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醫生談完後，盛燃站在了楚念的病床邊。
    病床上的青年臉色蒼白，即使是處於昏睡中，眉頭也緊緊地皺著，似乎未有半刻放鬆。
    摘去那層遮掩的容貌的麵罩後，楚念的麵容毫無遮掩地展現在所有人麵前。
    真的是他……
    盛燃至今仍然心情複雜，他看著對方麵無血色的臉，實在想不到神秘又危險的“N”，居然和那個年少成名的大畫家是一個人。
    這個人還是爺爺嘴裏的乖孩子。
    其實……對方的不對勁，早就有預示，不是嗎？
    隻是線索串聯起來過於驚世駭俗，讓人不敢相信。
    “老大……”常雯輕手輕腳地走進來，輕聲彙報著拍賣場爆炸案的後續情況。
    盛燃點了點頭，也壓低了聲音：“好，我知道了，就按你說的去做。記得——”
    他瞟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人：“他的身份，保密。”
    “沒問題。”常雯點了點頭，也看向楚念，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真沒想到會是楚先生……”常雯喃喃出聲。
    她對楚念了解不深，不過也知道對方是一個很有名氣的畫家，似乎和盛燃的祖父關係不錯。
    卻沒想到對方還有一個神秘人“N”的身份……
    真是驚世駭俗。
    不過老大一直想招安N，若楚先生就是N……好像也還不錯？至少聽說他和老大關係不錯……
    常雯走出病房，甩了甩腦袋，將紛亂的思緒甩出腦海。
    算了算了……這種事，還是讓老大去頭疼吧……
    “咳咳咳……”病床上的青年傳出模糊不清的咳聲，盛燃被吸引過去，略微貼近。
    “母親……”盛燃聽清了青年的喃喃自語，神色變得更加複雜。
    最開始的時候，他調查過楚念。
    如果沒記錯的話，對方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
    盛燃自行腦補出楚念悲慘的童年，眼神愈發複雜了。
    楚念醒來後，他又該如何對待對方呢？
    若是別人，哪怕他曾經想要招安對方，對方的嫌疑也難以洗清。
    但這是自己的朋友……還是自己好不容易才交上的朋友。
    楚念對任何人，除了那個叫裘嵐的歌星，都是不假辭色，也很有脾氣。
    說實話，自己能得到對方的認可，還是挺驚訝的。
    盛燃第一次，因為私人關係而頭疼，頗有些坐立難安。
    怎麼辦才好……盛燃盯著病床上青年緊閉的雙眸，有些出神。
    沒有注意到，對方微微顫動的睫毛。
    “咳咳……盛燃？”楚念有些無力地睜開眼，入眼便是盛燃直直盯過來的、深藍色的眼眸。
    “你醒了？”盛燃匆忙移開眼神，輕咳了聲，問道，“要喝水嗎？”
    這樣問著，手卻已經摸上了桌上的水杯。
    “多謝。”楚念有些費力地坐起身。
    盡管Alpha的身體素質極高，恢複能力也很強，但楚念傷得很重，坐起身時，還是不免扯到了傷口。
    “嘶——”他輕聲痛呼一聲，本就麵無血色的臉更白了。
    盛燃趕緊上前扶住對方。
    靠近時，能聞到淡淡的紅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