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四章、想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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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祖!!”
人未至,聲先到,小禮堂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祝希氣喘籲籲跑到小禮堂,完全無視了身邊的其他人,擔憂地看向連青渡。
“小師祖,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連青渡眯著眼睛:“我沒事。”
但他那模樣怎麼都不是沒事的樣子,搖搖晃晃,好像馬上就能倒下去睡覺。
司非旭緊緊握著他的手,麵向祝希,“他怎麼回事?”
“應該是受傷了,小師祖受傷和別人不一樣,我也不太能分辨。”祝希上前兩步想要扶連青渡。
卻不想,下一秒,她眼前的小師祖就水靈靈地倒在了司非旭懷裏,傳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祝希:“……”
看著懷裏睡得安穩的人,聽到祝希說他受傷了,司非旭的心髒微微一顫。
“受傷了?”司非旭的聲音聽不出什麼不同,像是單純的詢問。
肖薑紅著眼眶看了看連青渡,實話實說:“一點都看不出來。”
祝希撓撓臉頰,“我也不太分辨得出來。”
“是受傷了。”大門處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眾人看去,是一個梳著髒辮頭,穿著寬大衛衣的青年,此刻有些氣喘籲籲地扶著門框。
祝希看到對方,瞬間熱淚盈眶,“嗷,釋固你來了,太好了。”
釋固隨口應了聲,走到吳秀跟前,有氣無力地道。“抱歉,來晚了,還好小師祖趕到了。”
“沒事,沒事。”吳秀尷尬地笑笑。
點點頭,釋固走到司非旭身前:“多謝司先生了,可否將小師祖交給我?”
司非旭沒有什麼動作,就這麼維持著抱著連青渡的姿勢:“你們梵音寺知道他什麼情況?”
釋固暗暗歎了口氣,最終隻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司非旭抱著連青渡的手指微微蜷縮。
確實,這人是梵音寺的人,自己與他才認識多久啊。
“我知道了。”司非旭沉默了下,勾起一抹笑,將人交給釋固。
看著連青渡安穩地窩在釋固懷裏,司非旭笑道:“希望下次見麵,他能像之前一樣活蹦亂跳。”
活蹦亂跳?
釋固和祝希一同抽了抽嘴角,這四個字和他們家小師祖有什麼關係嗎?
將自家小師祖抱穩,釋固朝眾人點點頭,轉身就朝校外走去。
祝希告罪了一聲,也跟著釋固離開了這棟破敗的小禮堂。
“那,我們是不是也該收工了?”司非旭笑著問眾人
吳秀點點頭,“啊,是。”
“那就去找錢老師他們彙合吧。”說著,司非旭掏出隨身攜帶的導盲杖,甩開,敲敲打打離開了。
眾人:“……”
麻煩演好點,你明明可以不用那根棍子的。
接到收工的消息,錢鴻不解:“耶,勝負已經決出來了嗎?”
肖薑捂臉,用跟吳秀等人一樣一言難盡的表情說:“憋說了,我們根本就沒有去做任務。”
“啊?那後期怎麼剪?”錢鴻組的人一臉懵逼。
“那就再錄一遍?”有人提議。
“饒了我吧。”肖薑哀嚎。
眾人七嘴八舌討論起來。
隻有司非旭抬頭看著天邊的夕陽,一臉漫不經心,帶著一點神思不屬。
錢鴻組的攝像機盡職盡責,將幾人的反應記錄了下來,這期節目就在夕陽下莫名其妙地結束了。
回程的車上,司非旭看著自己的手掌發呆。
小光球窩在司非旭的肩膀上,好奇地看他。
雖然相處時間不算長,但這樣的發呆狀態與自己的宿主很不搭啊。
【宿主,你怎麼了?】
【沒事。】修長的手指捏攏,司非旭淡淡地回應。
【你怪怪的。】小光球攤在他肩膀上評價道。
【嗯。】
小光球:【……】
司非旭漫不經心地應付著小光球,腦海裏卻不斷出現釋固將連青渡抱走的一幕。
連青渡昏睡的樣子很礙眼,釋固觸碰連青渡的手很礙眼,釋固那頭不規矩的髒辮很礙眼,連帶著那畫麵也很礙眼。
礙眼道司非旭想將人搶回來。
但是他為什麼會想從釋固那裏將人搶回來?
明明他與連青渡最多就是個合作者,明明釋固才是名正言順能帶走人的那個。
“嗬!”司非旭突然輕笑了聲,將腦海裏關於連青渡的一切都甩開。
車上的其他人:“……”
發……發生什麼事了?
【光球,剛才騰簡是看到你了?】
小光球不確定道:【好像是。】
司非旭追問:【他放過我真的是因為你身上的天道氣息?】
【難道不是嗎?】小光球反問。
司非旭無奈,覺得這小家夥心大。
他道:【剛才騰簡對連青渡很是友好,如果不是有他在,我們這一群人肯定無法全身而退。】
小光球點頭:【對吼,如果騰簡是因為我身上天道的氣息放過你,那為什麼對美人那麼友好呢?】
司非旭點明:【騰簡對連青渡比對你友好一點。】
小光球認真思考:【難道是因為美人身上媽媽的氣息比我更純碎?但美人是不完整的啊。】
司非旭蹙眉:【……不完整?什麼意思?】
小光球突然回神,驚恐地看向司非旭,丟下一句:【我什麼都沒說。】
就躲了起來。
司非旭:“……”
車輛還在行駛中,不是談話的時候,司非旭靠在座椅上,不再說話,整個人的思緒卻逐漸沉寂下來。
少年時,司非旭便知道自己不是父親的孩子,因為他常被人稱呼野種,父親不要的小孩。
他常坐在房頂上,看著遠處十九萬裏群山,思索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竟然能讓他心甘情願養一個別人的孩子。
他將自己的疑惑述之於父親。
“您就一點都不介意我是別人的孩子嗎?”
父親揉了揉他的腦袋:“在認識你之前,我就知道你不是我孩子了,若真那麼介意,你我不可能認識。”
司非旭一怔,“因為喜歡母親,所以不介意嗎?”
父親學著他的樣子,躺在房頂上,看著遠處的群山。
“可能這就是愛一個人吧,雖然想要獨占她,但在她遭遇了傷害後,更多的是對她的心疼和憐惜,以及對傷她者的憤怒和對自己無能為力的自責。”
“我總在想,為何我不能早點遇見她,這樣她就不用被人拋棄、利用和嘲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