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遇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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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坐在臥室裏的窗台上,此刻已經入夜,天色完全黑了下來,我幾乎能借著玻璃看清自己的臉。
太平靜,平靜的連我自己都心驚。
我聽到有腳步聲從背後傳來,我低著頭,任由他從前到後緊緊的擁住我。
“凝意”他的唇貼在我的耳邊,聲音沉沉的幾乎要穿透耳膜“我並非故意瞞你”
“我知道”
“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沒事的,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柳顏她……”
我轉頭用嘴唇堵住他要說的話,我不需要知道的更多。
他一被我吻住,就好像失控了一般,狠狠的咬著我,恨不得將我拆吃入腹。
“凝意,凝意,我要你,就現在”
“好”
我配合著他解下了衣服,被他壓抑著的急切的動作弄的生疼。
“凝意”他用壓低的嗓音喚我,下一秒便毫不留情的貫穿了我。
很疼,那一瞬間,疼的我幾乎落下淚來。
他開始律動,我被他壓在牆上,看不見他的表情,隻覺得前所未有粗暴。
我艱難的配合他,迎合他的每一次挺入。
後麵大概流了血,到後來幾乎是麻痹般的抽痛。
“莫言”我在那控製不住的失常的速度中顫抖著開口“我是真的信你”
然後,我感到脖頸處有什麼東西滑過,很涼很涼。
我知道,我真的什麼都知道,商場上的結盟,如同古代帝國之間的聯盟,以血緣作為紐帶的締結才是牢不可破的,強強的結合,才是最佳的利益點,我好歹是許家人,怎麼會連這個都不懂。
莫言我是真的信你,信你真的是怕我難過,信你是真的愛我,但這又能如何,你既已姓莫,那麼有太多事並非能遂你我心願,你那般不確信,拚命的叫我安心,但你呢?你若真的自信,此刻又何必這般絕望?
莫言,這就是命,無謂我們如何兜轉,還是逃不過的。
有時我也會想,若就能這樣與你一夜白頭,頃刻間就白發蒼蒼,那時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再也沒有什麼能改變我們了。
可惜沒有如果,一切都隻能照舊。
或許,這樣斷了更好,你無須再如此般不安,將來,你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你可以大大方方介紹你的愛人,你可以擁有個讓人羨慕的家庭,你是莫言,你該活在陽光下。
我側過身緊緊抱住他,在他抽身出來無力的空虛感裏沉默了好久,才勉強微笑著開口
“好了,快去陪伯父吧,他難得來一次,你該好好陪陪他。”
“可是……”他看起來很是猶豫,我知道他是真的擔心我。
在激烈的性事過後一走了之,無論怎樣都有不服責任的嫌疑。他大概是知道剛剛粗暴了些,弄傷了我,臉上盡是疼惜和內疚的表情。
“對不起,我剛剛沒控製住,弄疼你了吧?”
“我沒事,睡一覺明天就好了,你快去吧”我堅持趕他走,不留任何餘地。
他最終沒能扭過我,親了親我的額頭,轉身出了門。
我看著他把門帶上,慢慢地從窗台下來,後麵很痛,他今天實在是粗暴的讓我有些吃不消。
或許,隻有這樣激烈而毫無保留的性愛,才能正真慰藉我們彼此吧。
即是做愛,那不做又何談愛。
我從浴室裏出來,看著有些空蕩的臥室,kingsize的雙人床一個人躺上去竟是這般寂寞。
我不害怕寂寞,我早該習慣才對,又何必這般矯作。
我強迫自己閉眼睡覺,不再想這些是是非非,難得的片刻清靜,卻被門外突突的敲門聲打斷。
我起身下床,打開門,看見那男人抱著被子站在門外。
“哥”他緊了緊手裏的被子“今晚我能睡你這兒嗎?”
“………”
“我不用睡床的,隻要讓我睡地上就好”他急急的說著,臉都微微泛著紅。
我側過身讓他進來,天很冷,我不想穿著睡衣站在門廊上說話。
他顯得很高興,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瑟瑟縮縮的進了臥室。
我回到床上,縮在被窩裏,看他在我旁邊的地上手忙腳亂的鋪著地鋪,不知怎麼的就有些難過。
我拍拍他,讓出這邊的半邊床,示意他上來。
他愕然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我是讓他到床上,忙急急的爬上來,臉通通的,小狗看到骨頭的那般眼光看著我。
我被他看的心裏直發毛,深怕他就這麼撲上來咬一口。
“哥,你真好”連口氣也是撒嬌討好的。
我心裏嗤笑,真是個容易滿足的笨蛋。
等他也躺好,窩在被子裏,我伸手熄了房間裏的燈,黑暗裏我聽見他深深淺淺的呼吸聲,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都沒有睡著。
過了很久,我聽到他喊我
“哥?哥?”
