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26章案影0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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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東二三裏,人之眾哉於紅豆,賢之禮爾上書矣,繼而躁之。小生赴於京見之望矣,相思之苦如水煮紅豆,豆米之糯如焉之抱爾,含之入口怕之及化,捧之入心怕之於失。俗之不得矣,唯他不知之?」——《書生殺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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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行十幾裏有一座幾近荒廢的渭娑客棧,聽說十幾年前在外征戰的韋昶將軍凱旋歸來時途經此地,當時正趕上那客棧老板發愁這客棧的名字,那韋昶將軍靈機一動便為其寫下四個字:渭娑客棧,那店主覺得甚好便用此作為客棧名了。
    這說來也怪,店主剛將牌匾擺上不過二日那客棧的生意便異常的火爆,就連離這不足幾裏的渭啟城內的百姓也紛紛前來湊湊熱鬧。
    當年客棧店主為了能留住客源便找到了紅豆坊的老板娘來他這小店做幾天生意,因都是街坊鄰居那老板娘便也欣然答應。
    然而,也正是在那時起,流言蜚語接踵而至,哪怕是後來那客棧漸漸荒廢曾經的那些句句辱言依舊圍繞在客棧周圍。
    直至今日已經過去五年之久。。。。。。
    “今晚我們便住在這裏了。”
    “住這?”薛瀟決瞧著眼前這座陳舊破爛、裏外皆布滿灰塵的渭娑客棧內心抗拒不已,他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實在不想踏進這肮髒之地。
    一想到等會或許會踩到一些不知名的屍骸以及發黴腐爛的果子薛瀟決就渾身難受,他在懷裏胡亂摸索了一通,當摸到一塊沉甸甸的銀子後他欣喜若狂:“師父,其實我們沒必要在這裏留宿,我有的是錢,我們可以找一個更舒適的客棧。”
    說著他便將銀子遞到蕭櫟墨眼前晃了晃,生怕蕭櫟墨看不到似的。
    趁著月色純狐司恬也看清楚了這座客棧的全部麵貌,隻瞧那兩扇木門已然破損,纏在門上的碩大蜘蛛網在這片陰暗的荒山野嶺中顯得無比詭異。此時正恰時飛來幾隻老鴰落在房梁上,淒厲的聲音叫得人心惶惶。本就有些害怕的薛瀟決在聽到這幾道淒厲的叫聲後更是嚇得躲在了蕭櫟墨的身後。
    周圍的樹木也隨著冷風撫過發出沙沙的聲響,不管是客棧外還是客棧裏都顯得無比詭異。
    刹那間,原本半掩著的門忽然開了,一個幹枯如柴的手緩緩地從門縫裏伸出來,細長的手指死死的扒開木門,好似下一秒便能將這木門掀飛。
    隨著一聲輕咳一個幾乎幹癟的人也從門縫中探出身來,那人頭發幹枯的像個鳥巢一樣盤在頭上,一襲黑衣著身幾乎隱蔽在這木門下,那雙如明珠般大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幾人,將純狐司恬盯得直發毛。
    “這裏不是已經荒廢了嗎?怎麼還會有人在。”蕭櫟墨盯著那個怪異的人,疑惑道。
    聽著此話的人緩緩地抬起頭來在看到蕭櫟墨時卻無半分慌張,他慢慢地抬起手來摸了幾下自己盤在頭上的枯發,又順著摸了摸自己幹癟的臉,最後又摸了摸自己似如樹枝般細的胳膊才咯咯笑了起來:“人不能住,但沒說其他人不能住。”
    薛瀟決緊緊地摟著蕭櫟墨的腰緩緩探出腦袋來觀察著兩個木門之間身形幹癟的人,那人呼吸緩慢胸膛之處似乎都沒什麼幅度,看上去就像是個死人。若說那人是鬼它卻有影子,若說它是妖卻感受不到半分妖氣。
    就當那人的衣袖緩緩掉落即將蓋住那隻幹枯的手時,蕭櫟墨才開口:“我們要在這住上一晚,不知能否行個方便。”
    此話一落那衣袖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停頓在手指骨節處,就好像黏在上麵似的,不管那人的幅度有多大都沒能將那衣袖甩下來:“不能住!”
    那聲音洪亮又刺耳,不像是幹癟之人能發出來的。
    純狐司恬有些好奇的踮起腳來,透過那人頭頂上盤著的鳥窩看去,隻見院子裏雜草叢生、房梁傾塌,破爛的雜物更是堆得滿院子都是,就連那房梁上都掛滿了蜘蛛網,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居住過的痕跡。
    若麵前的是妖肯定會將這破爛客棧重新整修一番當做自己的府邸,而通過這一係列的勘察麵前之人更像是個鬼,但微弱的氣息又不像是鬼發出來的,最重要的是麵前這似鬼似妖的怪物竟然有影子!
