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47章案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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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直令冷冽的寒風更甚涼意了,陣陣寒擊著幾人的心。
似乎這世間之道就是如此,令人苟延殘喘、顛沛流離。
站於一旁的瑾幺久久未能回神,一字一句皆在她腦海中回蕩。
“北山狐族。。。。。。。”似乎是在哪聽過,無比熟悉。卻又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聽過,眼中皆是疑惑。
此聲音略高驚擾了正在吃酥餅的薛瀟決,他扭頭瞧去順手端起三盞酒就往門口走去。跨過門檻之時分別將手中的三盞酒遞給門外的三人,才道:“峪山妖族應當是聽過北山狐族的。”
化為人形的瑾幺在接過酒盞之時連連道謝,卻也因薛瀟決的話震驚了幾分:“薛相士知曉峪山妖族?”
“先前跟隨師父下山之時與峪山妖族打過交道,也算是有一麵之緣。”薛瀟決撫了撫衣袖,“先前見過的是。。。。。”
瑾幺抿了一口酒,隻手端著酒盞:“是阿姐。”
聽得瑾幺這般說,薛瀟決瞬間又來了興致:“聽說峪山妖族有十三兄妹,各有不同,當真如此嗎?”
瑾幺緊握酒盞的手微微一顫,苦笑一聲,似是在掩飾心中苦楚:“是,隻是。。。。。如今我們家族隻剩下十個兄妹了。”
察覺到氣氛微變的蕭櫟墨輕咳一聲,打斷了一旁三人漸漸陷入悲傷的思緒。
他微側著身子往客堂內瞧了幾眼,未見那青壯男子的身影,心中猜想也在此刻悄然落了地。
蕭櫟墨冷笑著撤回身子,扭頭看向荒山的方向,隻瞧微弱火光在荒山上徐徐遊走,步伐之緩慢可看出持火把之人是何等的鎮定自若。
僅過幾秒那束火光便瞬然熄滅,隱沒在那片荒山之中。
似乎是那人察覺到了蕭櫟墨的視線竟悄然失蹤了。
這也令蕭櫟墨心顫了一下,眉頭緊蹙,心頭之怒火也差些兜不住。
感知到憤怒情緒的純狐司恬循著蕭櫟墨的視線望去,除了一片黑暗外,未見他物。
“師父,您在看甚?”
“荒山。”
此言直令純狐司恬疑惑:“荒山?有何可看的?”
“棋子已入局,早已定勝負。”
“啊?什麼棋子什麼勝負?師父您在說什麼?”
眼看純狐司恬心中疑惑更甚,瑾幺才道:“仙君所指的是此案。”
“對於此案而言我了知,莫非是為了引出背後真凶而設下的局?”純狐司恬順著瑾幺的話一步一步推論著,“那青壯男子明顯有疑卻無證據證明他就是凶手,所以師父是專門為他設下的局?”
此推論差些將薛瀟決繞暈了:“師父先前不是說此人並非是殺害那三人的凶手,那他殺了何人?”
聽此話的瑾幺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蕭櫟墨,道:“此案錯綜複雜,待真相明了自當知曉。”
蕭櫟墨單手負於身後,站於月光之下,輕歎了口氣:“瑾幺,進去跟穀縣令說,好戲開場了。”
“是,仙君。”瑾幺彎腰作揖後,快步進了客堂。
站於一旁的純狐司恬與薛瀟決心中仍有幾分疑惑,剛想再問便見穀大至急慌著從客堂內走了出來,“不知仙君有何吩咐。”
“穀大人不是想破獲此案嗎,如今剛好有個機會,不知穀大人願不願意隨本君走一趟。”
穀大至深知蕭櫟墨話中有意,便問:“不知仙君所說之處是哪?”
蕭櫟墨指著荒山的方向,道:“本君想請穀大人去荒山上走一圈。”
“荒。。。。。。荒山?”穀大至臉色驟變,“屍骸都以運至客棧,何必再去那荒山。”
“棋子已入局,縣令大人不想前去看看嗎?”蕭櫟墨單手一揮將荒山層層圍住,不緊不慢道:“本君設下的局縣令大人定會感興趣。”
穀大至瞬時被勾起了興趣,膽怯之心也消了幾分:“若是仙君定下的局在下定去瞧上一瞧。”
蕭櫟墨指著一條用仙術幻化而出的小路:“穀縣令便隨著我徒兒一同前去吧。”
穀大至畢恭畢敬道:“是,仙君。”
薛瀟決雖說心中諸多疑惑當踏上這條小路之時,心中之惑也瞬然消失。似乎是有了感知般,對於接下來的事情已大致了解。
轉頭之際未見蕭櫟墨跟上,薛瀟決便瞬時停下了步伐:“師父,您不去嗎?”
