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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瀾玉樓站在池塘邊,手裏拿了塊白饅頭,時不時揪下一小塊扔進水裏,他望著水中自己的倒影,一時出神,手裏的饅頭整塊掉入水中,霎時間被魚兒爭搶吃完。
不會被撐死吧……
瀾玉樓愣住,緩過神後,把手往衣服上拍了拍,轉過身就見兩個門生走過,見到瀾玉樓紛紛曲腰行禮,“家主。”
瀾玉樓衝他們笑笑,看起來有點傻。
真奇怪,由家家主為什麼姓瀾,讓一個外姓當家主不奇怪嗎?
瀾玉樓疑惑地想。
“魚都要被你喂撐死了。”由坊望著瀾玉樓的傑作,十分無語,找他這個喂法,這一池子魚也不夠他喂。
“由坊,你什麼回來的?”瀾玉樓望著朝自己走來的由坊。
“愣什麼神?”
“不重要。”
“話說回來怎麼都不見聞知?”
“天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早晚把自己悶壞。回想當年那小子剛拜入你門下,可是一頭強驢。不過後來那小子倒也挺崇拜你的。”
“那疏星呢?”
“夜疏星?”由坊麵色凝重,“說來真怪這小子我竟一點印象也沒有,像憑空出現一樣。”由坊歎氣,“許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好了。”
憑空出現?
兩人四處閑逛,遇見弟子無不向瀾玉樓行禮,因此誤打誤撞走到祠堂附近。瀾玉樓看著牌匾上的大字瀾玉樓卻有些後怕。腦中浮現那日夢中場景,秋汶仲一個名字突然出現在瀾玉樓腦中。
瀾玉樓突然道:“你認識秋汶仲嗎?”
“秋汶仲?你從何聽來的?”聞言由坊蹙起眉,臉色突然變得有些不好,“你問他做什麼?”
瀾玉樓:“好…奇?”
由坊:“自由慈竹逝世後,他便隱世了。”
瀾玉樓:“我能去找他嗎?”
由坊:“你抽什麼瘋?”
瀾玉樓:“不能嗎?”
由坊望著他麵無表情道:“他被你師父逐出師門了。”
聞言瀾玉樓大驚,“啊?為什麼?”
瀾玉樓本來還想問問,這一聽硬是把話嚼碎咽在肚子了,準備死也不告訴他。
瀾玉樓問題多到由坊有些煩躁,但他依舊耐著性子回道:“不知道。”
由坊一細想,不對,這小子問題這麼多怕不是問題滿著我?
“你有事?”
“沒有,沒有。”
瀾玉樓愣了差不多5秒,一口氣就將自己遇見秋汶仲的事道了個幹淨。
“接著去喂你的魚吧。”
“你,你去哪?”
“揍人!”
啊?
聽到這瀾玉樓把剛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窗外日月輪替,時暗時明。數著日子,卻依舊悄然流去,日月輪替三次,迎來了葉竹焚的到訪。
他坐榻上,回首是葉竹焚坐在自己床上為自己診脈,抬首是君無弦坐桌旁看著葉竹焚為自己診脈,瀾玉樓局促地擠出一個笑,“師叔怎麼在這?”
君無弦理直氣壯:“慈竹說若是他先離去,希望我可以好生照料你,我不過是在履行義務,做為師叔這是應當的。”
瀾玉樓眸中閃失落,“原來是先師所言,是我多慮了。”可君無弦恰恰瞥見那一絲失落。
葉竹焚裝模作樣扶了扶不存在的胡須,一本正經道:“傳聞有一個醫師,活人能治死、死人能治活。不過從未有人見過他真麵目,他行蹤隱秘,隻知道那神醫號”玉藥散人”。”
“藥玉散人……”瀾玉樓呆呆的望著葉竹焚。
有緣無分?
瀾玉樓看向君無弦。
君無弦挑眉,他覺得這神醫十分有意思,“這世間還有如此之人。”他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寒冷刺骨,直直盯著葉竹焚摸著的瀾玉樓的手,“所以,這就你診這麼久,診出來的?”
