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風起雲湧探究深 第25章浲歸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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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蘇兮琳的魂魄漸漸消散,貓妖也不由得鼻子一酸,淚水也悄然蓄滿整個眼眶。
世人皆說妖魔亦無情,它有時竟分不清究竟是人無情還是妖魔無情。
如今與它兩世修好的蘇兮琳也進了輪回之道,下次再見不知何年何月,長年占據在它心中的那一團花火好似也在一瞬之間熄滅,也令它有些不知該何去何從了。
聽著身旁蕭櫟墨與顧玄蒼說著道別的話,貓妖也急忙轉過身來追了上去,它三兩步便攔住了蕭櫟墨的去路:“仙君,我。。。。我想跟隨在仙君身邊為仙君出一些綿薄之力,不知。。。仙君可否將我收入您麾下。”
這突如其來的話也直令蕭櫟墨詫異:“可你並非無親無故,你若跟隨在我身邊你祖母可願意?”
“我。。。。。”貓妖低下了頭,它看著自己沾滿塵灰的前爪,腦海中也瞬間閃現出它祖母那張極其嚴肅的臉。僅僅遲疑了一秒貓妖便瞬間抬起頭來,道:“我知曉您與我祖母的關係,若我祖母知道是跟隨在您身邊肯定會同意的。”
聽著貓妖的這般說辭,蕭櫟墨猶豫幾分後才緩緩點了點頭:“隻是你的仙緣還需幾千年才能修成,跟隨在我身邊雖然能漸漸提高修為但並不能很快修成仙緣。這般,你也願意嗎?”
“我願意!我本就不是因為仙緣才跟隨在仙君身邊的,我知道在仙君麾下都是一些道行在萬年之上的,若是仙君不嫌棄我願為仙君鞍前馬後、萬死不辭。”
雖說蕭櫟墨與貓族的關係不算多好,但通過近幾天的接觸發現貓妖與瑾姑簡直就是兩類妖,貓妖真誠善良、知恩圖報,並在蘇兮琳的引導下積極向上,從未有過傷害他人的想法,倒也算是個合格的弟子。
隻是瑾姑的性子任性跋扈,是個極為難纏的主。蕭櫟墨不願跟這類妖有所牽扯便想著拒絕貓妖的請求,當對上那雙滿懷期待的眼眸時,蕭櫟墨終究還是猶豫了。
正當他猶豫不決時便見薛瀟決也恰時走上前來,作揖道:“仙君,在下無故無親不知可否能收留我?”
“??”蕭櫟墨此刻的神情更加愁容了:“你也要拜師?”
在他覡安山上的妖獸沒有上萬隻也有幾千隻,而在他麾下更是有四十多個大大小小的仙官要管束。如今這薛瀟決與貓妖也想拜入麾下,直令蕭櫟墨一個頭兩個大。
看來他要盡快擬出數條規令來約束那些幾千隻妖獸與四十多名仙官了。如此,蕭櫟墨扶了扶額:“拜師可以,但需考驗。”
一聽蕭櫟墨答應薛瀟決急切問道:“什麼考驗?”
“十日為限。這期間我會隨意出些題目讓你回答,不可利用你的卜卦之術,若是遇上難題隨時可以問我,不可逞強,不可自以為是。能否做到?”
“能,我能。”
“好,待這十日一過我自會讓你拜師。”
“是,仙君。”薛瀟決瞬時直起身來退至到一旁。
蕭櫟墨看著乖乖蹲坐在他身前的貓妖,輕聲道:“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座下的小妖了。”
盡管瑾姑的性格極為跋扈也不敢真的鬧到他麵前,孰輕孰重想必身為貓族族長的瑾姑還是拎得清的,他瞧著貓妖那雙清澈似水的眼眸,笑了一聲。
貓妖也瞬間從驚喜中脫離出來,連連磕頭:“多謝仙君。”
時隔多年再看好似在他身邊的不管是仙官還是妖獸皆是無親無故、身世悲慘之人,而今在他身邊卻收下了一隻獨特身世的貓妖,褪去以往對於貓族的看法,貓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下屬。
蕭櫟墨帶著幾人往城南走去如今滿城的牆上都貼著關於蘭氏的告示,一路上也遇見不少被抄家的當朝大臣,有些罪不可恕的大臣被官府壓著在這偌大的墉都城內遊街示眾,毫無尊嚴的被展露在眾多百姓眼前。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話也紛紛傳入蕭櫟墨幾人的耳中,貓妖甩了甩身子加快了步伐,對於聽覺敏感的它何嚐不是一種酷刑。