蕭櫟墨輕笑一聲:“此案由你替為師前去,待你應付不來時為師再出手。”
薛瀟決深知蕭櫟墨之意,作揖道:“是,師父。”
眼看荒山近在眼前,穀大至的心中竟升騰出一絲膽怯,腳下步伐也緩慢至極,似是怕突然麵對一些可怕之物般,令他舉步維艱。
漸漸緩慢的步伐差些令跟在他身後的薛瀟決撞了上去。
僅有一指之距的薛瀟決被嚇得魂不附體,差些髒話脫口:“穀縣令您為何突然停下了。”
穀大至未言半語,隻是一味的沉默。
覺察到異樣的薛瀟決向前邁了一步,在看到穀大至忽變的臉時明白了一切:“穀縣令您是害怕前麵有些可怖之物嗎?”
穀大至點了點頭:“嗯。”
“莫怕,在這荒山內除了白骨就是魂魄,不會有屍首。”薛瀟決道,“再者了還有我保護縣令大人,就算是惡魂也不敢來。”
此言本意是安慰卻在穀大至聽來極其不適,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該來的終究會來。”
說罷,穀大至便與薛瀟決擦肩而過,跟上了前麵幾位的步伐,獨留薛瀟決一臉茫然的站於原地。
“方才還怕的要死,嚇唬幾句後就不怕了??果然入朝廷的都不是一般人。”薛瀟決無奈地搖了搖頭,快步追了上去。
剛將屍骨挖出來的青壯男子絲毫未察覺到一旁隱身的眾人,自顧的將屍骨一塊一塊的拿了出來。
手中速度之快差些使捆在屍骨上的黑繩脫落。
顯然這根纏繞在屍骨上的黑繩手法極其不熟練,時常掉落。
當他一一將屍骨撿起來重新拚湊在一起的時候一聲輕咳令他手中的屍骨全然掉落,身子也不由一驚,瞬然站起尋找著聲音來源。
青壯男子膽子顯然很大,無論多麼可怖的聲音都未撼動他半分。
正當穀大至以為拿此人沒辦法時,一旁的純狐司恬變化出一縷魂魄緩緩地從屍骨中飛出來,停在青壯男子眼前。
那男子目光陰狠極其淡定的盯著魂魄看,雙手被他攥的咯咯直響,恨不得將魂魄撕碎。
當與那男子的眼神相互碰撞之時,穀大至被嚇得打了個寒顫。
這眼神滿是仇恨,似淩遲般的仇恨。
僅看一眼穀大至便深感不適,挪開了眼。
純狐司恬晃動了幾下手指那魂魄便跟著舞動,一下一下的在這荒山中穿梭。
圍著那男子轉了幾圈後,那魂魄才忽地停下。漸漸地形成了一個人形,與那男子對峙著。
盡管到如此局麵那男子仍未絲毫膽怯,反觀似乎有幾分興奮。
隨著男子腳下的火把再次燃起純狐司恬也將魂魄收了回來,剛想顯露真身便見那男子舉起火把,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的那副骸骨,眼中皆是蔑視與憤恨。
那男子抬起腳來狠狠地踩在早已剁碎的屍骨上,狠狠地啐了幾口唾沫。
在這冷風呼嘯的荒山中,那雙血紅之眼顯得無比突兀。
雖未言一句,其行為早已將其唾棄千萬遍。
滿地的碎骨令人深感不適,就連最堅硬的頭骨都被敲碎至六塊,可見此人對屍骨的憎恨。
盡管如此那男子仍不覺得泄憤,還想用火將屍骨燒毀。
未等火光靠近隱身的純狐司恬便將火把熄滅,丟至深淵之中。
冷風襲來直將那男子身上的衣袍都吹得飛起,涼風也拚命掠奪著男子身上僅存的一絲熱氣。
當純狐司恬從仙術鋪滿的小路上走出來時,那男子的眼中卻無半分震驚,似是早已猜到了來者,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袍退至一旁。
“若非親眼所見當真要被你蒙混過關!竟不知你還在這荒山內藏有另一副骸骨。”穀大至氣勢洶洶的從小路上走了出來,忽而想起在客棧薛瀟決講過的另一個縣令的事情,在這一秒竟不由得將那縣令與此屍骸聯係在一起。
那男子沉默了片刻,未見為自己辯解半分,似乎是鐵證如山,哪怕再言也隻是欲蓋彌彰。
“如眾人所見,此人便是我殺。”那男子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平平無奇的小事般從容不迫。
“為何殺人,動機是什麼?”穀大至辦案十幾年卻是第一次見這般鎮定的凶犯,敘述殺人就好似敘述一件小事般,鎮靜的可怕。
那男子似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竟笑出聲來:“動機?殺人還需要動機嗎?”
“如你所說的確不需要動機,若此人殺了你的救命恩人,並拋至荒野,足夠你報仇雪恨的。”薛瀟決緩緩地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不過。。。。。。使我好奇的是,即為仇恨為何之前不將此骸骨一把火燒了,而是等到如今再燒。此做法又是何意?”
“莫非當真是為了做給我們看的?”薛瀟決又道,“想公告於天下便隻有殺縣令這一條,為了能將此事跡宣揚你當真是煞費苦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