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買票!必須買票!今晚就回家,H市是一天都不能再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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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東西,祁天輕車熟路地去跟小朋友們玩遊戲,江陌坐在不遠處的花壇邊,看他和小朋友們玩得不亦樂乎,我倆誰是小朋友還不一定呢!
祁天往他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在一個抱著洋娃娃、梳著雙馬尾的小女孩麵前蹲下,不知道祁天跟她說了什麼,小女孩往這邊看了看,點點頭走了過來。
“江陌哥哥。”小女孩走到江陌麵前,怯生生地喊道。
江陌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耐心值80%。
小女孩看著麵無表情的江陌突然有些害怕,她回頭看了看祁天,祁天看到小女孩回頭揮了揮手,小女孩轉回頭繼續說:“江陌哥哥,你可以跟我們一起玩嗎?”
“我不想玩,你們自己玩吧。”江陌皺著眉,耐心值60%。
小女孩舉起洋娃娃往前一伸:“江陌哥哥,這個洋娃娃是老師給我的,我不能給你,但可以借給你玩,你要玩嗎?”
“不用,我不玩洋娃娃。”江陌把洋娃娃推了回去,耐心值40%。
“江陌哥哥,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小女孩歪了歪頭。
“我不聽故事,你自己去玩。”江陌趕了幾次都沒趕走,有些煩躁,耐心值20%。
“江陌哥哥一起玩。”小女孩拉起江陌的手,想把他帶過去。
江陌耐心值0%,他刷地一下甩開她的手,小女孩被甩得一屁股坐到地上,洋娃娃掉在腳邊。
一直關注這邊的祁天,看到這一幕剛想邁步走過來,想了想又停下了腳步。
小女孩一臉受傷的表情,委屈地撇嘴,眼裏蓄滿了淚水,熱淚盈眶但沒有落下來,小女孩長得非常可愛,江陌從表象上看不出她為什麼會被遺棄,也不明白她長得這麼討喜為什麼沒被收養。
小女孩眼裏的委屈像刀子一樣紮向了江陌,她如果像別的孩子一樣,大聲地哭出來,他可能都不會有什麼感覺,甚至起身就能走,頭都不會回一下。
但她現在明明很委屈,屁股可能也摔疼了,可她卻小心翼翼不敢哭的樣子,讓江陌感覺好像在刀上滾,一股濃烈的負罪感湧上心頭。
江陌看著她,手攥了又鬆,鬆了又攥。
“江陌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小女孩滿眼含淚,小心翼翼地說。
江陌心裏有根緊繃的線斷了,他磨了磨牙起身把小女孩從地上拽了起來,動作略顯粗魯地整理了一下她的衣服,撿起地上的洋娃娃重重地拍了兩下灰,遞給她:“我沒有生氣,你自己去玩吧。”
小女孩的眼淚,此刻終於落了下來,帶著哭腔說:“江陌哥哥一起玩。”
江陌抽了抽眉心,嘖,她哭沒哭我好像都走不了。
“嗯。”江陌不情願地說。
小女孩牽起江陌的手,準備把他往祁天那邊帶,江陌抽出手:“我自己走,你走你的。”
小女孩三步一回頭地把一臉煩躁的江陌帶了過去,這邊的小朋友們正在做丟手絹的遊戲。
手絹被丟在祁天身後,祁天慢悠悠地回頭看了一下,起身慢悠悠地追了出去,那個逃跑的孩子跑得飛快,一路“咯咯咯——”地邊跑邊笑,跑了一圈回到空位坐下了。
沒追上人的祁天要表演節目,他走進旁邊的教室拿了一把吉他,回到圈子中間,麵對江陌坐下。
江陌看著吉他,挑了挑眉。
祁天試了試音又調了調弦,然後一串旋律被祁天彈了出來,接著邊彈邊唱:
“曾經我是不安河水,穿過森林誤入你心
沒計劃紮營,擱下了是非,一去不回
如今我是造夢的人呐
悵然若失流連忘返啊
等潮汐來臨,我就能記起,你的樣子
我沒看過,平坦山丘
