知道麼”,徐爻突然關心。
“什麼什麼我受傷了,流血了麼傷口深麼”,他立馬捏住耳朵假裝害怕,顯得很緊張。
“沒沒沒傷口不深”,徐爻跟著緊張。
就在這時,他再次突然摟住徐爻說:“徐師傅既然這麼心靈手巧,幫我處
理一下傷口行不行啊”。說話時,陳直譯請求的聲音擦過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