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消失的案發現場 016,你小心著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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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謙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一路上緊皺著眉,他不指望監控能發現什麼,現在找不到證據,唯一的突破口在審訊室。
“對講機給我。”邵謙忽然開口道。
蘇念應聲遞過去,邵謙打開調頻,往局裏下令,“我是邵謙,一隊抽出一組警力嚴密監控薛曉峰,便衣開自己車,別讓他發現,調查他的資金流水,事無巨細,嚴密監控!”
蘇念抿了抿唇,開口問道,“同學聚會誰發起的?”
“哦這個天兒查過,名兒我忘了,反正不是這倆。”邵謙又揉了把蘇念,“跳脫出來,別鑽牛角尖了,不管怎麼樣,成仁是跑不了了。”
“恩,我知道。”
邵謙在當刑警之前是緝毒隊的,走上這條路可謂是造化弄人,一言以蔽之就是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那個人叫蘇俊安。
後來蘇俊安死了。
邵謙看著蘇念,他脆弱,迷茫,自卑,彷徨,甚至有點偏執。
毫無疑問,論心理素質,他比他爸差遠了。
但是邵謙信這隻是暫時的。
因為他和他爸一樣,是穿破烏雲的光。
“邵謙,晚一點我還想去第一案發現場附近看看,另外能不能麻煩天兒哥把別墅周圍的監控調出來?”
“行啊,但是咱得先回去再遛一趟那孫子。”
“恩。”
成仁靠坐在椅子上,一臉迷惑。
現在是晚上十點,再過不久他就能從這裏解脫出來,然而事與願違,楚端玉帶著幾個人忙活了將近一整天。
DNA對比檢測的結果通通擺在他麵前,還有所有的物證,照片以及十字架吊墜。
成仁臉上沒有驚訝的神色,也不再用玩世不恭偽裝自己,隻是看著十字架吊墜愣愣出神,片刻之後勾唇冷笑,連連歎氣。
“你還有什麼話說?”邵謙問道。
“沒了,我都認。”
“凶器呢?”卲謙問道。
“凶器是一根登山繩和一把鋼勺,勺子用完就扔了,繩子早就燒了個幹淨。”成仁活動著手腕,望著蘇念嗤笑一聲,“你怎麼知道的?”
蘇念沒有說話,
還真是勺子?
嘿,絕了,卲謙默默感慨。
成仁“嘖”了一聲,“說明你也正常不到哪兒去。”
邵謙拍案而起,“你他媽的再說一遍!”
蘇念連忙按住邵謙,讓人冷靜下來,不正常這三個字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唯獨邵謙聽不得這三個字。
“而你是個正常人。”蘇念輕聲道,“反社會人格的變態是不會將凶器銷毀的,他們隻會留著欣賞,勺子,儀式感,全部都是障眼法,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成仁看著不遠處的桌麵上的證物,用力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蘇念翻著桌上的照片,將周潔那張失去雙眼的影響幾乎都懟在了他的臉上,“你看看你的手法,這麼粗糙,你下手的時候也在害怕對吧?到底是誰教你這麼幹的!”
蘇念看著他哭笑交替近乎崩潰的神情,跟著皺了皺眉,他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一個方位,帶著怒意,殺氣,順著這瘮人的線索,蘇念拿起了其中一個物證袋。
“這個?”
“對,你們從哪兒找到的!”
卲謙抱著雙臂,一側身靠坐在桌上,回道,“你家。”
“我家?”
蘇念皺著眉頭接話,“難道不應該在你家?”
成仁神色一冷,瞬間冷靜下來,隨即懶洋洋的往後一靠,從容地點了點頭,“應該,我不僅認這件事,我還打算要去殺曾嶽,進了號子如果有可能,傷害桃桃的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
卲謙的反應很大,一拳頭就要招呼上去,蘇念連忙將人按住,他一口氣喝了半瓶水才冷靜下來。
“這麼說來,錢進也是你殺的了?”卲謙煩躁地點了根煙,繼續問道。
成仁坦誠道,“沒錯。”
“那薛曉峰呢?”
成仁一挑眉,冷笑一聲,說地理所當然,“他和桃桃分手了,還跟那個bitch亂搞,當然也得死!”
“你他媽的…”
蘇念連拉帶拽終於把卲謙重新按回了椅子上,他覺得卲謙要是再不冷靜點會拿煙頭直接往成仁臉上懟。
成仁一伸腿,舒服地攤坐著,一副無所謂破罐子破摔的模樣。
“你隻是一個工具,你的所有行為都在取悅你背後那個人。”
蘇念推著卲謙出了審訊室,隨手關好大門。
“他說慌了。”蘇念道,“他對那條項鏈顯然是沒有印象的,卲謙我們回現場。”
張一天抬頭看了卲謙一眼,默默合上電腦收拾東西,驅車趕往昨夜的案發現場,卲謙剛剛邁出腳步,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楊文軒這狗東西又跑哪兒去了?搜查之後就沒見過他了,人呢?”