怎麼觸摸,開花沼澤
嘿,等我找到你
試探你眼睛,心無旁騖地相擁
那是我僅有的溫柔也是我愛你的原因
在這淒美地
曾經這裏是無人之地,為何沒留下有效地址
肆意的消息,迷失在十月,沒有音訊
如今這裏是風和日麗
等你再回來雨過遷徙
看夜幕將近,我又能記起,你的樣子
我還記得,平坦山丘
如今身在,開花沼澤
嘿,等我找到你
試探你眼睛,心無旁騖地相擁
那是我僅有的溫柔也是我愛你的原因
在這淒美地
在這之前,別說再見
我已再經不起離別,
在這之前,別說再見,
我已經開始了想念
在這之前,別說再見
請幫我停住這時間,就這樣,別安慰
嘿,等我找到你
望住你眼睛,心無旁騖地,相擁
那是我僅有的溫柔也是我愛你的原因
如此不可及,如此不思議
讓我墜落,在這淒美地”
————《淒美地》
祁天唱得很好聽,彈得也好,笑容很有感染力,彈唱時候的自信,讓他整個人都神采飛揚了起來,那雙漫畫手遊走在吉他弦之上,開出了帶著翅膀的音符花,江陌看得有點移不開眼,這才是一個樂隊應該有的實力。
表演完畢,祁天把吉他放了回去,拿著手絹尋找下一位幸運兒,在小朋友們的歌聲中走了半圈後,把手絹扔在了江陌身後,然後風馳電掣地竄了出去。
江陌在餘光裏看見一道火箭似的的身影,立馬回頭撿起手絹追了上去,奈何江陌的猝不及防,對上祁天的蓄謀已久,毫無勝算。
江陌磨著牙被迫跟著一位小朋友跳了一段可愛的舞蹈,哦,小朋友跳得很可愛,他隻是在抬手踢腳,祁天看著他的舞蹈樂了很久。
教江陌跳舞的小朋友就坐在祁天的旁邊,江陌把手絹丟在了這位小朋友的身後報複她,跑了一圈回來坐下。
“你跳得很可愛。”祁天笑著說。
你才可愛!你們全家都可愛!江陌翻了個白眼:“你吉他彈得不錯,學的時間不短吧?”
“嗯,除去高三不算,九年。”祁天說。
“她什麼情況?”江陌朝之前那個小女孩抬了抬下巴。
祁天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心髒病,先天性的,熊貓血,不太好做手術。”
江陌吃驚地看向祁天:“。。。。。。心髒病受不了驚嚇吧?你剛剛教唆她過來,不怕我嚇著她?”
祁天轉頭看向江陌笑了笑:“你不會。”
江陌被話噎了一下,扭開頭沒接話。
快樂的時光總是稍瞬即逝,張叔已經發揮完自己的最佳水平,此時正揮舞著鍋鏟,招呼祁天和江陌吃飯。
祁天帶著江陌前往食堂,打完飯祁天又給江陌盛了一碗湯,特意撇去了蔥末,這兩天他已經摸清了江陌不吃蔥薑蒜,不吃內髒的忌口了。
“下午想去哪?”祁天問。
江陌夾了一個色澤金黃的雞翅咬了一口:“不知道。”
祁天勾著嘴角說:“回去考察酒店?”
江陌一聽,一口雞翅差點噴出來,偏過頭笑了起來:“不。”
祁天想了想:“我知道去哪了,先吃飯吧。”
江陌抬頭看了他一眼。
祁天笑著說:“不能說,吃飯。”
江陌壓了壓嘴角,繼續扒飯。
吃完飯小朋友們都要睡午覺了,祁天和江陌告別楊院長和老師們離開了福利院,開了半個小時的車,停在了一家手工作坊旁。
這是一家很文藝的手工作坊,門外零散地堆著一些陶藝品,裏麵的裝修也采用了很多陶瓷品做裝飾,到處都充斥著陶瓷元素。
江陌環視了一圈店鋪:“這些,我們真的能做出來嗎?”
祁天:“也沒說一定要做出來呀,就當玩泥巴不好嗎?你小時候沒玩過泥巴嗎?”
江陌在心裏唱了起來: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不一樣,又是抓雞,又是偷菜,還有玩泥巴。
江陌在心裏收了音:“沒有,玩過橡皮泥。”
祁天:“橡皮泥多沒意思,來,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真正的快樂。”
祁天帶著江陌在角落裏的兩張工作台邊坐下,老板跟著把泥團送了過來,再跟他們講了工作台的詳細操作方法就走了。
江陌穿上工作服,洗了洗手躍躍欲試。
祁天邊穿工作服邊問:“你想做什麼?”
江陌思索了一下:“狗。”
祁天挑了挑眉:“家裏養狗嗎?”
江陌:“沒有。”
祁天:“家裏不讓養?”
