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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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著地下賽車場,霓虹燈光在濕潤的空氣中折射出曖昧的色彩,映得整片場地宛如燃燒的戰場。
空氣裏彌漫著機油與橡膠混雜的氣味,夾雜著些許煙草的味道,令人興奮又上頭。
四周人聲鼎沸,歡呼、呐喊、叫罵交織在一起,像是海浪般一波接著一波,把躁動的氛圍推向頂點。
賽道中央,幾輛改裝賽車猶如脫韁的野獸,在狹窄的賽道上極速奔馳。
引擎的轟鳴聲震耳欲聾,輪胎擦過地麵的聲音尖銳刺耳,每一次漂移都帶起一串火花,映得駕駛艙內的影子時隱時現。
車頭緊貼著彎道的內側,尾部則在慣性的作用下猛然甩開,貼著賽道邊緣擦過,如同野獸在獵殺時精準計算的每一次出擊。
觀眾席上的人群早已沸騰,有人站在高處興奮地揮舞著手臂,還有人攥緊手中的賭單,目光死死盯著場內,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
幾個女孩坐在改裝車的車頂,晃著腿,嬉笑著碰撞酒瓶,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微光。
她們的笑聲輕快,像是在享受這場速度與危險交織的狂歡。
旁邊,一個男人懶散地倚著車門,嘴裏叼著煙,指間的煙灰搖搖欲墜,吐出的煙霧在空氣中散開,模糊了他漫不經心的神色。
賽道上,賽車疾馳而過,風聲裹挾著發動機的怒吼,震得空氣都在顫動。
前方彎道越來越近,領先的賽車車尾微微晃動,輪胎與地麵摩擦出焦糊的痕跡,像是在極限邊緣試探。
而後方那輛車緊咬不放,車頭幾乎貼上對方的保險杠,稍有不慎,便是車毀人亡的結局。
觀眾席的躁動逐漸平息,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著即將發生的對決。
就在這一瞬,後方的賽車猛然提速,油門踩到底,引擎發出一聲炸裂般的怒吼。
車身在高速下輕微側滑,輪胎擦著地麵帶起一串火花,以驚險的角度貼著彎道內側竄了出去,擦過對方車尾,瞬間完成超越。
場內沉寂了一秒,下一秒,歡呼聲、口哨聲、尖叫聲幾乎掀翻整個賽車場。
人們瘋狂地揮舞著手臂,有人大笑著把酒瓶摔在地上,玻璃炸裂的聲音淹沒在喧囂中。
賭徒們紅了眼睛,或興奮或失落地盯著賽道上的贏家,空氣裏彌漫著狂熱、刺激,還有隱隱的焦躁不安。
引擎的轟鳴逐漸平息,賽車緩緩停下,輪胎摩擦地麵留下一道深色印記。
車門打開,一隻穿著黑色賽車靴的腳踏出車外,肖訣從駕駛座裏走出來。
寸頭在燈光下顯得鋒利,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卻絲毫不影響他冷淡的神色。
他伸手抹了一下後頸,指尖帶著熱度,心跳仍未完全從方才的極速狂飆中平複。
他才邁出幾步,周圍的人潮便迅速湧上來,把他圍在中央。
有人興奮地大喊著他的名字,激動得連手裏的賭單都差點扔出去。
有人用力拍著他的肩膀,笑得張揚。
“**啊肖訣!剛才那一下,我特麼以為要撞上去了!”
也有人朝他伸出手,手裏夾著剛點燃的煙,示意他接過去。
他卻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沒接,抬手隨意抹了抹脖子上的薄汗,神情散漫而不羈。
人群躁動著,有人興奮地揮舞著手臂,還有人從後方擠過來,想要靠近點看清這個今晚的贏家。
賽場的燈光打在他身上,映得他一身黑色的賽車服多了一層鋒利的冷色。
四周的歡呼聲此起彼伏,口哨聲尖銳刺耳,玻璃瓶砸碎在地的脆響混雜其中,躁動的夜晚遠未結束。
人群還沉浸在方才那驚險的一幕中,興奮地討論著,推搡著,想要再靠近一些,看清那個今晚的贏家。
站在人群中央的肖訣微微側頭,目光在躁動的人群中掃了一眼,並未在意這些喧囂。
緊接著,他抬腳邁出,徑直朝著賽道邊的一輛車走去。
男人靠在車門旁,半垂著眼,指間的煙燃至盡頭,紅色的火星一閃一滅,映得他神色有些模糊。
聽見腳步聲,他抬起眼,正好迎上肖訣走來的身影。
“丘哥。”肖訣走到他麵前,語氣平淡。
男人低笑了一聲,隨手將煙蒂彈開,火星在地上微微一亮,隨後熄滅。
他抬手拍了拍肖訣的肩,力道不輕不重,眼裏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
“行啊,剛才那一下,幹得漂亮。”
肖訣沒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肩膀上的力道不重,卻透著幾分認可的意味。
他偏過頭,眼角餘光掃了眼賽道,剛才的賽車還停在那裏,車身在燈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澤,空氣中仍殘留著機油燃燒的氣味。
丘哥收回手,微微眯起眼,望向不遠處仍然喧鬧的人群。
有人興奮地揮舞著賭單,有人還在複盤剛才的超車,幾輛車的引擎聲斷斷續續地響起,像是隨時準備點燃新一輪的比賽。
“怎麼樣?還順手?”
