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蕭蕭宮牆 第四章 中秋佳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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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畢竟不是嫡親的公主,沒有冊封儀式,一道聖旨一下,事情就這麼過去了,但由於初夏背後是姚貴妃,又有蕭乾這樣的硬後台,比一般的公主自然又要高貴很多。消息很快傳便了後宮,不多時,茜妃娘娘便帶著一個模樣嬌俏的小丫頭來了。
“淑珍見過父皇,見過姚姨娘。”淑珍往上行了個禮,站到了初夏身邊,抿抿紅唇,羞澀的笑了笑,朝著蕭迭道,“父皇,這便是靜萍姐姐吧,長得好漂亮。”
“淑珍喜歡靜萍姐姐嗎?”蕭迭揉了揉淑珍的頭發,道,“再過一個多月,你便和靜萍姐姐去學院上課,你二人定要相互照料。”
“嗯。那是一定,靜萍姐姐這麼漂亮,淑珍一定會同靜萍姐姐好。”淑珍點點小頭顱,粉嫩粉嫩的手便要過來拉初夏,道,“靜萍姐姐,父皇和姨娘母妃有話說,我們去玩吧。”
“去哪兒玩?”初夏木木的看著淑珍,果然是八歲的小丫頭,沒有半點心防,初夏鬆了一口氣,任淑珍拉著自己走。
“靜萍姐姐,我們走慢點。”淑珍拽了拽初夏的袖子,大眼一眨巴,道,“我的乳娘跟不上,而且,我也走不動了。”
“你的腳怎麼了?崴到了?”初夏停了下來,她真的是高估了淑珍的能力,走這麼一點點路就喘成這個樣子,當真是豪門閨閣裏出來的仕女。與她同齡的如玲不知道體質要比她好多少倍了,再說了,從小都是孤兒的如珂如玲分外的聽話懂事,比起同齡人,又不知道要高上好幾倍。猶是如玲,人不大,心眼兒不小,而且又擅長於醫理,二人已經有了自保的能力。
“靜萍姐姐,你怎麼了?”淑珍推了推呆滯的初夏,抿唇一笑,道,“靜萍姐姐連發呆的樣子都像是畫在夢裏的一樣,漂亮至極了。假以時日,必定是比姚姨都要出色幾分。”
“是麼?你丫頭的嘴跟抹了蜜糖似的。”
“是啊,淑珍好羨慕呢,若是淑珍也有靜萍姐姐這麼漂亮也好了。”淑珍親昵的挽著初夏的胳膊,偏頭一想,道,“靜萍姐姐,你同蕭兒姐姐真的是好像好像,不是說長得像,就是給人的一種感覺,讓我感覺蕭兒姐姐活過來了一樣。”淑珍神色黯然,“蕭兒姐姐真的是神話般的存在,你簡直難以想象。她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練琴,受到了第一琴師白驀然的垂青,作了幾首傳承天下的名曲,備受父王的喜愛,可是,好景不長,蕭兒姐姐就淹了水,隔不久,大病一場之後,就去了。”
“我真的很像你的蕭兒姐姐?”初夏揉了揉淑珍的臉蛋,說道,“淑珍要是像你的蕭兒姐姐一樣努力奮鬥,說不定也會名揚天下的。”
“……”淑珍癟了癟嘴,不說話了,眼睛裏汪了兩行清淚,“靜萍姐姐,你說蕭兒姐姐是不是很慘?”
“公主,真是讓老奴好找啊。”初夏正要安慰淑珍,淑珍的乳母便趕了過來,看見淚盈盈的淑珍,不禁問道,“公主,你這是怎麼了?靜萍公主,我家公主她?”
“乳母,我是想起了……”
“是我同淑珍說了幾番話,聊了幾個故事,淑珍善感,聽罷便哭了。”初夏接過淑珍的話,朝她擠了擠眼,“你說是不是啊,淑珍?”
“靜萍姐姐是說了幾個故事。”淑珍理了理思緒,雖不知為何初夏要撒謊,但料定了初夏不會害自己,便照她的意思說了。“靜萍姐姐,還要去玩嗎?乳母的腳痛,走不得遠路,姐姐萬不可再走的那麼快了。”
“既然嬤嬤的腳痛,那便休息一番,我同淑珍去四下裏玩玩如何?嬤嬤不必跟著了。”初夏鬆了一口氣,來之前露塵說了,這宮裏是最最忌諱聊死人的,亂嚼舌根必定不會有益。再說了,方才皇上說是他,沒有保護好蕭兒,想來這個公主是被人害了,而凶手肯定是沒有查出來,不論如何,肯定是這後宮的人幹的,萬一自己不小心撞破了什麼“真相”,被有心人瞧見了,難保自己不會像蕭兒一樣。畢竟,這個人一直是逍遙法外呢,勢力定然不弱,要麼就是掩藏的太好了。總之,敵暗我明,還是小心為上。
“這……”那嬤嬤猶豫了些許時候,忸怩道,“公主,這還是不太好吧,二位公主年幼,獨獨出去,萬一受了什麼傷害,老奴可是擔當不起啊。還是其二為公主回吧,不如,請公主上穆珊宮用點茶飲?”
“嬤嬤,你今天為何就不讓我同靜萍姐姐出去了,往些時候,我同其他皇姐玩,你也不曾說過的。”
“好淑珍,嬤嬤這是在擔憂你,要玩時間多的去了,何必在乎今天?再說了,晚上還有宮宴,白日裏還是不要太累了,否則晚上怎麼有精力去玩?我聽說這次進宮來的有江南的戲子,唱的戲可好聽。”初夏不禁莞爾,看著小孩子氣的淑珍,勸慰道。
“那便聽靜萍姐姐說的好了。”淑珍甜甜一笑,道,“靜萍姐姐肯定沒有嚐過穆珊宮的八乳鴿,這廚子是從母妃本家帶來的,燒的菜連父皇都讚不絕口,現在還沒到晚膳時分,但我們可以央著廚子作了當點心。以前蕭兒姐姐也是愛慘了這八乳鴿的。”
“公主你胡說什麼!”嬤嬤一聲驚呼,臉色蒼白的看著淑珍,道。
“嗯?”初夏詫異的看著淑珍的乳母,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激動?這麼多年,應該也算是宮中的老嬤嬤了,不該這麼神色反常才對。
“蕭兒公主的事情還是不要胡亂議論了,那個孩子太可憐了,我們都疼她,可惜了……當初她也是常來穆珊宮玩的,娘娘可喜歡了,怎麼就造化弄人!好了好了,二位公主還是隨我去穆珊宮吧,這事情是宮裏禁止談論的。”嬤嬤擦了擦眼角的淚痕,道。
初夏一路無語,隻是心中濃濃的疑惑揮不去,又不知道哪裏有疑惑了,隻感覺困在了一團迷霧裏,但又覺得蕭兒的死應該是同穆珊宮有關係的,這個老嬤嬤應該是知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