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一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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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成績出來的前幾天,他初中三年的宿舍群炸了,舍長在群裏奪命連環艾特。
從艾特全體,到一個個單獨的。
斯碌看著那眨眼間成倍增長的消息數,沒多大點開查看的欲望。
不懂就問,這是要世界末日,還是發明出了騷擾信息版加特林?!
舍長也是個膽肥的,艾特沒人回,就瘋狂扣電話。
斯碌剛彈出的瞬間就給他掐了,掐完又來,來了又掐。
草,掛不完根本掛不完。
得,怒氣值愣是整滿了。
斯碌按下接聽,剛加入就是雜到一塊的罵聲。
“你是小醜嗎?有屁放啊,沒人理拉不出來了是嗎?!“
“你他、奶奶的,最好是什麼重要到你媽都不要了的事,不然我現在飛奔你家送你見太奶!”
“你是發、春嗎?一天天的不被罵日子過不下去了是嗎?老子掛你微信彈窗電話從滿血複活到現在趴地上陰暗爬行了!!!”
“狗日的,你先別爬,讓他爬!!!”
。。。。。。
國粹此起彼伏,人身攻擊愈演愈烈。
斯碌把外放聲音調小,懶洋洋地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爺的禦用嘴替。
很好,已經聽爽了,句句罵進心坎裏。
中途舍長弱弱地開口,試圖安撫他們的怒火,卻一山更比一山高,出個氣音都是在往裏添柴。
最後幹脆往群裏一口氣發了五個拚手氣紅包。
一間宿舍八個人,他們比別人少三個。
每個紅包金額就一二十塊,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沒發幾毛幾塊的,態度直接360度螺旋式轉變。
“我說呢,原來是要爆金幣。”
“哎喲,咱們這交情,給啥錢嘛。你放個屁,我都會來的。”
“大哥對小的什麼吩咐,小的來遲了。”
嘴臉。
斯碌聽樂嗬了,也接了句:“少爺請說話。”
“丟,碌哥你就算了。”宿舍裏誰的彩虹屁都能聽,除了斯碌大少爺的。“後天放中考成績和錄取通知書,明天在臨死前去一趟密室不?馬上要陰陽兩隔了。”
關於抱團去密室,算是他們臨近畢業那幾周的必討論項。
從類型到主題到地點,幾個男孩子湊一塊回宿舍天天嘮。
斯碌周末不回家,申請了留宿,其他人就把看上的本打印回學校給斯碌看。
斯碌沒選擇困難症,挨個看一遍就選好了。選好了下周他們看到喜歡的又打印新的,讓他重新再選,樂此不疲。
他們甚至連結束後去哪吃,吃什麼都聊好了。
他們隻差個詳細時間沒定。
斯碌翻看著明天下午那個本第一場的時間,在麥裏回:“15點20分下午第一場我買完票了,下午兩點半校門口集中一起過去怎樣?”
“行動力max啊,斯哥。”
“斯哥發話了?請客還是AA?”
“廢話,你斯總出手什麼時候讓你給過錢?肯定是請客啊。”這聲音是舍長,他嗓子變聲期比誰都猛,粗得像三四十的漢子。
“不對啊,我們差一個人,密室不最少六個人開一把嗎?老劉!你答應兄弟們的帶個妹子呢?找到了嗎?”
“啊?啊。。。。。啊?信號不好!他說什麼?這裏是中國不能拐賣人口。”
“老劉!!!!!我的妹子呢?!!!!”
“掛了掛了啊,有事漂流瓶。”
麥裏再次鬧成一團。
場麵堪比侏羅紀時代大戰孫悟空,明知不可能,也要來一場。
……
“妹子沒有,脆皮要一個不?”斯碌在混亂中插了一嘴。
“要!多抹點醬,碌哥。”老劉回得那叫一個迅速,台階一搭就自覺往下滾。
其他人以為是吃的,七嘴八舌不管聽沒聽清也回要。
“我問問他給不給抹醬哈哈哈。”斯碌退出了語音聊天,笑的抽抽。
他在自己房間的小陽台上,衝花園澆花的“脆皮”招招手,笑得像黃鼠狼給雞拜年:“喂!太。。。。。。楚渙是吧?”