我沒有回答,就這麼靜靜的躺著,又過了一會兒他的聲音才從耳邊傳來,大概是黑暗的關係,顯得很低沉
“哥,我知道你難過,言哥要結婚了,可是你那麼喜歡他,你要怎麼辦?你不肯和我回鄉下,到時候城裏就你一個人,你該怎麼辦?哥,你怎麼就那麼固執呢?你怎麼就不能好好聽我說說話呢?哥,你要我怎麼辦?你要我拿你怎麼辦啊?”
我感到有雙手輕輕的環住了我,然後從後麵抱住了我,他用頭抵著我的背,不停的喚我“哥,哥……”
黑暗真的可以掩蓋太多不能見光的東西,一如此刻,我可以放心的流下淚來。
第二天還是如常到來,一切照舊
隻不過
莫言送走了莫伯伯
而我則送走了那男人
臨走的時候,我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惜有些東西並不是這般兩句言語,幾滴眼淚便能化解的了的。
我朝他揮手,告訴他下次來的時候多留幾天,這已是我的極限
他滿臉失落,卻還是打起精神也朝我揮手,遠遠的喊我
“哥,再見。”
我動了動嘴唇,不知他是否看見,我說“再見,小念”
再見。
我決定回公司上班,我並不是那種隻知花天酒地一無是處的花花公子,我畢竟出生商家,父親他當年白手起家,創下當時商界的傳奇,我好歹是他的兒子,虎父無犬子,我又怎麼可能那般不堪。
當然,選擇的去向自然是莫言的公司,父親當年失蹤三年,偌大的商業帝國也就此土崩瓦解,。我自沒有那份家業可以繼承,我也自知沒莫言那般魄力,能力挽革新,開疆擴土,將莫氏不斷壯大,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我隻不過需要份工作養活自己。
莫言起初無論如何也不肯同意,他已習慣將我養成金絲雀,鎖在那半山腰華麗的鳥籠裏。
他不同意,我自有辦法讓他同意,先是賭氣,再是絕食,又燒了兩天,沒等我使出殺手鐧他就乖乖認輸,不過卻附帶了條件,職位隻能是總經理特別助理,別無他選。
能有這樣的結果,我已然滿意,去公司的第一天便是容光煥發精神極佳。
大家對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總經理特助頗為好奇,我已盡量低調,出門時拒絕和莫言共乘一輛車來,午餐時也拒絕他一同吃飯的邀請,但畢竟我隻是個新手,認真算來隻是初出茅廬的新人罷了,哪來這麼大的能耐爬上特助這個位子,少不了些流言蜚語,蜚短流長。
我卻隻是奉行低調做人高調做事的原則,處事也夠謙虛溫順,完全一副新人該有的樣子,既然沒有太大的利益衝突,我自然很快從風尖浪口上退下來,甚至還和同公司的新人交情不錯。
既然拒絕了莫言同吃午餐的邀請,我便每天都在員工食堂吃飯,莫氏不愧是大公司,連員工食堂都弄的頗為氣派,各類炒菜小吃應有盡有,還味道不錯。
最近迷上那裏的糖醋小排骨,也不知他們從哪裏找來的這麼個手藝精湛廚子,先不說那汁肥味美的滋味,就那入口即化的感覺也夠鼓動我肚子裏的大票饞蟲了。
我雖說懶得可以,但在美味麵前也得投降,每天乖乖去排隊隻為那一份排骨,日子過簡單也省心。
這天臨下班去給莫言送了份文件,結果錯過了最佳時機,等到了食堂發現已是人滿為患,我站在窗口前正猶豫著是該排還是該走的空當突然感覺有人從後麵拍了拍我。
我回頭,看見一張頗為友善的笑臉。
“嗨,你好啊”
“嗯…?你好”
我有些驚訝,看著眼前的來人隻覺得挺眼熟但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姓甚名誰,隻依稀記得大概是姓寧,頗受女同事歡迎的樣子。
見我有些疑惑,他又爽朗的笑笑。
“你是新來的總經理特助許凝意是吧,我姓寧單名一個川字,是事業部的。”
我從未想過自己也會有一天會被人當成名人一般的認識,一時倒有些納納的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是點了頭算是默認。
這樣難免有“看不起人”之類的嫌疑,但我並不是那種自來熟的類型,與其尷尷尬尬半天不知說什麼好,那便不如什麼都不說。
我原以為這樣也就算結束了,同事之間見麵打個招呼,認識了也就算了,大家仍是各自散開,各歸各位,以後也算是個點頭之交,誰知道他居然沒有要走的意思,還排在我後麵,大有要深入交流一番的意思。
“我看你很久了,你好像很喜歡這個窗口,每次都排在這裏,特助不是有專門送上去的午飯嗎?怎麼還要來擠大鍋飯?”
