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八章 試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7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九黎城,春風客棧。
    常相憶推開窗戶看著眼下人流。見薛可兒所到之處,路人紛紛讓路。
    一位賣菜的老人來不及往後挪筐擋住了薛可兒一幫人的去路。
    沒有絲毫猶豫,薛可兒的三師兄斷成飛一鞭過去,老人肩頭的衣服便出現了一道口子。斷成飛怒罵道:“狗奴才,連我們的路也擋。”
    罵完還不解氣,右手再次揚起,長鞭如毒手擊向老人的臉頰。
    老人嚇得一屁股坐地拚命往後挪。長鞭離老人的臉不到一指寬的距離卻硬生生頓住。斷成飛也如木偶人一般呆立在那裏。
    薛可兒感到莫名其妙,推了斷成飛一把,道:“你在幹嘛?”
    斷成飛直直倒向地麵,顯然已經死去。
    大師兄斷成雨蹲在地上檢查一番後蹙眉道:“一劍封喉。”
    常相憶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也不知他是何時進入人群當中的。回到客棧,聽見琴聲響起。時而如淅瀝之雨,時而如涓涓細流。
    常相憶推門而入,笑道:“想不到你彈得一手好琴。”
    小楠笑笑沒有作答。
    常相憶關好房門,道:“門也未關好,是在等人嗎?”
    小楠放下琴,一邊沏茶一邊道:“公子也好功夫。取人性命悄無聲息。”
    常相憶插開話題道:“小楠姑娘,我向你打聽一個人?”
    小楠哦了一聲,道:“是誰啊?你打聽的人我也有興趣知道。”
    “你可知江湖上誰精於理財?”
    “要說理財當數小花莊花小朵最為妥當”小楠笑了笑,道:“你找這種人做什?”
    常相憶淡淡一笑,道:“也無其他事,問問而已。”說罷他起身道:“行了,我也該走了。”
    小楠微微嗔怒道:“我這裏是你說來便來說走便走的麼?”
    常相憶不禁一笑,道:“這曲也聽了,茶葉品了,話也問了,難不成還要我來評曲。”
    “我彈奏好壞無需你這種人評價。我也想問你一事?”
    “哦”常相憶饒有興趣地看著小楠,道:“也有連麻雀屋都不知曉的事情?”
    “天下如此之大,誰能無事不知。你問這話莫是想譏笑我麻雀屋?”
    常相憶不想與她吵,擺擺頭無奈笑道:“有何事你問吧。”
    “傳說指尖刀,兩指寬,薄如紙,透明狀,三寸長。使用時夾於指尖,以速度之快使其看起來無影無形。我今日想見識一下。”
    “你要同我比試?”常相憶驚訝問道。
    “你這人怎麼如此愚笨,誰要同你比試。我隻想看看那把刀。”
    “哦,那刀不在我身上。”
    “你騙人,你剛才殺入用的就是指尖刀。”
    常相憶笑而不語離開了房間。
    寒風如刀割人臉,黃沙到處專橫,鋪天蓋地吞噬熱日。
    一行人在花老大的注視下漸行漸近,用毛巾裹住臉部,露出鷹隼般的眼。
    幹鏢行人的生活總是行走在刀口上。
    嗒………四麵擁來的馬蹄聲使他們急速圍成一個圓,貨物擱在中間,除為首幾人外都拔出了兵器,沉著等待,已成了習慣。
    塵土剛剛揚起,十二匹馬已經抵達,十二根長矛旋舞刺向前,像張開口的遊蛇。
    鏢行前排十人策馬相迎,與他們一對一搏殺,而白十二騎向來團體作戰,一人相持,另十一人突然夾擊,鏢行人兵器相接間死於馬上。
