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貳拾伍回 打亂前塵惹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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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退朝時,官員們紛紛乘著轎子,一齊走入朱雀大道,此時興許有兩三個頑皮的孩童躲在巷子裏偷看著,但大都是有羽林軍金吾衛在一旁把守,所以也靠不太近。陸陸續續有人從宮中出來,這大概要一個時辰才算完了,且日日如此。
羽林軍上將軍坐在草棚下偷閑同右金吾衛上將軍談天,周圍圍著群士兵,免得讓官員看見了,這樣影響不好。
羽林軍上將軍含了根稻草在口中,吹著哨子,百無聊賴的說道:“聽說陛下煙花會那晚請了道士煉丹,非得逼著太子先服丹,那太子可是險些就喪命了。”
右金吾衛的上將軍不以為然的揮揮手,說道:“這都多久的事了,大理寺早就查清楚那道士不過是因為交不了差,才胡亂煉的丹,陛下早下令斬首。太子怎麼了,那太子若是上位,不定比現在好到哪裏去,到時定又是水深火熱了。”
“不說這還能說甚啊,前日子還聽說,太子大肆招攬民間女子,還追著當下的男色之風。不過東市‘大紅袍’裏的些姑娘小倌卻是漂亮,這清閑日子過的也怪無聊的,咱晚上不妨換套便裝,偷個懶去逛逛吧?”
這“大紅袍”是東市內出名的地下賭坊,據說還靠著某位三品大官的門麵撐腰,奈何宗正寺幾經調查都是未果。不過那裏麵的少年佳人是天下難尋,可謂雲集各色國色天香的美人,不論朝廷民間,總有人願花大筆的錢去光顧。
兩位上將軍說的眉飛色舞,不禁捧腹大笑,向外看了看,似乎官員都已離開了,便站起身來準備離開,卻看見一四人抬的轎子向宮門方向走去。
仔細一看,那些轎夫穿的正是徐莊周府上下人的款式。卻不知都退朝了,怎還有人進宮?
羽林軍一侍衛見了,連忙對身旁的人說道:“剛才那轎中的人……我似乎看見在煙花會上的那個小子了?”
“煙花會那時我也在場,你說的可是那上前去替太子診斷的那小大夫?”
“對,就是那小子!原來他是徐大人手下的人啊!徐大人自是難得的清官好官,救那太子倒也不怕與別人樹敵,我看那道士分明是收人錢財,故意……”
說道此處,右金吾衛上將軍伸手擋在他麵前,說道:“不可胡說。”那侍衛便趕忙收了口。
轎子穿過朱雀大道,入宮門,徐莊周與付青雲下轎,宮門處的一小太監迎了上來,便領著二位進了宮中。
徐莊周麵色從容,付青雲心中卻是不安,他不知見了太子李瑞到底該如何決策。
剛走入離太子寢宮不遠處時,便聽聞笙歌四起,左側一排身著淡粉色宮群的宮女手捧朱漆托盤,絡繹不絕的端著盛滿珠玉、瓷器的盒子往殿內送去。而右側房簷下站著一排穿著相同的少年少女,手持編著號的掛牌,寢宮門口還有三兩個宮女太監點名請進。
前麵領道的小太監轉過頭來說道:“徐大人和付小大夫莫見怪了,太子正在招侍妾、男寵,這陛下倒是不太高興,不過也允了的。”
付青雲隻覺聽見了見奇談了,這老皇帝莫不是老昏了頭,就算世風好男色,也不至縱容他兒子這麼光天化日的招男寵吧?這太子大概是活的也無趣了,這麼做不是給自己添了汙名,專為後世落下話柄子說笑嗎?
付青雲心想這太子真正讓人捉摸不透了,他既是在防著奸臣亂黨害自己性命,又暗中想著如何還擊,明裏又怎麼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徐莊周同付青雲隨著那太監走到門前時,卻被那幾個正在點名的宮女叫住了,“誒,太子說若青雲大夫來了,就讓他一人進,別人可不許。”
“你沒長眼睛?”那太監撩起袖子指著那趾高氣揚的宮女,“你沒看見徐大人在此啊?”
那宮女不看一眼,說道:“這是太子的意思,太子說了,今兒個不舒服,隻見付青雲。”
那太監立馬生氣了,說道:“這裏這麼多人,一堆一堆的往裏進,你睜眼說瞎話吧?”
“罷了。”徐莊周搖搖手,將付青雲拉到門前,說道,“進去吧。我去紫宸殿參見陛下,晚些時,你於宮門外等我把。”
方才的宮女揮揮手,對後麵的一排人說道:“都別進來了,太子會客,都退出去!”
說罷,攬過付青雲,將他帶進了宮殿中。之間一群鶯鶯燕燕紛紛從身邊走過,退出了宮殿,隻剩剛才那些在門外指名的宮女站在殿中一側。
付青雲看著坐在殿前斟酒的太子,依舊是如上次一般,走到他麵前不遠處坐下。
李瑞對他頷首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說道:“青雲,坐過來。”
付青雲微微一顫,抬頭看向了李瑞,李瑞一襲紫袍加身,紋有九團雉雞,金冠束發,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儼然沒了傳言中的那般散漫桀驁,反倒是讓人覺得此人風度翩翩、一表人才。
付青雲向前挪了挪身子,再抬頭看他,隻見李瑞微笑著向自己招手,“過來些。”
付青雲心中有些不安,如此三番兩次重複,付青雲已跪坐在李瑞膝下,感覺額頭已觸及到李瑞膝上擱著的裘皮。李瑞將手放在付青雲的頭發上,沿著滑落到付青雲的臉頰。
付青雲隻覺的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自在,別過頭去,說道:“殿下,青雲帶來了藥材,請記得按時服用,若是無事,青雲先告辭了。”
“你可記得我昨日對你說的話?”
