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前塵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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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次的碰撞,鍾毓之意識到沈千帆有些地方不一樣,所以他也沒有試著去激怒他,既然逃不了,那需要做的便是等待時機。鍾毓之這麼一想便放鬆了下來,他本就是個不愛社交的人,平時給他一本書一杯咖啡他就可以安靜的呆一整天。最近兩人的狀態有點像以前,兩人呆在一起,各幹各的,互不打擾,但卻是一種很舒服的狀態。但也有一些不同,沈千帆有時候會吻鍾毓之,於是他現在和沈千帆呆在一起便平添了些不自在,偶爾兩人視線交會,鍾毓之便會有些陌生情緒,比如心跳加快。
其實鍾毓之並不太理解。
鍾毓之透過窗戶看著外麵,群山環繞,並無人煙。
沈千帆看著麵前人的背影:“待會想吃什麼?”
“榛子蛋糕”鍾毓之笑了起來“有嗎?”
“可以有”沈千帆被這個笑容蠱惑了,他站起身,從後麵輕輕摟住鍾毓之,捧住他的臉便低頭吻了上去。
鍾毓之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所以他沒看到沈千帆眼裏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想出去走走嗎?”沈千帆手指摩挲著鍾毓之的唇,輕聲問。
“可以嗎”鍾毓之語氣平靜,但沈千帆看到他的眼睛亮了。雖然他喜靜,但是這麼在屋子呆著,還是有些悶,想出去吹吹風。
沈千帆出去一趟回來手上便多了兩個環:“這是新款,如果你逃走,我就會按下手機上的按鈕,然後他們便會合在一起。”
鍾毓之點點頭,任由沈千帆牽著鍾毓之慢慢踱步在小院。鍾毓之也是這時候才知道,他們住的是一棟小別墅,有些美國田園風。小院子裏種了一片玫瑰花,現在正是時節,蝴蝶蜜蜂絡繹不絕,小院一片熱鬧景象。
沈千帆牽著他的手慢慢穿過花田:“我記得你說過,你喜歡這個”
鍾毓之略有些吃驚:“你記得啊”
“我記得”
兩人就那麼牽著手,慢慢沿著小道往下走,穿過石板鋪成的小路,繞著這棟別墅走了一圈,別墅因為在深山,進出的山路隻有一條路。等兩人散完步,回到別墅就見廚房中島上放了一塊榛子蛋糕:“田螺姑娘?”
沈千帆笑了,牽著鍾毓之去洗手。
鍾毓之迫不及待地挖了一口蛋糕塞進嘴裏,榛子濃鬱的香味彌漫在舌尖,頓時便笑得眉眼彎彎,很幸福的摸樣。
沈千帆看著他開心的樣子,低頭輕輕在他唇吻了一下。
鍾毓之臉有些紅,瞪了沈千帆一眼,才又低頭往嘴裏塞了幾口蛋糕。沈千帆幫他泡杯紅茶,然而茶杯還沒放下就見鍾毓之手裏的勺突然掉在桌麵,然後整個人便摔倒在地,呼吸急促起來。
“怎麼了?”沈千帆著急的撲過來
“過,過敏”
沈千帆愣住了,抓起手機就準備打電話叫醫生,沒想到原本暈倒的鍾毓之迅速翻身坐起,隨後抄起一旁的一個花瓶砸向沈千帆。
沈千帆毫無準備,直接被砸倒在地。
鍾毓之匆忙的抓起手機,推門便跑,臨出門前回頭看了眼倒在血泊裏的沈千帆,然後轉身跑走了。
手機卻已經鎖上了,鍾毓之試著開幾次,卻沒有成功,這種情況下,這隻手機現在隻能報警。號碼都已經按好了,撥號時卻愣住了,於是他又把手機塞進口袋。然後順著唯一的盤山公路跑,等跑出去一段路時,他忽地想起了給自己送蛋糕的人,他和沈千帆是一夥的,他們肯定有交通工具,那自己順著大路跑就是羊入虎口。於是他看了眼四周,轉身跳進了路旁的灌木,他打算的很好,隻要能看見那條盤山公路,那他便不會迷路,如果有順風車,拿自己也能來得及跑出去,如果看見沈千帆他們的車,拿自己還能掩藏進樹叢。計劃是好計劃,但是他算錯了兩件事,一是自己的裝備,一是原始森林的能見度。
原始叢林樹高且密,他進去沒多久就失去了方向,再加上他出門著急,隻穿了一雙拖鞋,被藤曼一拌,爬起來一隻拖鞋便不知所蹤。鍾毓之歎了口氣,他堅定覺得往下跑沒錯,算起來以中國的人口密度,他跑一段總會遇到的人,隻是想法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鍾毓之這一路邊跑邊摔,沒過多久他身上便已傷痕累累。
但他不敢停留,剛剛砸沈千帆那一下沒用全力,那人用不了多久就會醒過來。鍾毓之跑得更快了,隻是下一刻,腳下也不知道絆住了什麼,整個人便跌倒在地。此地是在坡上,於是他身體不受控製地往下滾,鍾毓之隻來得及護住頭,也不知道滾了多遠,直到後腰撞上了一旁的木樁才停下來。
鍾毓之睜開眼睛,先是看見了漆黑的天幕,然後便察覺到了下體的異常,然後他的眼睛瞬間瞪大了,聲音也堵在了喉口。
“醒了”沈千帆陰沉沉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鍾毓之隻覺得身下像是被一柄巨劍生生劈開,腹腔裏也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然而他還沒反應過來,痛苦又一次疊加,不斷累積到某個點時,鍾毓之總算出聲了,破碎不堪。
沈千帆低下頭來,冰涼的手捏住他的臉,然後把頭埋進他頸間,啃咬著他脆弱的脖頸。
“沈千帆,你他媽混蛋。”鍾毓之額頭青筋凸起,就這麼一會兒,他已經仿佛水洗過一般了“做完你最好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殺了你”
沈千帆停下動作,低頭滿眼通紅的看著他:“殺了我?好啊”男人說完把他身上的衣服扯得更開了,下體的動作幅度更大了,鍾毓之也瞬間瞪大了眼睛,身體反張。
男人宛如鬼魅,聲音冰冷得仿佛無機質:“你太不乖了,你知道嗎?”
鍾毓之疼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用力地搖頭“不,不,我……”
“你那麼怕疼,可你從未想過我也會疼,第二次,你依舊毫不猶豫的傷害我”沈千帆這麼說著忽地笑了起來,聲音裏竟然有些蒼涼“鍾毓之,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讓我難過”
鍾毓之第一次聽他叫自己的全名,他想說不是這樣的,然而不斷積累的疼痛讓他再也說不出口了。
餘下的時間,像是在等一場刑期結束,周圍的樹影像是惡鬼一般擒住了鍾毓之。鍾毓之想,自己大概不是人,身體也不是自己的,靈魂不是自己的,什麼都不是自己的,一切都不真實,一切隻是一個恐怖的夢魘,他需要做的隻有等,等天亮,等夢醒,等一切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