君無弦訕笑道:“墨竹嶺的醫師倒也不過如此。”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不能侮辱我的醫術。”葉竹焚又道:“我大哥可是華佗在世,我,我不過是繼承我大哥半個衣襟。”
君無弦嘲笑道:“看來葉觀間,另外半個衣襟才真技術。”
瀾玉樓見他倆劍拔弩張,隻覺得肚子餓,現在是辰時,到了飯點餓也正常,“你們能不能去外麵吵。”
“師尊,該用膳了。”夜疏星用屁股拱開門,端著飯菜進來,很快菜就上齊了。夜疏星又端了一碗稀飯放在瀾玉樓麵前。“諸位慢慢吃。”夜疏星笑得眼睫彎彎,他按照原路又退了回去,輕輕關上房門。
平日裏都夜疏星做飯,門下弟子自是大師兄做什麼就吃什麼,自從瀾玉樓回來後一天三頓,頓頓稀飯,夜疏星美名其曰養胃。今日有客人夜疏星難得大展身手,可瀾玉樓卻依舊是一碗稀飯。
葉竹焚抱著來都來了,不蹭一下也說不過去的想法上桌吃飯。瀾玉樓雖然覺得不公平,但依舊乖乖坐在君無弦麵前,準備把稀飯吃完,剛拿起勺子。
葉竹焚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壇酒,放上桌。
桃花酒?!他從哪掏出來的?
瀾玉樓還在疑惑葉竹焚是從何處掏出的酒,葉竹焚卻又放上三個碗,他畢竟是小輩不能真與君無弦對著幹,他將碗依次倒滿。君無弦拿起離自己最近的碗抿了一口。
“稀飯多沒味,不妨嚐幾口,提提味。”葉竹焚將酒推到瀾玉樓麵前。
“這……”
就這樣在葉竹焚的讒言下,一直喝到了夜深人靜。葉竹焚暈乎乎的倒在地板上。瀾玉樓喝得腦袋疼,想出去過過風。君無弦見他要出去,起身悄悄跟在他身後。前者迷迷糊糊根本未注意。
葉竹焚從地上爬起,環顧四周見沒有人,心中升起疑惑。
人呢?
他剛起身就因為踩到自己裙子,臉著地拍了下去,安靜的像死了一樣。
天深不見底,卻掛著一輪圓月。
君無弦跟在瀾玉樓身後,兩人一路走到後山。後山有座瀑布,水聲淅瀝,一眼望不到起始。四周霧氣彌漫。
瀾玉樓望著水麵剛想離來,誰知這時他突然腳底打滑,像一條鹹魚一樣,一下竄入水中。
隻聽“撲通!”一聲,君無弦在抬眸時瀾玉樓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隻有被激起的水花落地。
君無弦快步上前,果然瀾玉樓正躺在水中冒泡,看樣子是腳滑栽水裏了。君無弦瞬間被他的操作噎住,又隻能無奈俯下身子,伸手將人整個從水中撈起。
瀾玉樓嗆了水,像兔子一樣被拎起就會亂蹬人。君無弦成功在瀾玉樓的亂蹬下,栽倒在地。瀾玉樓頭發淩亂,身上濕透,衣服緊貼著他,襯得他身形苗條,腰身如細柳。
瀾玉樓身上滴落的水成功被君無弦幹燥的衣服接住。
君無弦質問他:“你知道這多危險嗎?”
瀾玉樓被水嗆得說不出話,眼淚像珍珠一樣滾滾掉落,“咳咳……那咳咳……咳咳咳。”瀾玉樓用手指了指一旁無辜的苔蘚。
瀾玉樓覺得如果它不在那裏,自己又怎麼會踩到它,然後滑倒。
君無弦歎了口氣,坐起身。一手摟住瀾玉樓腰身,一手輕拍他背部,為他緩解疼痛。眼神卻無意瞥見瀾玉樓白皙的脖頸。
明明是葉竹焚一直在灌瀾玉樓酒,君無弦不過抿了一口,但現在他覺得自己也是醉了,現在口幹舌燥的,“你方才做什麼?”君無弦語聲溫柔的就連他也未曾注意。
瀾玉樓注視君無弦的眼睛,嘴裏蹦出一句:“師叔……”
瀾玉樓想起自己把它埋在了何實家後院裏,他後悔了,他不應該把它埋起來。
“鐲子?”君無弦輕聲哄道:“師叔再買一個新贈你好嗎?”
君無弦見瀾玉樓被凍的直哆嗦,不再多問,先將自己的外衣罩在他身上,再將人抱回去。
回到瀾玉樓房間時,瀾玉樓像隻小貓似的依偎在君無弦懷中睡的香甜。君無弦踹了一腳礙事的葉竹焚,輕手輕腳地將瀾玉樓放在床上,生怕一個不留神將懷中小貓驚醒。
君無弦拿回外衣,整理好一切後,臨走時還不忘將醉的不省人事的葉竹焚一同帶走。出了任蘭宗的門葉竹焚就被君無弦隨意丟棄在路邊草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