“還行。”
肖訣單手拉開賽車服的領口,露出微微汗濕的鎖骨,夜風吹過,帶走了一絲熱意。
他垂著眼,拇指隨意摩挲著掌心,整個人透著一股鬆散卻鋒利的氣質,像是一把收起刃的刀,隨時可以再度出鞘。
丘哥聽了,笑了笑,沒再多問。
他當然知道肖訣的本事,不然今晚的局,也不會讓他來跑。
“待會兒有個局,你要不要去看看?”
丘哥換了個姿勢,單手撐在車頂上,眼神深了幾分。
“幾個新來的,賭得挺大。”
肖訣低頭扯了扯手套的指尖,把它隨手塞進褲兜裏。
片刻後,他抬起眼,目光對上丘哥的,眸色沉靜。
“誰的場?”
“南邊那幫人的。”
丘哥語氣平淡,卻帶著幾分意味深長,“你應該聽過。”
聞言,肖訣微微眯起眼,指尖摩挲的動作頓了頓,像是在思考。
空氣裏還殘留著汽油和煙草的味道,人群的喧囂隱隱透過夜色傳來,而他站在那裏,半明半暗,眼神深不見底。
幾秒後,他輕輕吐出兩個字。
“走吧。”
丘哥勾了勾嘴角,沒再多說,轉身拉開車門。
“上車。”
肖訣隨手將手套扔進副駕駛,長腿一跨便坐了進去。
車門砰地一聲合上,切斷了外界的喧囂。
丘哥發動車子,熟練地轉動方向盤,車子平穩地駛出賽車場,卷起一陣塵土。
窗外的霓虹燈不斷後退,街道上的光影交錯,在擋風玻璃上映出破碎的倒影。
車內暫時沒人說話,隻有引擎低沉的轟鳴聲回蕩。
肖訣靠著座椅,半垂著眼,指尖輕輕敲著膝蓋,像是在思考什麼。
丘哥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怎麼,興致不高?”
肖訣懶懶地抬眼,語氣平淡,“還行。”
“待會兒的局,能不能有意思就看他們的本事了。”
丘哥不緊不慢地轉動方向盤,車速卻一點點加快。
“別讓我失望。”
車子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而賽車場的喧囂仍在繼續。
與此同時,賽車場另一側,距離觀眾區稍遠的地方,一道纖細的身影靜靜地站在圍欄旁。
鬱離穿著黑色長風衣,手指輕輕搭在冰冷的金屬欄杆上,目光淡淡地落在賽道上。
她站在燈光照不到的陰影裏,整個人的氣息低調得幾乎察覺不到。
不遠處,下一場比賽的準備已經進入倒計時。
幾輛賽車緩緩駛入起跑線,明亮的車燈刺破夜色,映照出駕駛座上躍躍欲試的身影。
人群的喧鬧聲漸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壓抑而熾熱的氣氛,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目光死死鎖定著賽道中央。
風裏夾雜著濃烈的汽油味,彌漫在這片躁動不安的空氣裏。
鬱離微微抬眼,視線落在不久前肖訣和男人離開的方向,沉默了一瞬,隨後收回目光,站起身來,順著昏暗的賽道邊緣緩步離開。
她的身影很快融入人群,隱沒在燈光觸及不到的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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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山間寒意逼人。
鬱離沿著狹窄的山路往前,空氣中混雜著泥土與汽油的氣息,遠處傳來的低沉引擎聲隱隱回蕩,打破了夜晚的寂靜。
這裏是地下賽車圈裏最危險的賽道之一,彎月嶺。
整條路蜿蜒盤旋,護欄破舊,有的地方甚至連護欄都沒有,稍有不慎便是車毀人亡的結局。
也正因如此,真正敢來這裏比賽的,要麼是瘋子,要麼是賭上性命的亡命徒。
她腳步未停,目光平靜地掃過賽道盡頭的聚集點。
那裏早已圍滿了人,遠比賽車場更加隱秘,氣氛也更加壓抑。
圍觀的人大多沉默著,隻有偶爾的交談聲傳出,混雜著打火機燃起的輕響。
賽道旁,幾輛車停在**,遠處山崖下的城市燈火映在車身上,宛如暗夜中的野獸靜伏待發。
鬱離站在較高的位置,視線掠過人群,很快落在熟悉的身影上。
