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酒後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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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珩酒量一般,加上心裏一直因為靳懷的事鬱結著,幾杯酒下肚後就有點暈乎了起來。
    漸漸的也從簡單回複變成侃侃而談。
    他告訴宇文釗自己出生於商賈之家,從小苦讀聖賢書,一是為了圓父親的夢想能脫了商籍,二就是能在朝堂之中施展拳腳,為國效力。
    他說自己脾氣不好,又做彈劾之事,所以總是獨來獨往,隻和丞相靳懷誌趣相投,所以關係稍好。
    他說他們以前總是一起去珍寶坊淘一些古書或民間話本子,閑暇的時候兩個人會一起看書。
    他說那日撞到宇文釗也是因為去幫靳懷去淘點話本冊子,沒留意腳下。
    可是靳懷這個唯一的朋友,最近好像也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段珩越想越覺得心裏憋屈,邊說著邊一杯接一杯的飲著酒。
    宇文釗也陪著一杯一杯的喝,靜靜聽著段珩絮絮的說著那些。他時而誇段珩努力,時而說些寬慰的話,聽到他想不明白的地方還一起分析幾句。
    最後段珩喝的暈暈乎乎,人也搖晃了起來,眼尾泛著紅,卻還是口齒不清的問:“宇文釗,你說我不好嗎?”
    宇文釗看著雙頰微紅的段珩,對上他的一雙桃花眼,那眼裏盛滿不甘,還帶著一絲醉酒的迷離。
    宇文釗隻覺心裏掀起一陣陣的酥麻,舍不得移開視線:“你很好……我覺得你很好。”
    宇文釗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自從第一次見到段珩的時候他就被他那如春過桃花一般的容貌觸動了心神。
    他從來沒見過那麼漂亮的男子,還有著總是炸毛的小脾氣。
    宇文釗每次看到段珩心裏就會浮現“嬌憨”兩個字。
    “罷了,你不必哄我,我自知我有許多不好,他不在意也無妨。”
    “誰?”宇文釗回過神皺著眉頭問,心想還有這麼不識好歹的人?不會是那什麼靳懷吧?
    “沒誰。”段珩輕咬下唇,鼻子泛著淡淡的酸。
    宇文釗見他如此,借著酒勁猛地站起身將段珩拉進懷裏,語無倫次的說:“我不管他是誰,我……我覺得你很好!我……我心裏……我心裏也覺得你很好很好!我會心疼你!”
    段珩突然被抱在懷裏,宇文釗寬大的胸膛讓他感到一陣安心,他好像好久好久,都沒有被這樣擁抱過了。
    感性占了上風,他慢慢抬起手攀上宇文釗的腰。
    宇文釗隻覺一個激靈,那股酥麻感從腰間彌漫到全身,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炸開。
    他低下頭看著懷裏的段珩,段珩發間的茶香鑽進鼻腔,心髒好似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他定了定心神,捧起段珩的臉大著膽子吻了上去。
    唇齒交融,段珩感覺被陌生的氣息包圍,他想推開眼前的人,宇文釗卻把他摟的更緊,更加用力的在他口腔裏掠奪。
    段珩意識漸漸有些模糊,也鬼使神差的回應著宇文釗。
    宇文釗感受到對方的回應後一個打橫將段珩抱起朝著內室走去,段珩抓著他胸口的衣襟靠在他懷裏,醉意讓他有些分不清虛實。
    宇文釗將段珩放在榻上,隨後兩隻手撐在段珩耳朵兩側將人圈在身下。段珩因為醉酒艱難的睜開眼,但在宇文釗看來便是段珩媚眼如絲的看著他。
    他又吻了上去,從唇瓣吻到臉頰,又從耳後到脖頸。一邊用舌尖舔著段珩的耳垂,一雙大手還捏在段珩的腰上。
    腦中仿佛在一片一片的炸著煙花,心裏想著段珩的腰好細,好軟,好好摸……
    待兩人的氣息越來越重的時候宇文釗趴在段珩的耳邊輕輕說:“時凜,我曾丟過一本畫冊,叫《花郎集》,裏麵畫的,都是男子之間的秘事,你想不想……體驗一下?”
    段珩在朦朧之間聽到《花郎集》三個字,隻覺得荒唐的可笑,也不知是醉了還是困了,越發感到頭暈腦脹,隨後便沉沉睡去。
    宇文釗感到身下的人沒了動靜,起身查看。
    他喃喃自語:“啊……是醉了嗎……不過喝的這麼多,應該是醉了吧……”
    脫了外袍,酒氣也散了一些,接著躺在段珩身邊睡了過去。
    ——
    靈龍這輩子都沒這麼希望過自己眼睛是瞎的。
    他真的很想告訴全世界的小廝:清晨打開主子臥房的門後發現床上躺著兩個淩亂的男人這種事情你們永遠不會懂。
    靈龍左思右想,還是突破了思想的牢籠給自己主子打了熱水端過來。
    算了,伺候誰不是伺候呢?世子夫人和男世子夫人本質上又有什麼區別呢?
    靈龍想著,就這麼背靠著門坐在地上慘淡的笑著。
    段珩被鳥叫聲驚醒,隻覺得頭痛欲裂,睜開眼先看到陌生的頂帳,轉頭看到宇文釗的臉後又閉上了眼睛——段珩,你的夢裏怎麼會出現宇文釗???
    他不相信的又睜開眼,希望這一次能出現在自己熟悉的主臥裏。
    然而睜開眼還是那個陌生的頂帳和……躺在身邊的宇文釗。
    宇文釗一隻胳膊攬著他的腰,頭埋在他的頸窩裏。兩人的發絲纏繞在一起,溫熱的呼吸噴在段珩的耳邊。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裳鬆了口氣,還好,是完整的。
    宇文釗也被他的動作吵醒,看清對麵的人後一個軲轆坐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的麵麵相覷看了好一會兒。
    “那個……”宇文釗先開了口:“昨晚……我們沒發生什麼……隻親了親……”
    段珩瞪大了眼,親了親?
    “宇文釗,你有病是不?我是男人?!”
    “我知道!我也是……”
    “誰問你這個了?!”
    宇文釗跪坐在床邊像條委屈的狗:“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是男人又如何,我心悅你!”
    此時在門口聽到聲音卻不敢貿然進來的靈龍不光希望自己眼瞎,還希望自己耳聾……
    自家主子被心愛之人拒絕的場景他實難接受,哪怕對方是個男的也不行!
    段珩隻覺得惹上什麼髒東西了一般快速站起身,他走到銅鏡前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跡,又羞又憤。
    “宇文釗,你還是個君子嗎?瞧著我喝多就趁虛而入,你是把我當勾欄瓦舍的男寵還是當你養的麵首了!”
    宇文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卻辯解不出一句:“不是……我……”
    段珩整理好衣服就要走,走到門口後對著宇文釗說:“從今以後,你在路上看到我,就做不識,也不必再來我府裏邀請我做什麼詩會!”
    說完打開門,看到門口還有一臉震驚的靈龍,冷哼一聲。
    走出幾步,好像覺得不解氣一般,又轉過身一腳踢飛了靈龍打來的熱水。
    水灑了一地,盆也叮當作響。
    靈龍趕快進去瞧自己的主子,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會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正坐在床上哭……
    靈龍:天爺啊!我真的想死了!
    宇文釗這時像反應過來什麼,穿著裏衣套上皂靴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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