知李瑞今日是想與自己說起此事,但又未曾遣散聚在殿內的宮女,似是並不打算多說,隻讓自己給出確切的答案,付青雲眼簾輕輕垂下,說道:“青雲不能。”
付青雲自是明白,答應此事無異於招攬了不必要的事,隻是不想讓自己成了子期的負擔。
徐子期在官場上總有對立敵手,若是幫了倒忙,付青雲可得愧疚死了。
李瑞也不見生氣,倒是笑得溫和,他單手托腮,說道:“罷了,適時,你再答應我也不遲。徐莊周昨夜曾會過我,你若是想著不給他惹事,我倒也想得明白。”
付青雲心頭一震,卻猜不著這朝中的關係,可話一出口,再改也不是,便不再說了。
李瑞也不再說,隻是對站在殿側的一宮女說道:“傳我話下去,我指名付青雲,其餘的人都自行離開宮中吧,替付小公子布置了房間、備好衣物,其餘的不比我一一吩咐了,你們看著下去辦吧。”
那些宮女低頭恭敬的答了句,對付青雲笑了笑,便轉身走出了宮殿。付青雲尚且不明白李瑞所指何事,但隻聽從自己身邊走過的一個宮女回頭對自己笑道:“殿下還是第一次招男寵呢。”
付青雲當場便站了起來,也不顧及雙方身份,睜大眼對李瑞說:“什麼意思?!”
李瑞見那幾個宮女都離開了,揮揮手,輕描淡寫的說道:“我亦不會對你如何的,我並不喜近男色。隻是你若不答應,隻怕漏了口對我可是不好,並非我不信你,隻是不得不留這個心。我不局限你的行動,隻是萬萬別在別人麵前提及此事,否則對你,對徐莊周,都是不利。”
這太子到底是何時看出了自己同徐莊周的關係,還是說徐莊周亦是信任此人,才相告這關係的?付青雲心底掂量了一下,算默許。
付青雲不及這李瑞的心思慎密,也看不穿此人到底演的哪出戲。
付青雲看了一眼正在端杯品茶的李瑞,應了聲,便離開了。
走在出宮的長廊上,仰頭便能看見城中的千萬樓閣、青磚飛簷,何等富麗。博得虛名在,這甘苦的個中滋味,怕也隻有當事的方才看得清了。付青雲靠在牆上,尚且忘了一整日的煩心,長長地舒了口氣。
“小公子怎個在此歇腳了?可是倒春寒,當心著著涼啊。不放我帶你去側殿歇歇吧。”
付青雲回頭看去,來人正是早些時領著自己和徐莊周來此的太監,付青雲直起身,說道:“隻是稍有不適,暫且休息一會兒,馬上就走。”
“哎喲,不是這意思!”那李公公見付青雲會錯了意思,連忙揮了揮袖子,“小公子這般悟性,真是讓人難過啊!那波斯商人帶了些新的物件來宮中呈給娘娘們,他聽說你在此處,便遣我去尋你,非得讓我說的如此明白嗎?”
付青雲這才徹悟,瞧見了他手上握著的一小串珠子。想來也是了,這宮裏哪裏有人無緣無故關心起別人的呢。點了點頭,便隨他去了。
到了側殿之中,隻見得一人端坐在殿前榻上,一層薄紗攏下,隔著一層珠簾。
兩側坐著眾多妃嬪,李公公將付青雲送進去後便退了出去。那些稍顯輕浮的妃子,見了付青雲秀氣溫雅模樣,竟是宛若女子,便笑盈盈的出言調侃道:“這是哪裏來的小姑娘,多討喜的孩子呀!”四周聞言,皆笑。
付青雲一驚,便臉紅了起。那說話的妃子見有人愛聽,便繼續說道:“怎都臉紅了,還沒給你喂酒呢,叫甚名字,說來聽聽了,以後姐姐討了你去,天天有個小美人伺候著也挺逗樂子的。”
笑聲更多了,付青雲低著頭臉更紅了,也不便出口。
這時坐在簾後的人一聲盈盈低笑,開口說道:“各位姐姐可別欺負他了,這孩子生的靦腆,性子卻左強。便是不怎麼會說話,自己也怕說錯了話惹了姐姐們。青雲,快些到我這邊來坐著。”
付青雲頭次見著長安說如此溫婉的話,全不似平日裏的那般釋然,反倒是順應處事,說話變巧,付青雲便是對他徹底改觀了。但長安一番話說道了付青雲心坎上,付青雲抿唇,繞過一旁的妃嬪,撩開簾子到長安身旁坐下。
長安側頭對付青雲笑了笑,付在他耳邊說道:“時常會進宮一兩次,若不是這些‘姐姐’們,我的沉香閣早早的就閉門了。不過我曾在此待過些時日,不便以正麵相告於人,你稍稍收住些口風。少時咱們一起出宮,逛逛街市。”
付青雲看了長安一眼,略帶抱歉的說:“子期他……徐莊周他還在宮外等著我。”
長安聽聞,臉色稍變,“嗯”了一聲,便轉了口氣,接著說道:“今日我離開了沉香閣,我想他也定不會安於室中。且他在城中不認得別人,怕是去徐莊周府上找你去了,你同徐莊周回去若是碰見他了,便替我告訴他一聲……”
長安話未說完,付青雲便連口答應:“我初到京城,還未來得及四處看看,你且與我一同吧。”
長安心底暗笑,想來還真是一對歡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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