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一隻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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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沈鶴文隻有一節專業課。
走進教室後不知為何全部的人都朝自己看過來。
他刻意忽視了班裏異樣的眼光,拿起書本打算再學點兒課外的東西,但是當他的手伸進桌洞裏拿書的時候他就明白了班裏那些該死的視線是怎麼一回事了。
有人拿死物製造恐嚇。
但是……手邊那東西長著毛……死老鼠?
沈鶴文想拿出來看看,結果伸手一抓那東西還熱乎著。
這倒是有些意料之外了。
拿出來一看,結果是一隻-----倉鼠?
這可不是驚嚇而是……驚喜。
倉鼠?
別人校園霸淩都是死老鼠以及冰涼的玩具蛇,沒見過好心人送倉鼠的。
倉鼠倒是很乖,而且倉鼠的毛很幹淨應該是家養的,沈鶴文環視一圈,隻見江澤笑眯眯的朝自己走過來……
而江澤座位後的古月月卻把頭低的快要埋到桌洞裏了。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嗎?”江澤推了推眼睛對著沈鶴文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這是我的倉鼠,可以還給我嗎?”
沈鶴文沒說話,把倉鼠放到江澤手裏。
“那打擾了。”江澤回去後把倉鼠遞給了古月月。
其後的生活沒怎麼波瀾,他該上課上課該學習學習,偶爾跟著學校組織的活動出去玩一圈,那個所謂的許副會長也沒來找過自己。
但是沈鶴文心裏升起一股疑惑,他知道自己對於語言的感知很遲鈍,但是在班裏他並沒有感覺到冷嘲熱諷,這有些超出了他的預料。
難道說前幾天他被霸淩隻是巧合?
“哎,你們知不知道市中心新開了一家服裝店,我們放學之後去看看?”不遠處的一個女生說到。
“好啊,我小姨是那裏的投資人之一,說不定還能多買幾套。”
“你們去吧,我和隔壁的同學約好去遊泳就不去了。”
說完那幾個女生回頭看向古月月開口“月月,要一起去嗎?”
“什麼?”被點名的古月月一臉懵的看向他們“怎麼了?”
“今天下午放學後要一起去逛街嗎?”為首的女生邀請到。
“這.....”古月月有些糾結。
沈鶴文能聽出來這其中的猶豫但不知怎麼回事古月月最後答應了。
他以為古月月會拒絕……畢竟據他觀察從開學到現在古月月除了和江澤有過交流之外也就是一些必要的問答,可以說是非必要不說話。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沈鶴文也就沒再想這些問題。
這天晚上沈鶴文正打算睡覺,在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他的房間門就被敲了,那力度之大恨不得把門給砸爛。
“怎麼了!”沈鶴文壓著怒意給對方開了門。
“月月不見了!”
許長寧的狀態很差,頭發滴著水,衣服看上去也是隨便穿的,明顯是剛洗完澡就跑出來了。
“她有給你們發信息嗎?”沈鶴文思考到“她沒和你們說自己去做什麼嗎?”
“她最後一條信息是給七點多給江澤發的,據說是去逛街了。”許長寧此刻也冷靜下來“幫個忙,我們一起去找,多個人多一份力量。”
沈鶴文不愛湊熱鬧,他都打算開口拒絕了,沒想到許長寧拉著他就開始跑……
等他回神就已經被摔到了車位副駕駛上了。
“你怎麼有車?不是,我意思是你……你確定你現在的狀態可以開車?”沈鶴文不滿的係好安全帶。
“不會,江澤打好招呼了。”
許長寧起步就把速度拉到了八十,沈鶴文後怕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大馬路,幸好他們學校是在郊外,如果是在市區的話他沈鶴文是絕對不會跟來的。
沈鶴文看了一眼手機,此刻的時間是十點。此時大多數的店鋪已經關門,路上的車輛也不是很多……
“古月月不見了意思是被綁架還是……”
“不是綁架。”許長寧告訴沈鶴文“江澤已經調查了所有的監控確實隻發現了月月進去的影子沒發現出來的。”
“今天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嗎?”
“有兩個女生邀請她去逛街。”沈鶴文如實回答“算嗎?”