江陌:“不是。”
祁天洗了洗手,看了江陌一眼。
江陌抬頭看著他:“我狗毛過敏。”
祁天笑了起來:“那是,陶瓷狗沒有狗毛。”
“哈哈哈——”江陌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呢?”江陌笑著問。
祁天想了半天:“還沒想好。”
江陌拿起一塊泥團準備開始製作。
泥團有點硬,他加了點水,和了和,捏了捏,又掐了掐,很快就感受到了祁天所說的快樂了。
祁天還沒想好做什麼,這會正看著江陌捏泥巴。
由於江陌不斷地加水,泥有點稀了,從江陌的手指縫間流了出來,江陌又挖了點泥,泥加多了,又加水,水加多了,又加泥。。。。。。最後一把水倒上去時,稀泥從工作台上呈放射狀地流了出去,滴落到工作台下。
江陌雙手捧著稀泥團,連忙起身往後躲避稀泥水,腳沒跟上身子,不由地重心不穩向後倒去。
正看著江陌捏泥巴的祁天,眼疾手快地一把摟起他,才沒讓他摔到地上去。
祁天覺得不能再繼續放任下去了,否則最後全部就是一淌泥水了,他拽過椅子坐到江陌旁邊,打算協助江陌做狗。
在祁天的幫助下,泥團終於和到了合適的濕度,接下來是捏胚,也就是捏出狗的形狀。
江陌在這方麵的動手能力可能不太強,他捏了一個有腦袋、有耳朵、有身體、有四肢和尾巴的四不像。
祁天看著這個泥胚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又咽了下去。
江陌想了想,抬頭朝四周看了看,起身走到工具台那裏拿了一把小刀,回來在四不像的側腹部刻了一個”狗”字。
祁天豎起大拇指笑了起來:“6”。
確實6,不標記一下,還真看不出來這是一隻狗。
祁天在江陌這裏得到了靈感,回到自己的工作台那做了一個狗柵欄窩,用小刀在狗柵欄窩的一側刻上:6。
江陌:“還帶編號的?”
祁天:“6狗,遛狗。”
江陌:“什麼鬼諧音?”
祁天:“你同時帶著”6”和”狗”,就等於遛狗了。”
“哈哈哈——”江陌笑了起來。
“你把泥巴弄到臉上去了,這邊。”祁天指指自己的左臉。
江陌抬起手背擦了擦,什麼也沒擦下來。
祁天起身:“我幫你擦吧,你別動。”
祁天在江陌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前,伸手在江陌的左臉上摸了摸,“這裏,這裏,都是泥。”又在右臉上摸了摸,“這也有,這裏、這裏、這裏。。。。。。”又摸上額頭、鼻子、下巴,一發不可收拾。
江陌已經反應過來了,抬起手背擦了擦。
果然,剛剛明明什麼也沒擦到,現在擦了一手背泥巴。
江陌的手比腦子快,就得報當下仇,抬手就往祁天的臉上摸去,祁天一邊擋一邊躲,還是被糊了一臉。
祁天奮起直追,江陌極限拉扯,兩人從左邊角落打鬧到右邊角落,又從右邊角落追趕到左邊角落,最後,兩人頭發上、胳膊上、衣服上、褲子上均無一幸免。
上完色送去燒窯,燒的時間較長還得排隊,老板讓他們過兩天再來取,從手工作坊出來的時候,臉和手已經洗幹淨了,衣服上和頭發上的泥巴已經幹了。
兩個人站在作坊門口,一個噼裏啪啦地拍著身上的幹泥巴,搓搓這塊又搓搓那塊,一個彎著腰刷刷刷地拍打頭發。
吃完晚飯,祁天把江陌送回酒店,車停穩後轉頭看著他。
江陌感受著祁天投過來的視線,磨了磨牙:“再見。”
不是,有些事不是有多難做,但老被盯著做它就很別扭呀!
祁天揚了揚嘴角:“有時候說再見的時候,也可以說明天見。”
江陌閉著眼睛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買票!必須買票!今晚就回家,H市是一天都不能再待了!
祁天回到家,把手裏的藥材遞給老媽:“媽,這是楊院長讓我給您拿的麥冬和黃芪。”
“你這是從哪個泥潭裏打了滾回來的?”老媽接過藥材,上下打量著他。
“今天去做陶藝了。”祁天抬手脫掉上衣,坐到了沙發上。
“你褲子上也有,別坐我沙發!”老媽本來往廚房去的腳步又調了個頭,快步走過來拍了他一下。
祁天隻能又站起來進了房間換衣服,出來的時候老媽正在煮黃芪水。
“楊院長托我給您問好。”祁天走進廚房拿了一個蘋果洗了洗,咬了一口。
“你跟她說了我過段時間去嗎?”老媽說。
“說了。”祁天說。
“你今天是帶江陌一起去的?”老媽問。
“嗯,帶他玩幾天再讓他回家去。”祁天吃著蘋果答。
“你們在外麵玩注意安全。”老媽叮囑道。
“知道了。”祁天說完,咬了口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