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岑家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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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家以前住在溪楓鎮,岑家父母在鎮上做批發生意,日子過得雖然辛苦,收入卻是不差的。
岑家父母原有二子一女,老大岑明,老二岑芸,老三岑晧。
老大岑明從小學習就不好,初中輟學,未成年的時候和同班女生廝混在一起,非她不娶。岑大哥執意要和同班女生跑去打工,最後受不了電子廠惡劣的工作環境,兩人又灰溜溜地回家。
岑爸岑媽打過,說過,教育過,都無法撼動他的想法,捏著鼻子同意這門婚事。
兩人未到領證的年紀有了孩子,岑媽37歲的時候喜當奶奶,她往死裏打兒子。
岑潤霖出生沒多久,岑大哥提出分家,岑爸岑媽就打算和岑芸、岑小弟一起,在原平市買房,不和老大家住。
那時候岑爸岑媽也希望岑大哥到原平市發展,畢竟溪楓鎮教育資源有限,客源有限。在原平市裏做生意,會比在小鄉鎮強很多。
岑大哥不想離開溪楓鎮,中間拉扯很長一段時間。
隻是沒想到,意外就這麼來了,岑大哥碰到司機酒駕。
22歲剛畢業的岑芸和剛滿20歲的岑小弟,一起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帶著一家子到原平市生活,試圖擺脫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適應著新的生活。
岑爸岑媽一度認為是他們的錯,如果當初能狠下心,一起拉岑大哥到市裏,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岑大哥的離開,似乎把岑爸岑媽所有的精氣神都帶走,短短的幾個月,他們仿佛老了十幾歲。
原本從不迷信的岑媽,突然癡迷初一、十五去拜觀音。岑爸原先對做生意的鬥誌昂揚,也消失殆盡,每年靠著老家的廠房租金度日。
岑大哥在24歲最美好的年紀離開,岑芸傷心過,也哭過無數次。
生活並不會因為一個人的離開而終止,每個人都要麵對殘酷的現實。
岑芸努力擔起為人子女的責任,帶著家人生活,她和小弟經常陪伴岑家父母,試圖讓他們走出岑大哥的陰影。
時至今日,岑爸岑媽心裏的傷口,依舊無法填平。
隨著年紀的增長,岑爸岑媽的身體大不如前,各種慢性疾病找過來,非常折磨人。
岑爸岑媽年輕的時候,因勞累過度、飲食不規律,兩人都有胃病。
岑爸輕症,岑媽中度胃潰瘍。
自從到原平市,岑爸患有輕度頭痛,查不出原因,吃了幾年的藥都不見好轉,隻能控製。
岑媽的腰間盤突出更加嚴重,曾經還因摔跤導致腰間盤錯位,一條腿不能動彈,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才恢複過來。
林林總總,再加上兩個年幼的孩子,這幾年各種意外頻發。
岑芸除了上班,就是幫家裏處理各種問題,沒有消停的時候。
對於結婚,岑芸沒有任何期待。
她看到身邊親人的婚姻,大多數是失敗的。即便是岑爸和岑媽那樣,她也接受不了。
岑家原先在的溪楓鎮,是個重男輕女的小鎮,從九十年代開始,她見過太多各種奇葩的事情。
什麼小鎮人民淳樸,那是唬人的。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風波,就有奇葩。
她很小的時候,就隱約覺得反感,所以她經常和岑爸岑媽吵起來。
岑爸是標準的南方大家長作風,他對女兒的要求,就是要乖巧聽話、做女孩子該做的事情。
因為岑爸的說教,岑芸從小沒少和她爸吵架。
也幸虧岑爸沒有家暴傾向,除了少數幾次原則問題,發火打過岑芸,其他時候很少動手。
最後,岑爸岑媽發現,岑芸這個女兒,有一股子死倔的牛脾氣,不要命地瘋狂抵抗,這才逐漸接受女兒的自由生長。
也因為這樣,岑芸前22年,可以說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不會做飯,青菜也不認識幾個,連縫個破洞都歪歪扭扭。
岑爸岑媽嘴上說男孩女孩都一樣,但骨子裏的重男輕女,還是會被岑芸察覺出來。
他們不是不愛岑芸,隻是在不傷及兒子利益的前提下,也盡量滿足女兒的一切。
就像當初分家的時候,家裏的房子和生意是留給大哥,岑爸岑媽會幫她和小弟在原平市付首付,幫他們裝修房子。
同樣的,岑小弟的房子是三室兩廳的房子,岑芸隻有兩室一廳的房子。
岑芸知道,這是無可奈何的,除了接受,別無選擇。
同時,她也是幸運的。
她讀小學的時候,就發現,很多女孩子們過得並不好。
相比之下,她爸媽對她真不差,可以說是縱容。
吃過晚飯後,她就騎著小電驢慢吞吞地回單位宿舍。
她的房子是出租出去,租金+公積金,付完房貸,還能剩下七百來塊,剛好夠給悅悅的零花錢。
昏暗的燈光影影綽綽,小電驢停放點離宿舍不遠,岑芸停好小電驢往宿舍走。
突然,她被人從後麵捂住嘴巴,岑芸拚命掙紮,想起包裏走把水果刀。
身後的男人喘著粗氣拖拽岑芸,岑芸慌亂中摸索到刀把,她用刀往男人的腰間刺過去。
男人吃痛低聲罵道:“MD,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搞不死你!”
男人抓住岑芸的手,帶著寒光的刀尖,刺向岑芸胸口的方向。
行凶的男人沒想到是刀,他隻想劫財劫色,沒想過殺人,看著在他手臂裏抽搐的岑芸,他慌亂地把岑芸甩開。
沒有支撐的岑芸滑落在地上,她捂著胸口想喊救命,張著嘴痛苦地叫喊。
男人見岑芸聲音越來越大,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捂住她的嘴巴拖到草叢扔去,撒腿跑離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