忽的許長寧的電話響起,打開手機一看是江澤打來的,許長寧把手機扔給沈鶴文說“你接,開免提。”
“為什麼讓我接?”沈鶴文不理解,也沒答應,氣氛僵持了幾秒後沈鶴文先敗下陣來拿起手機接通了電話。
“找到了她了?”沈鶴文開口問江澤,電話那頭也許是愣住了,許久之後才傳來一陣疲憊的聲音。
“嗯,找到了,你和長寧哥在一起嗎?你告訴他先來醫院,我們當麵講。”
許長寧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
車裏很安靜,隻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沈鶴文覺得有些悶稍微開了一些車窗,噪音瞬間湧進車裏……雖然很吵卻也讓車裏的氛圍不那麼奇怪了。
“把車窗關上。”許長寧撇了一眼自始至終看著窗外景色的沈鶴文“是熱嗎?那把空調開大一些。”
“不必了……”
沈鶴文把車窗關上後車裏又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月月有幽閉恐懼症。”
許長寧開口打破了這安靜的有些詭異的氣氛。
“而且有交流障礙,很嚴重的那種,輕度抑鬱,一定的躁鬱傾向。”
沈鶴文皺著眉看向許長寧,腦海裏浮現出古月月一個人坐在自己位置上逗弄倉鼠的場景。
能看出來不合群,沒看出來有交流障礙。
“那為什麼還要上學呢?她都已經病了為什麼不休學呢?”
許長寧看向沈鶴文,他並不打算開口解釋,不過幸好醫院也到了。
許長寧和沈鶴文按照江澤發來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古月月所在的病房。
而江澤正坐在病房外的座椅上,一副頹廢樣子。
“長寧哥……”江澤抬起頭,在看到沈鶴文的時候明顯一愣,隨即把話頭壓下去。
“那我先進去看看……”沈鶴文看向許長寧,在許長寧點頭之後走進了病房。
許長寧坐到江澤身邊,思考著如何安慰自己這位朋友。
“我是在雜物間找到的月月……”江澤崩潰的捂住自己的臉“她特別安靜的躺在那裏,安靜到我以為她死了……”
“如果她死了我又怎麼活呢……”
江澤的聲音壓抑著,帶著一股濃濃的絕望。
許長寧拍了拍這位好友的肩膀,他想說他一直都在可是他忽然發覺他是沒資格說這些話的。
“放心吧,會沒事的。”許長寧最後歎了口氣“我保證月月會沒事的。”
“我不信,長寧哥……隻有這句話我不信你。”江澤看向許長寧,深黑的瞳孔裏是肉眼可見的難過“但你依舊是我哥,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但是長寧哥我求你了,別拉月月下水好嗎?我身邊已經沒剩幾朋友了。”
許長寧張了張嘴,他無法答應江澤……
他沒得選……他知道江澤也沒得選,因為這是月月主動要求的。
“江澤,人生才剛剛開始,要往前看。”
“長寧哥,你又在說胡話了。”江澤苦笑一聲。
整個走廊再次安靜起來。
沈鶴文走進病房後古月月已經醒了,看到沈鶴文後她愣了一下然後對著沈鶴文笑了笑。
“你還好嗎?”沈鶴文問道,雖然但是他覺得自己問的是廢話。
古月月的狀態隻是看上去還可以,她臉上的表情任誰看上去都有些牽強,再加上路上許長寧和自己說的那些話他覺得古月月現在就是裝作沒事。
也許隻是在陌生人麵前不想展現自己軟弱的那一麵……
古月月對著沈鶴文搖了搖頭,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也許她快要崩潰了,沈鶴文想。
此時許長寧和江澤走了進來。
“江澤……”古月月開口,她的聲音沙啞極了。
許長寧朝沈鶴文招了招手,沈鶴文白了一眼許長寧,但還是走了過去,但他著實沒想到許長寧會牽自己的手。
還是十指相扣的那種。
“月月,我們先走了,你先在醫院呆幾天,別擔心,學校那裏哥給你請假。”許長寧說完逃似的拉著沈鶴文走了。”
剛出醫院沈鶴文就把許長寧的手給甩開了“不是……你牽我手做什麼?你腦子進水了?!”
是!許長寧情緒不好他確實該安慰一下,但是沈鶴文不太喜歡別人碰自己,誰都不行,哪怕此刻情緒低落的許長寧也不行。
“嗯……進水了。”許長寧無神的回應著沈鶴文的話,隨即又抓住了沈鶴文的胳膊“我先把你送回學校。”
“得了吧,我叫一個代駕,你這個狀態我怕你等會兒會把我帶溝裏。”沈鶴文白了一眼許長寧。
許長寧也沒反駁,他點點頭,默認了沈鶴文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