    七百年前她曾聽她的父王講過天地間有一種怪物,似鬼似妖,名喚:鬼邈。
    這種妖物生來沒有實體全然靠著人類的屍首存活,愛吃人肉食其魂魄,愛裝神弄鬼最愛居住在廢棄的破廟以及荒廢的客棧裏。每年吃夠一百個人鬼邈的妖力便會大幅度的增加,相反地,若是沒有吃夠一百多個人鬼邈便會日漸消瘦直至化作一堆白骨,待來年重生後便會再次尋找屍首。
    這種妖物雌雄同體能生出不少幼小體,然後靠著屍體存活百年甚至是上千年。
    若是她父王曾經跟她講的妖物是真實存在的,那眼前的這個鬼邈就是還未吃夠一百個人,要不然也不會那般瘦弱。
    純狐司恬不敢妄下斷論便往後退了幾步,在蕭櫟墨耳邊輕聲道:“師父,這個妖物是不是叫鬼邈。”
    蕭櫟墨詫異的瞧著純狐司恬:“你竟然知道鬼邈。”
    “我曾經聽我父王講過這類妖物,但我不確定眼前的是不是鬼邈便想著問問師父。”純狐司恬道,“師父,那我們又該怎麼對付它?”
    那個妖物瞧著眼前的幾人沒有要離開的打算,枯枝般的手也悄然攥緊了,眼神也跟著愈漸陰狠:“怎麼還不走!”
    純狐司恬瞬時抬起頭來當看到那雙陰暗狠毒的眼神時不由得心頭一顫,她極力想將視線移開,卻好似被釘在了原地動彈不得,那妖物的神色像是有一種魔力般竟令純狐司恬鬼使神差的向前邁了一步。
    見此,蕭櫟墨急忙將手擋在純狐司恬的眼前阻斷了那道眼神,純狐司恬也瞬時從幻覺中脫離出來,她有些後怕的往後退了半步輕輕撫了撫胸膛。
    若她身邊沒有蕭櫟墨那般厲害的仙君在,怕是早已成了這妖物的舌下之魂了。
    純狐司恬心有餘悸的將頭扭到一旁示意薛瀟決不要去看那妖物的眼睛,薛瀟決心領神會雙手死死抓著蕭櫟墨的衣衫幹脆閉上了眼睛。
    蕭櫟墨手中蓄出一團仙術的同時死死盯著眼前的妖物,若這隻妖獸有任何攻擊行為,他便會一掌將那妖物的魂體都拍飛出去。
    就在那妖物即將邁出步子時一旁的貓妖便甩了甩身子擋在蕭櫟墨身前,它掃了一下尾巴便瞬間化大了數倍,將那幹癟的妖物嚇得逃之夭夭。
    “原來這妖物害怕貓妖啊。”聽到動靜的純狐司恬將頭扭過來,那妖物逃跑時的身影正好被純狐司恬瞧了個正著。
    蕭櫟墨將仙術收起,笑道:“不是害怕貓妖而是害怕比他厲害的妖獸。”
    此言也直令純狐司恬有些疑惑:“可。。。。師父不應該更厲害嗎?”
    蕭櫟墨晃了晃身子將腰間的手甩掉後,道:“那妖物的道行極其低微感受不到極強的仙力,便隻能用眼睛看。”
    “哦~原來如此。”純狐司恬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進去吧。”說罷,蕭櫟墨便打算抬腿進去卻被薛瀟決一把拉住。
    “仙君。。。我們真的要進去啊?”薛瀟決手握銀子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蕭櫟墨無奈的揉了揉眉心急速轉身走到薛瀟決身後,未等薛瀟決反應便一腳將薛瀟決踹進了客棧:“走,進去。”
    沒有任何防備的薛瀟決因慣性衝破了那道殘破的門,若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抓住了一旁的朽木怕是要摔個狗啃泥。他哀怨的站起身來剛想吐槽便被蕭櫟墨敲了敲腦袋:“拜師第一式,要替為師探虛實。”
    跟在蕭櫟墨身後的純狐司恬聽了此話,疑惑地看了薛瀟決一眼:“我怎麼不記得當年拜師之時有這一式?”
    薛瀟決揉了揉被敲到的腦袋,哀歎道:“嘁,不就是扯了扯你的衣服嗎,當師父的都這般小氣嗎?”
    說這話時聲音雖小卻不偏不倚的進了蕭櫟墨的耳中:“你隻是扯了我的衣服?”
    薛瀟決自知理虧便在半空中揮了揮手,跟在純狐司恬身後一同進了客堂。
    雖說這客堂內有些破舊不堪但桌子和椅子倒算齊全,薛瀟決踮起腳來踩在布滿灰塵的地麵若是他此刻能飛或許早已騰空而起了,還用在這受這份罪。
    薛瀟決雖然長年穿著道袍卻是一個極愛幹淨之人,越是塵土飛揚的地方薛瀟決就越厭惡,比如眼前這破爛的客棧若不是蕭櫟墨執意要進來他都不可能多看一眼。
    他將自己的道袍往上提了提小心翼翼地站在較為幹淨的地方,目不轉睛地看著蕭櫟墨與純狐司恬忙活的樣子。跟在後麵的黑貓躍到薛瀟決麵前用自己的尾巴掃出一塊比較大的區域,笑道:“這下空隙大一些了,薛相士可以將道袍放下來了。”
    薛瀟決感激的看了黑貓一眼:“多謝多謝。”
    蕭櫟墨將一張寬敞的桌子放在中間單手一揮便將這客棧的灰塵全部掃光,而後便指了指一個幹淨的椅子道:“小道士,可以坐在這裏。”
    薛瀟決循著蕭櫟墨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剛才還髒兮兮的椅子此時卻煥然一新,他笑著走過去:“多謝師父。”
    純狐司恬聽著頭頂上傳來的吱吱呀呀的聲響,好奇的抬起頭來:“師父,我們為什麼非要住在這裏。”
    蕭櫟墨將降魔圖放在桌上,道:“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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