“嗯,哥早上好,早餐吃包子嗎?”
“江姨做的嗎?”
“對,吃的話我現在去熱一下。”
“吃吃吃,給我來四個。”斯碌又鑽回房裏收拾去了。
。。。。。。
“噢,不對。”斯碌咬了口包子。“呼呼呼呼,燙燙燙。。。。。。。”
“?怎麼了?小心點,我剛熱的。”楚渙遞了個盤子和一雙筷子過去。
“明天陪我和我兄弟去密室嗎?差個人開團。”斯碌把半個包子放進去,嘴裏的燙的淚花直冒,愣是咽下去了。
“。。。。。。”
“不願意也沒關係,是我冒昧了,好突然哈哈哈。”
——————
第二天下午,斯碌出門給舍長call了個電話剛“嘟-”兩下,舍長那在大庭廣眾下創得人媽都不認識的去電鈴聲都沒響起,手機裏已經有人說“喂”了。
斯碌也“喂”回去,不知道為什麼打電話不說喂跟說不了話似的。
“斯哥!!!”那邊的咆哮很大聲,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的衝擊力。“我出門了!剛掃了個電動,我騎電動去!”
“收收你嗓子吧。”斯碌把手機拿遠了點,日常損兄弟。“滿16了嗎?就騎電動。”
“15,16差不多!”
“得,忘記你比我大一歲了。“斯碌給自己叫了個滴,問他,“騎電動你怎麼打的電話。”
“藍牙耳機啊,手機揣兜裏。蛙趣,這輛車好帥!“
“哪輛?”
“沒看著車牌子。”
“那你b春蛋。”
“長得帥啊。”
“行,牛。”斯碌給幹樂了,眼尾悄悄掃過後麵的人影。“我給你們帶了個湊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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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點半還沒到,六人全部集齊。
斯碌舍友一幫自來熟e人,他還沒來得及介紹楚渙就一個接一個的來cue新人。
“這是。。。。。。”
“嗨boy!我是180黑皮體育生,你好你好。”
“去你丫的,你又來了!你好你好,我是這宿舍最帥的靚仔啊。”
“行啊,你小子哪弄來新兄弟??”韓柊跟斯碌從小學認識到初中畢業,不說惺惺相惜,但肯定是形影不離的。
他沒見過這號人。
斯碌沒看他,低頭拿紙巾擦手。“我爸白月光的,人還行。”
“啊?”
“我爸結婚了。他是比小我幾個月的弟弟呢,幾個月不知道,反正比我小點。”不知道那出租車的把手怎麼個事,斯碌開個車門手沾了一大攤不明液體,黏糊糊的。“我服了,這紙巾擦不幹淨,你有水嗎?”
“我的飲料是冰的,你摸兩下瓶子沾水。我草,這麼刺激你不早說。”
“這有什麼好說的哈哈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誰知道這重組家庭對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
關於舍長叫韓冬,為什麼外號叫老劉呢。這個事說來話長,我們長話短說。
他們班主任有個上一屆的優秀畢業生叫劉冬,然後抓馬的是他們倆性子一樣且開學軍訓時都以一種特別顯眼包的方式全票通過當上了班長。
不過人家是牛逼的顯眼,他是逗B。
但高度的相似讓班主任混淆的叫了好久。開學那會兒大家都不熟,除了他舍友,斯碌這一幫人知道他叫什麼,故意老劉老劉的嚷外。其他人真以為他叫劉冬,也跟著老劉長老劉短的叫,後來知道時都叫順口了,沒人肯改。
。。。。。。
學校附近沒共享單車,一夥人又走了幾步路去旁邊掃。
舍長開著小電瓶在前麵不怕死地吆喝他們慢。
少年們快走幾步攔下,把他從車上踹走,鳩占鵲巢。
斯碌喜歡這樣的熱鬧。
在陽光下褪去了家裏的拘束,取而代之的是少年特有的囂張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