隨著圍觀的百姓漸漸散開,純狐司恬才轉頭看了一眼那片鋪滿石子與爛菜葉的地麵,無不在提醒著眾人方才發生過的一場惡戰。當經過傅府時原本幹淨的府門也沒能幸免,在那門檻之前不足半步的地方不知被誰撒上了一片石子與臭氣熏天的爛菜葉,就連台階上也被糟蹋的不成樣子。
看不下去的純狐司恬本想上前將那些礙眼的爛菜葉與石子全部清除,卻被蕭櫟墨攔住了:“這是他們該有的報應。”
“可這。。。。”
蕭櫟墨瞧著傅府緊閉的大門與被糟蹋的門前台階,輕歎口氣:“這傅府曾是傅懷費盡心思奪來的,如今卻成了保護他的唯一盾牌,自己曾經做的惡事終究會落在自己身上。”
傅懷雖死但傅府還在那些明了真相的百姓便拿著傅府出氣,但這座存在幾十年滿是書香之氣的傅府不應被踐踏,有錯的是傅懷而不是傅府。
瞧著那群瘋魔的純狐司恬無計可施,在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蕭櫟墨的歎息,在這座被仙官庇佑的墉都城內如今卻滿是腐朽之氣,比起鋒利的雙刃更可怕的是人心。
她轉頭看著漸漸消失在巷口的百姓,又看看被柳樹遮住的傅府圍牆,道:“若是前世出現的是傅淮仲該多好,那些悲慘的事便也不會發生。”
隨風而落的小雨似刀刃般順著純狐司恬的側臉而下,絲絲涼爽的雨水也如清爽的菝葜使她雜亂的思緒瞬時理清,在她轉頭之際一滴豆大的雨滴順著她的鼻尖滑落滴在她的腳旁,將她心底擰成一股麻繩的思緒也漸漸順回。
瞧著難了人世的純狐司恬,蕭櫟墨心疼的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天不如意我們也逆轉不了,莫要將那些理不清的思緒束縛自己。”
她或許就是想不明白為何會是這般,這也令共情度極高的純狐司恬深陷泥潭,這對於一個抵禦力極低的純狐司恬來說共情就是致命的。
但這話蕭櫟墨同純狐司恬講過無數次卻依舊難解純狐司恬的心結,似乎是因曾經有過的相似經曆才導致純狐司恬這般的憂思憂慮。
蕭櫟墨的話純狐司恬一直都放在心上,奈何妖力甚微的她思慮太多反而會使自己陷入囚牢甚至走火入魔。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強顏歡笑道:“我知道了師父。”
僅僅這六個字也能使蕭櫟墨擔憂許久,他輕歎一聲繼續帶著幾人往城南走去,為了緩和氣氛薛瀟決不停地搞怪也還是難令純狐司恬從囚牢中脫離出來。少頃,他又道:“聽說人在傷心的時候吃些糕點會開心,小狐狸要不要吃酥靈糕?”
聽到酥靈糕的純狐司恬瞬間抬起頭來:“哪有?”
薛瀟決指著遠處熱氣騰騰的小店:“在那。”
純狐司恬瞬間來了興致竟踮起腳來,當看到陳舊的牌匾時純狐司恬興奮的情緒瞬間又低落了幾分:“不是酥靈糕,是紅豆坊。”
“紅豆坊?”薛瀟決將手搭在眉毛上看了看,“還真是。話說在這墉都城內最出名的糕點就是紅豆酥,甜而不膩再搭配上新鮮出爐的乳茶,簡直賽過活神仙。”
對於其他的糕點薛瀟決不甚了解,但隻要說起紅豆酥他便有說不完的形容詞。
一想到那紅豆酥的香甜純狐司恬便垂涎欲滴恨不得立馬飛過去吃上一口,這般想來,她便忘卻了煩心事朝著那香氣撲鼻的紅豆坊而去。
從薛瀟決餘光中一閃而過的純狐司恬也瞬時引起了薛瀟決的注意,一想到那酥香的紅豆酥便忍不住的流口水,便急忙朝著純狐司恬漸漸遠去的身影追去。
然而最愛甜食的蕭櫟墨卻與貓妖在身後慢悠悠的走著,瞧著那兩個活寶蕭櫟墨無奈的笑了笑:“這兩人湊在一起簡直無敵了,日後怕是鬧騰得很。”
“這二人一提到甜食就好似相見恨晚有聊不完的話。”貓妖笑道,“不過。。。。我倒覺得在略顯威嚴的隊伍中卻是出奇的存在。”
待他們二人點的紅豆酥與乳茶端上桌時蕭櫟墨與貓妖才緩慢而至,急切想嚐嚐香甜可口紅豆酥的純狐司恬拿起一雙筷子遞給蕭櫟墨,雙眼卻死死地盯著那盤熱氣騰騰的紅豆酥,這般惹人發笑的模樣也逗笑了蕭櫟墨:“下次若是想吃莫要等為師,直接開吃便好。”
純狐司恬嚴肅地搖了搖頭:“不行,師父為大,師父沒動筷我們不能動。”
雖說純狐司恬平日裏極為調皮小時候教她的禮數卻記得清清楚楚,就連上次迫切想吃酥靈糕的她也還是對著各位仙官作揖後才落座。他雖沒有嚴格的要求過但純狐司恬卻引以為戒格外注重禮數,也或許是從小便有的習性,在狐王狐後手掌心上長大的小姑娘也終成了亭亭玉立的狐王之女了。
隻盼有一日她能得償所願早日學成回狐族繼承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