    又有十二人正要策馬,一年輕人擺手製止,冷笑和祭月劍橫空而出,沒有華麗的劍招,隻是快,快到已眨眼劍尖已至喉。白十二一人每每被喉而穿之際,另十一人及時背後夾擊,年輕人不得不旋身躲開,適應了模式,年輕人決定背水一戰,眉頭一擰,人劍成一而逝,直達一人喉結,後背的槍頭又及時帶著冷氣襲人,他麵露苦澀地向前提動上軀,贏得一瞬間時間了結一人,然後立即閃身躲開後身槍頭,槍頭貼衣而過。剩下十一人,立即改變戰術,將他圍在在中間,叱喝一聲舞成一張網將他籠罩,鏢行中一直靜默注視的那個為首中年人當機立斷提刀飛至,硬生生撕開槍網,與年輕人馬貼馬背對背,白十二怒目而斥,再次舞動槍影成錐形逼仄壓過去,年輕人依舊冷笑,越身提劍而迎,圓錐周身光滑旋動將他的劍招力道化為無形,正詫愕時錐尖已經至胸口,避無可避,中年人以血肉身軀替他擱擋,看到他像斷了線的風箏摔了出去,上身已被血染紅,年輕人的眼睛立即變成了晶瑩,祭月劍平平托至胸前,嘴角輕輕念動‘廣寒,廣寒,人間齒寒’,祭月劍立即幻變,周身透明如冰散出冷氣,使人瞬間冷滯,祭月劍就是在這個瞬間冷眼人間,視人命如草芥,十二具屍體落至馬下,傷口很小溢出冷氣,年輕人也連退數步,口角鮮血開始暗湧。
    綠衣女子叫著‘桃花雪’跑近,抱著他重複哭泣的問,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我………桃花雪剛開口,微笑立即被冷凍,緩緩地看著瞳瞳,一臉茫然。瞳瞳拔出剛刺進桃花雪胸口的刀帶著冷笑一步步後退。
    我來解釋一下吧,躺在地上的中年人這時站了起來,沒有一點受重傷的跡象似的,他在桃花雪麵前很善意似的說,我以這批貨為代價,使白十二與我合謀殺了你,祭月鏢行從此由我掌管,當然,為了以後打算,我是會讓你使出祭月式與他們兩敗俱傷的,年輕人嘛,總是容易動火,嗬嗬……。
    手中劍,已落地,桃花雪呆呆的看著瞳瞳似在相問,你們這般感情竟是那般容易被遺棄啊?
    動手,中年人已開口,鏢行中人立馬分成兩份,一份在毫不察覺中被另一部分刺入肌膚,鮮血紅了沙,馬嘶鳴。
    桃花雪眼睛再度晶瑩,祭月劍回歸手心,平平托至胸前……
    中年人眼裏瞬間填滿恐怖,心裏想,怎麼可能,一個人竟可以驅動兩次劍式。但畢竟老道些,與剩下三十人蜂擁而上,要在劍式未展開前劫殺。
    個個凶殘如狼,桃花雪終是傷得太重來不及施展,倒在血泊之中,頭不在脖,手不在肩,腿不在胯,慘不忍視。
    朝白怒火已攻心,從藏身處暴唳彈出,雪月刀化作一條龍噬萬物,鮮血從鏢行人殘肢斷體處噴湧而出,一直到最後一個完好的人頭處刀才歇止。
    不………不要殺我,我是被逼的……瞳瞳的眼神楚楚可憐。
    朝白放下刀,環顧四周,濃濃血腥味使他腹部翻騰,幾欲嘔出。這是他第一次殺人,此刻內心感到莫名恐懼,手握著刀柄一直顫抖,他呆了,腦海一片空白。
    突然襲來的疼痛使他差點抓不住手中的刀,他循著笛聲轉身,看到了她,那個剛才放過的綠衣女子,瞳瞳在他晃神瞬間將血蟲彈進了他那被血染透的胸口。
    瞳瞳厲聲地說,你毀了我苦心積累的一切,我要讓你痛不欲生。
    笛聲再次響起,越來越急,越來越細,朝白感覺心髒被四分五裂,‘啊’朝白疼得在地上打滾,扔下刀,撕扯自己的衣服,瞳瞳似得到了快感,永不歇止。
    朝白雙手扣著頭,在恍惚之中看著這個女子,牙齒已深入唇裏,咆哮一聲,拾起地上雪月刀,滅人式,女子人成兩斷。
    疼痛依舊繼續,更甚當前,花老大看時機已到出手點擊朝白穴道,拿出小刀割開朝白左側肌膚,朝白疼得肌肉抽搐,花老大立馬拾起旁邊斷肢,運掌力,斷肢的血全湧至斷口,花老大將斷口與朝白割口處微挨,在撒些粉末,一些線條肉蟲終於爬了過來,花老大將斷肢扔在地上用火折焚燒。
    扶起朝白,花老大撕下自己長衫,在朝白割口處撒點粉末,用布帶長衫包裹好,然後輕輕地說,這是你最後一次的訓練,傷得很重,回去好好休息,好好思奎給你帶來了什麼,三月過後,我會給你任務。
    朝白沒有去看花老大的離開,他一直得看著他們,一些他殺掉的人,一些不應該死的人,一個本可以叱吒風雲的他,一個差點讓他死去活來的她………………
    朝白似乎成了一個啞巴,一個聾子,一個盲人!
    到底何為世道?
    他不屬於這裏,終於蒼老衍生出失望,從心流到眼睛上化作了冷漠。
    
2024, LCREAD.COM 手機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