“我沒見,我打個電話問問啊隊長。”
張一天說著拿出手機撥打了過去,幾秒之後,手機中傳來了機械冰冷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sorry...】
“隊長,占線,沒打通,估計跑外圍盯薛曉風去了吧。”
“幹啥事都不知道先打報告,我是隊長他是隊長啊?”
“算了,走吧。”蘇念連忙安撫,
一路上,張一天坐在後座,難得蘇念也在後座湊到了張一天身邊,卲謙通過後視鏡往後瞟了一眼,趁著等紅燈的空當回頭問道,“發現什麼了?”
後頭倆人圍著筆記本電腦正看得入神,播放器正在播放別墅區附近的監控錄像,尤其是成仁單元附近的,可是從被害人失蹤那天算起,除了幾個快遞員之外,並沒有任何陌生人出入的蹤跡。
“就幾個快遞員,隊長查不查?”張一天問道。
卲謙摸了摸下巴,“給薑兒,讓她跟進安排。”
張一天打個響指表示ok。
夜晚的街道靜謐中透著一絲絲謊言,黑夜欺騙雙眼,遠不比白天那樣坦誠。
興許這就是很多犯罪人選擇夜間行動的原因。
三人下車,打算重新再調查一遍附近的情況。
這裏這就是燈光幽暗,邵謙打著手電,囑咐倆人注意安全,隨時聯係,沒邁出去兩步,倆人就被叫了回來。
“怎麼了隊長?”張一天問。
邵謙一抬下巴,“看那邊,前兩次我們來的時候,那家彩票站是不是沒開門?”
“是,沒開過門。”蘇念道。
“這地兒...”張一天感慨咋舌,“咱們去核實一下。”
彩票站的廣告牌年久褪色,做得又小,開在四號樓樓頭,卲謙走在前麵,先一步進了彩票站,裏頭一地狼籍,一位上了些年紀的大爺,正拿著笤帚,再空蕩蕩的屋裏翻找著什麼,口中念念有詞,一看就是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物件。
“大爺,您好啊,我們是警察,方便跟您打聽個事兒唄。”卲謙很有禮貌,語氣溫和,先亮了工作證再拿出了周潔的照片。
老大爺放下笤帚,眯著眼睛看了看照片,抬抬眼皮回憶著什麼,不多時點了點頭道,“啊,這姑娘我見過啊,有幾天了...上個禮拜吧。”
“大爺,方便具體說說什麼事兒不?幾號的事兒啊。”
大爺擺了擺手,“記不清是幾號了,我們這個小區啊,快拆遷了,不過也住著幾戶人,我這彩票站早關門了,那天晚上,這個姑娘過來拿他男朋友的快遞,在這兒問了我半天,這哪兒有啊。”
“關門了?那您這是…”
“上回我是回來取東西,這回是我聯係了個收廢品的,把屋裏的東西拾掇拾掇賣出去。”
“那您還記得是什麼時間,他男朋友叫什麼名字嗎?”卲謙問。
“這誰記得,叫什麼…什麼小的...”大爺嚴肅又正經的回答,“晚上...天黑了我就走了,八點來鍾吧...”
對於老年人來說,八點來鍾就很微妙了,七點五十是八點,八點十分也是八點,從便利店到彩票站之間確實有一段距離,走個十幾分鍾也在預期之內,蘇念大致算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伸手去拽了拽卲謙的衣襟。
卲謙道謝,跟著他走了出去,張一天關掉錄音筆,不忘留了大爺一個聯係方式。
“明白了,如果薛曉風在醫院跟咱們說的都是實話,那他為什麼偏偏隱瞞代拿快遞這個細節?也就解釋了周潔為什麼放著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拐到這麼偏僻的小路來。”
“你的意思是,薛曉風故意把她引到這裏來,然後再由成仁趁機把人帶走?”張一天再次確認。
這功夫,卲謙已經溜達到一旁打電話去了,電話剛剛接通,他就神情激動起來。
“什麼!跟丟了?楊文軒你他媽幹什麼吃的!”
卲謙舉著手機惡狠狠的大罵一聲,蘇念和張一天趕忙湊了過去,卲謙打開了免提,電話那頭果然是楊文軒的聲音。
【不過隊長我查了,薛曉峰的奶奶沒住院,那天在醫院的就是一個重症昏迷還沒醒的孤寡老太太,薛曉風一連去照顧了好幾個月,醫院護士都以為他是老太太的孫子】
“還有嗎?”
【有有有…資金流水,我們發現薛曉峰名下隻有一張銀行卡,那是他學校的工資卡,家裏也去查了,發現他身份證和學校預留的地址早就拆遷了。】
卲謙皺著眉頭繼續問道,“監控呢?”
【監控沒有發現異常。】
“楊文軒,你小心著點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