“比較喜歡這裏的糖醋排骨,所以就下來排隊了。”
“哦,那燒的的確不錯,我們部的好多人也很喜歡,每天都排著對等著買。”
“嗯”
這麼又說了幾句,隊伍也往前動了不少,我也就順勢排了下來,他還挺健談,雖都是些零碎的瑣事,但卻並不叫人厭煩,我隻需要聽著,偶爾答上幾句,竟不覺的有沒話可說的感覺。
“你拿著文件夾,等會兒拿飯會不會不方便?”
“啊?”我一時還沒反應該過來,待到他指了指我手裏拿著的文件才明白他是指這個。
“哦,沒事的,我經常帶著這個下來,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經常需要在午飯的點上把文件送給莫言,下來之後就懶得再送回去,所以若是不太重要的東西,都得跟我進食堂逛一圈。
“不然,你去占個位子我來排隊”
“啊。不用不用,這樣太麻煩你了”眼見他就要拿走我手裏的盤子,我隻得趕緊回絕,我不太習慣麻煩別人。
“沒事的,你去占位子,我來排隊,這樣分配不是剛剛好,好啦,好啦,沒什麼,打個飯而已有什麼過意不去的”說著便拿了我手裏的盤子,催我趕緊去選個好位子,未了還補充一句“我一定會幫你打到糖醋小排骨的。”
我對這樣的熱情完全缺乏抵抗力,也覺得過多的拒絕倒顯的有點做作,這樣的事與他與我不過是舉手之勞,何況我也並不討厭這樣的相處方式,也便隨他去了。
選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等了沒一會兒,便看到他捧著盤子四處張望,我趕緊揮手示意他這邊。
我看他微笑著走過來,施施然的兩手捧著盤子,一幅很自在的神情,全然不顧自己此刻的樣子有多麼怪異,驀的覺得他說不定倒真是個有趣的人。
“你看,幫你打到了吧,這可是最後一份!”
“多謝你啦”
他撓撓頭,笑了笑,便坐下來吃飯。
剛動沒幾口,他突然抬頭問我“你是不是家住的公司很遠啊?”
我不明白他怎麼會問這個問題,想了想莫言那套房子確實離這兒挺遠,便如實回答“嗯,是挺遠的”又估計了一下“大概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吧?”
“這麼遠?那是你自己家嗎?”
我想了想,那兒再怎麼說也不能算是自己家,說是借住大概更合適一點
“是我借住朋友的房子。”
他“哦”了一聲,低頭吃了一口幾乎沒怎麼動過的飯,嚼了幾下又抬頭問我“那上班那麼不方便,你沒想過要換個地方住嗎?”
“換個地方?”被他這麼一問,我倒真的好好思量了一番,不是為了什麼上班方不方便,而是為以後做打算。
以後莫言結了婚,我怎好還留在那裏,自然是該走的幹幹淨淨,不拖辦點泥水才好,何況,叫我留在哪裏,看我心愛的男人和別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我自認沒有那份氣度。
放手是一碼事,接受又是另一碼事,兩者相距了十萬八千裏,怎能混淆而談。
這樣一想,便覺得確實有必要般出來,倒是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又是孤身一人,確實是個難題,少不得要多多求助。
“也對,不過我不太會找房子啊什麼的,如果你有好的地方還要麻煩幫我留意一下。”
我臉上帶著微笑,很認真的表情,我不希望他當我是開玩笑。
聽了這話,他竟然放下筷子,很認真的“我一定會幫你留意的”
我又朝他感激一笑,他居然微微有些臉紅。
我並未自戀到認為自己魅力竟然這麼大,這麼些會功夫就讓他喜歡上我,但他那不自在的表情不得不讓我不浮想聯翩。
“其實,我是想說,我的房子現在就是和別人合租的,那個人今年年底就要般走了”頓了一會他又看看我,才接著說下去“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我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少費了我不少心思,我常常做事隻憑第一映像,好就是好,壞就是壞,寧川給我映像不錯,也覺得和他一起頗為愉快,事情也就這麼順風順水定了下來。
之後又商量了一下具體的細節,房子的具體位置,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租金怎麼分攤,等等細枝末節。
