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壹佰貳拾柒回 清夜長歌落月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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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說起關於付青雲的話時,可見徐莊周的眼中的淡漠終於潰塌。徐莊周抬起頭目光冰冷的看著李瑞,李瑞卻一副不以為然之態,轉頭對長安說道:“說不定青雲是在九王爺那兒,要不要稍後朕再叫九王爺也一同過來闊談幾句?”
長安則若有所思的說道:“青雲自然是不在九王爺那兒的,因為今日上午,他還在我沉香閣內啊。”李瑞挑了挑眉,示意長安繼續說下去,“我想徐大人應該知道些什麼吧?”
徐莊周尚未開口,參青青便覺得背脊雖然一僵。那個和徐莊周在一起少年,似乎就是叫做青雲什麼的?參青青忽然感到一陣目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裏的人都怎麼了?!參青青對此毫不知情,卻驚訝於連皇上都會說這樣的話。參青青顫著手握住酒杯悶悶的喝酒,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這幾人。
徐莊周低頭飲酒,以掩住此刻起伏的情緒,“青雲本來便是局外人,有些事他不該涉及,他本人亦不願意牽涉其中。”
“徐卿何必說這樣有所保留的話呢?如此,便不是暢所欲言了啊。”李瑞麵露無奈,“朕可還有很多事想要請教徐卿。朕登基不久,幾日前翻起大理寺和宗正寺之間的舊案,發現了不少難平人心的奇案懸案……比如那時司馬昌一案可有諸多蹊蹺之處。這司馬昌是司馬遙的哥哥,朕若平了這樁疑似錯案的舊案,大家亦都會高興吧?”
這生生的是要再逼出徐莊周一口血才算作罷啊。
徐莊周說道:“皇上既然自覺登基不久仍有欠缺,還是以眼前事為重最好。”
“徐卿說的是。”李瑞並不像聽了進去,卻是欣笑的說著,“天下間不知何處隱者便是天外天的一等一的高人,朕幸得朝野中便有徐卿這樣的人,對手敵手皆敬佩不忘。你說是嗎?”
“臣七分愚鈍不比皇上的聰慧。”
徐莊周與李瑞又飲了數杯,原先都稱自己不勝酒力的兩人此時反倒越加的顯示出千杯不醉,反倒是參青青已經喝的有些麵目潮紅了。參青青甚至連生氣都覺得力不從心,隻是勉強的支著頭看著這幾人。
此時長安忽然看向參青青,說道:“令夫人有些乏了嗎?我這兒有隻香囊,夫人聞一聞幸許能醒神一些。”說著便伸出手將香囊遞出。
“啊,長安公子……”參青青朦朦朧朧的抬起頭看向他,接過香囊放在鼻尖聞了聞,亦不知那裏麵是怎樣的香料,不似這猶春宮中讓人感覺血氣溫潤的香、而是一種極為冷冽的涼薄之感。參青青不由感到雙肩一顫,將香囊放下竟是真的清醒了過來,“長安公子,不知這是用什麼香製的?”
“隻是西域的一種很普通的香木碾碎了包裹著罷了。不過這種香隻產自西域,令夫人若是喜歡長安改日再取些許為夫人送去。”長安將香囊收回去。
李瑞亦轉過頭說道:“為時不早了,朕就不留徐大人和夫人了。”
徐莊周聞言便站起來,攏袖說道:“那麼臣便先行告退了。”徐莊周不說更多客氣的話,他的臉色比起剛進來時已是如同灰紙。想必李瑞亦是看的滿意覺得盡了興,這才鬆口早早的結束了。
“對了,朕還有些話要對令夫人說,徐卿不介意吧?”
雖然李瑞此時說這番話顯得有些唐突,但徐莊周哪裏還想管這事兒,反正李瑞那般想要利用參青青刺探自己的心思徐莊周早已看透了。徐莊周隻微微低了低頭,應了一聲便疾步離開了猶春宮。
參青青坐在席上不知該說些什麼,心中正在思忖是否應該站起來行禮?此時長安卻先開口說道:“夫人不必覺得不安,夫人與徐大人的婚事當時可還是皇上提議的。”他掩口笑了笑,“不過夫人與徐大人似乎並不大和睦,夫人可不能心懷怨恨啊。”
“民、民女不敢。”參青青惶恐的低下頭,但聽聞這話,心中卻是真的有了些感悟,不由覺得委屈不已,便說道,“徐相是心中另有所屬,怨不得旁人……”
“這事朕聽徐卿提過,這樣委屈夫人倒是朕考慮不周了。”李瑞如是說,卻並無半分愧對之意,“不過夫人隻需忍耐些時日想必定會展笑歡顏了。不知朕的意思夫人可有聽懂、”
參青青怔了怔,低頭不敢作聲。李瑞所說之事,父親參石的確有告知過了。但讓自己去拿走徐府的賬簿和一些信函上奏,這與栽贓嫁禍有何區別?李瑞不說話等她開口,參青青攥著手,躊躇著說道:“雖說徐相對民女並不算恩愛,但卻未有什麼對不起民女的地方。皇上、皇上和家父的意思自是不敢忤逆,但這麼做未免……徐相應當是為人清廉的,這樣欲加之罪,實在是……”
“夫人認為徐相為官清廉兩袖清風,是因市井裏關於徐卿的謠傳吧?市井之地人多口雜,芝麻大小的事也能沸沸揚揚的鬧上數月,夫人若真真相信他的清廉,去看一看賬簿又有何妨?若他私下沒有結黨營私,又哪裏會找的到什麼密函?一切眼見為實,夫人為何不親自去看一看呢?”李瑞語氣越加低沉,此時眼中忽然一冷,“……那麼夫人是不願意了?徐莊周心底早有了別人,夫人若繼續這般過下去,莫說他不會正眼瞧夫人一眼,便是改日招致禍端也會殃及夫人啊。”
參青青伏倒在地,啜泣道:“皇上恕罪,民女不是不願,而是害怕被戳破。徐相將民女究竟放置心底在怎樣的位置民女不知,但他尚且不是恨我的。若我這麼做,即便證實他的為人,他若知曉了,定會更加蔑視於我。”
沉默半晌,參青青戰戰兢兢的落著淚,不敢抬頭看李瑞的眼睛,此時隻聽李瑞爽朗的笑聲,李瑞忽而說道:“夫人不必擔心,方才這番話的意思並不是要夫人親自去取那些東西。況且夫人亦不知道放置這些物件的地方究竟在何處吧?徐府之中,自有人知曉的,夫人隻需在府中等著那人的暗示即可。”參青青感激的抬頭看向李瑞,隻聽他悠悠說道:“不過這事總要有個人來擔待,夫人應當知道徐莊周藏著的人是誰了吧?到時一切皆往他身上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