肖訣站在一輛黑色改裝車旁,低頭係緊手套,嘴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整個人帶著種漫不經心的張狂。
他對麵,一個男人雙手抱臂,目光陰冷,正死死盯著他,周圍的氣壓低得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人都到齊了?”有人問。
丘哥靠在車旁,叼著煙,目光掃過對麵的車。
“就等著開場了。”
肖訣聽見,低笑了一聲,抬手扣上頭盔,拉開車門坐進去,指尖輕點了下方向盤。
“--倒計時開始。”
山道一片寂靜,所有人屏息凝視。
“3--”
引擎低吼,輪胎微微滑動,就像是野獸繃緊肌肉,準備撕裂夜幕。
“2--”
懸崖邊的風獵獵作響,吹亂了某些人的衣角,也將煙霧卷散。
“1--”
油門踩到底,發動機咆哮,幾輛賽車影猛地衝了出去,直奔前方陡峭的彎道。
輪胎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嘶鳴,尾燈劃破黑暗,宛如幾道幽靈般的流光。
肖訣的車緊貼著賽道內側,方向盤穩穩控製在手中。
他眼神專注,嘴角卻還帶著點隨性,根本沒把危險放在眼裏。
前方的彎道極其險峻,護欄殘破,外側便是黑漆漆的深淵。
幾輛車迅速接近,領頭的一輛猛打方向,車身一側,漂移過彎,後輪帶起大片塵土。
下一秒,肖訣猛地降擋加速,車身一沉,緊貼著彎道內側疾馳,幾乎是擦著護欄掠過,險而又險地甩開身後的一輛車。
車內,耳機裏傳來丘哥漫不經心的聲音。
“第一彎穩住了。”
肖訣單手搭著方向盤,輕笑了一聲,沒有開口。
他的餘光瞥向後視鏡,身後那輛白色賽車緊追不舍,隱約能看見駕駛座上的人目光陰冷,殺意未減。
而此時,站在山道高處的鬱離,安靜地看著這一切。
夜風拂過她的發梢,她微微偏頭,視線落在賽道的下一段。
那裏是整條路最危險的地帶,一個幾乎呈九十度的陡峭彎角,稍有不慎,就會直接衝出賽道,墜入深不見底的懸崖。
她目光微斂,繼續看著。
夜風愈發淩厲,吹得樹影搖晃,沙沙作響。
賽道上,幾輛車如同猛獸般在夜色中疾馳,黑色車影緊咬著前方的白色賽車,車頭幾乎要貼上對方的尾翼。
肖訣微微眯眼,指尖輕點方向盤,心中掂量著下一次超越的時機。
前方的彎道越來越近,正是那個最凶險的九十度急彎,賽道狹窄,護欄破舊,外側直接連著懸崖,一旦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他低笑了一聲,右腳猛地一踩油門,發動機嘶吼,車身瞬間竄出,硬生生貼到白色賽車的外側。
白色賽車的賽車手察覺到他的意圖,冷笑著猛打方向盤,試圖將他逼向外側,讓他無路可退。
兩輛車幾乎是並排進入彎道,速度極快,輪胎與地麵摩擦出一連串火花。
山道上方,鬱離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眼底掠過一絲淡淡的思索。
她看得出來,白色賽車的司機不是單純想贏,而是想讓肖訣徹底翻車。
如果肖訣一時反應不及,很可能會直接被逼出賽道,墜入懸崖。
而肖訣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眼中興味更濃,嘴角的笑意淡淡勾起,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身側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脅。
在彎道即將到來的瞬間,他猛打方向盤,車身強行向內切入,同時手動降擋,腳下精準配合,利用極限漂移死死咬住彎心,硬生生從內側貼著白色賽車甩了出去。
白色賽車的賽車手沒想到他敢這麼做,瞬間被甩在身後,等他想要重新加速追上時,車身已經微微失控,輪胎擦著護欄猛地一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嘭--!”
作者閑話:
不好意思大家,最近真的太忙了,沒時間更新:¯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