他說到這些的時候,表情是遏製不住的高興,很單純的那種。
很讓人安心。
多了層未來舍友這樣的關係,我和寧川就變的有那麼些形影不離的味道,沒事的時候經常會泡在一起,一起聊天,一起吃飯,頗有些像學生時代的至交好友。
這天臨近下班,外麵卻突然下起雨來,這種天氣,即使在裝有空調的辦公室裏也讓人覺得無比煩悶,幸好一天的工作就要結束,大家也都無心工作,懶懶散散的等著下班。
我和寧川說好今天一起去附近新開的酒吧喝酒,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過來,我手裏也隻剩一份文件要送給莫言,等下交到他辦公室就可以走了。
誰知離下班隻剩下幾分鍾的時間,老板突然大駕光臨,大家在一片手忙腳亂裏被告知臨時接了新case今日全體加班。
接下來便是一片怨聲載道,甚至沒顧上小聲掩飾,這也難怪,本來這麼差的天氣人就懶散,無心工作,何況又是眼看著就要下班居然遇上這種情況自然沒有好心情。
這麼一來,我和寧川的行程也隻得改期,我看他滿臉都是掩飾不住的失望神色,不由更覺得莫言這班加的實在是太不是時候。
但抱怨歸抱怨,工作上還是不得馬虎,我把那份原本要交給莫言的文件又從新整理了一遍,這才動身上了樓。
推門進去的時候,他正低頭看書桌上的文件,眉頭微皺,很認真的表情。
聽到我進來的聲音才抬頭看過來,然後露出微笑
“這是新口新建工程的企劃書。”我邊把那疊厚厚的藍色文件夾放到他手邊,邊向他彙報“和訊業那邊的合同對方已經發過來了,我大概看了一下,有些條款對我們這邊不太有利?”
“哦?哪幾條?”
“他們要求新開發的產品在投入市場之前要經過他們工程師的認證,還有在投入市場之後他們要占50%以上的份額。”
“還有嗎?”
“還有就是一些小的細節,比如在產品標誌的設計上他們要求必須放在醒目的位置上。”
“文件不必拿給我看了,直接告訴他們對於上麵的這些條款我們一概拒絕。”莫言冷哼一聲“隻不過出了研發的實驗室,連人員都大多是我們這邊的,竟然妄想平分市場,誰給他們這個膽子?”
“但這樣一口回絕會不會太留情麵,畢竟我們以後還是要和他們合作的。”
我有些猶豫,合同還沒開始雙方就這樣不愉快,不免會影響以後的合作。
莫言卻隻是笑笑“凝意,你還不懂,商場如戰場,你隻需比對手更強勢,令他俯首稱臣,隻要你實力足夠,就無需在意別人想法如何,顧忌是否傷到人情。”
“利益這物,你若多得半分,別人便少得半分,這本就是調和不了的均衡,又何必為此大費心思”
“即使商人,那便是利益最重,商戰尚無父子,更莫要談朋友之說。”
我把他的話一一聽在耳裏,越聽越是心驚,我從來隻認為他溫軟如玉,一如手搖折扇的翩翩書生,未曾料想他竟然也有這般冷酷的一麵。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莫言,是我太過沉浸在他的溫柔裏,忘了他該有的本性。
他把生意做的這般成功,怎可能是溫潤敦實之輩,這巍巍然不斷壯大著的莫氏不知是埋了多少人的骨血。
記得曾經一次和他一同出席某位經政大員的酒會,各路英豪齊聚,杯盞交錯,星光熠熠,叫人好不晃眼。
原以為這樣的場合怕是要冷落了莫言,這裏商界元老,新進權貴,多如牛毛,能站在這裏,哪個背後沒有灼灼耀眼的權勢,個個眼高於頂,誰能服誰。
偏偏除了莫言
我與他協步進場時,耳邊絡繹不絕的是【莫先生】,【莫少爺】……
他們變換著不同的稱呼來稱呼莫言。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眼底充滿欽佩甚至是敬畏的眼光。
商場上的小輩們如此,那些長輩們,也上前慈祥的微笑,拍著莫言的背笑著稱呼莫言為【世侄】,甚至還引為上座,禮讓三分。
我原本隻是以為,大概是莫伯伯的名聲太響,福蔭後代,才能讓莫言受此禮遇。
現在想來,未免覺得自己當時傻的可憐,若隻是借了莫伯伯的光,那些後輩又何需目帶敬畏,那些長輩有何需費盡心力沾親帶故?
也許,隻有真正見識過莫言手段的人才不會被他溫軟的外表所蒙蔽,而那些商場上的元老,混跡江湖的老手,或許早在他出現的十裏範圍內就聞到了那刺鼻的血腥味了。
而我,可能是離得太近的關係,已經被那種血淋淋的味道同化了,已經分辨不出哪裏是安全,哪裏是危險,已經失去自我保護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