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攻略瘋批進度百分之六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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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著高馬尾的少年,背著背上的那隻兔子向前走去。
他在想,陸媛走在沈之禮旁邊的時候,兔子對著沈之禮的背影皺鼻子,顯然是不高興了。
沈之禮拒絕陸媛遞到嘴邊的那塊肉的時候,兔子捂著鼻子偷笑,顯然是為此感到愉悅。
陸媛說要喝沈之禮碗中的麵湯的時候,兔子跳出來說她也要喝那碗麵湯,顯然是在和陸媛爭風吃醋。
兔子喝完麵湯還要用手將蹭在碗邊的口脂抹掉,這個動作顯然充斥著勾引的味道。
還有,兔子看到陸媛讓沈之禮扶她回去,急得當場就跳了起來。
這些他都一一記住了。
兔子又騙他。
她明明是這樣的在意沈之禮。
想到這裏,宴尋勒著餘晚晚膝彎的力道愈發
重了。
“輕點兒,你又弄疼我了。”她的聲音裏滿是委屈。
他不知怎麼的,扭頭瞪了她一眼,語氣中都透露著狠:“就是應該讓你疼。”
不聽話的兔子,心不在他這裏的兔子,就是應該被弄疼。
餘晚晚被宴尋壞了好事,這下還被他凶了。
她蠻不高興地在他背上扭了一下,趴在他的脖子後麵,懶得再出聲。
這一路上都是安靜的。
回了客棧,各自在各自的屋子裏休息片刻後,沈之禮一一敲門,通知了收妖團幾個,帶著小畫紙去他屋裏集合。
四人圍坐在桌前沒多久,門外就響起了一陣敲門聲,緊接著陸媛的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
“沈師兄在嗎?要不要一塊去外麵喝酒。”
眼下沈之禮喊他們幾人在此集中,定是有事要說,餘晚晚不擔心他會和陸媛一起去喝酒。
但她就是看不慣陸媛,整日想法子親近沈之禮。
雖然她餘晚晚也老不幹人事,但她是沒得選啊!
餘晚晚從桌邊起身,邊向門邊走去,邊道:“陸師姐你不是頭疼嗎?喝什麼酒,早些回去休息吧。”
她話畢將門打開,探出腦袋,浮誇地眨巴著眼睛衝陸媛微笑。
陸媛顯然是被氣到了:“餘晚晚,這麼晚了,你怎麼在沈師兄屋內?”
餘晚晚笑笑:“我們有事在忙,沈哥哥今日不去喝酒……沈哥哥你說是吧?”
餘晚晚堵著門,扭頭向後看去。
沈之禮邊從桌前起身走來,邊朝著門外道:“陸師妹,今日確實有事,改日再說吧。”
他剛走到門邊,餘晚晚就將門無情關上,門栓栓好。
原本沈之禮是想露麵打聲招呼的,畢竟人家來敲門,回絕的時候麵都不露一個,似乎不是太禮貌。
門外傳來陸媛的聲音“沈師兄,那我們說好了啊,明日再出去喝酒。”
餘晚晚捂住了沈之禮的嘴,讓他那聲“好”銷匿於無形當中。
應付掉陸媛之後,餘晚晚麻溜地轉身,邁著腿兒往桌前走去。
不經意間瞥了宴尋一眼,發現他正笑著看著她。
“晚晚,你不是腿疼得路都不會走麼?”
餘晚晚恍遭雷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她戳穿陸媛,宴尋戳穿她。
餘晚晚當即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哎喲,是還有那麼一點兒疼,我得趕緊坐下來。”
她說著便摸著膝蓋,拉開凳子坐下了,順勢立即扯開話題。
“對了沈哥哥,喊我們來什麼事兒?”
沈之禮道:“距離楹海城大慶之日還有一個月,我想,我們應該去向如煙姑娘打聽一下,有沒有什麼需要提前準備的?畢竟,取靈珠這件事,關係到寧州城那麼多人的性命,我們不可以鬆懈。”
汪明珠點頭讚同道:“師兄說得有道理。”
於是幾人拿出手中的小畫紙,一同寫下了“如煙”二字。
頗有經驗的餘晚晚寫完就立即站了起來。
上次她坐著用小畫紙穿梭,摔了個**墩,這事兒她可不會忘。
剛想提醒他們三位也站起來,然而眼前的場景已經發生了變化。
果不其然,那三人都摔在了地上。
隻有她這個整日裏拿著小畫紙穿梭的人,昂首挺立在宵香院二樓最裏麵那一間的屋子前。
蕪湖,這一回直接到了二樓了。
微微仰頭,隻見屋子上麵還有一塊精巧的小匾額,寫著“如煙”二字。
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注意,原來這間屋子也叫如煙。
身邊摔倒那三人動作十分利索地爬了起來,撣去衣服上的塵土,敲響了麵前的門。
很快,門就由內被打開了。
如煙姑娘魅人的笑又出現在了眼前。
“幾位跟我來。”
如同昨日夜裏一樣,收妖團幾人跟著如煙的腳步,一同走入了那描繪著亭台樓閣,仙霧繚繞的畫中去了。
入了那幅畫中,還是與昨日一樣的場景。
一間雅致的茶室,一麵是屏風,三麵是窗,透過每個窗看出去,都可以看到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
如煙姑娘將他們帶進來之後,並不著急問什麼。
她悠然地一麵為他們沏茶,一麵介紹道:“這是霧裏青。”
幾人拿起茶杯品上幾口,稱讚一番,汪明珠先步入了正題。
“如煙姑娘,此時距離楹海城大慶之日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在這期間,我們幾位有什麼可以提前準備的?”
如煙姑娘笑了笑:“無需準備什麼,你們隻需發揮出自己的實力即可。”
收妖團幾人此前來二度拜訪如煙姑娘,為的不過就是想聽她指點一二,然而她竟說無需準備什麼。
沈之禮與汪明珠不禁想,這個師尊讓他們來尋的人,是否真的靠譜呢?
他們當然是信任師尊的,隻是……眼前這位名為如煙的女子,似乎對什麼都不是很上心的模樣。
師尊是否了解她呢?
他又為何會認識一個風月女子呢?
沈之禮輕輕撚了撚袖口:“在下可否冒昧問一下,如煙姑娘,在楹海城居住多久了?”
如煙麵上仍舊掛著那番風情搖曳的笑,仿佛天底下沒有什麼要緊的大事。
她唇角向上勾起,眼眸輕輕流轉,似乎在思忖著該怎麼回答。
“來這兒居住的時間……也不短了。”
一個回答了等於沒有回答的回答。
如煙垂下眸子,繼續漫不經心地喝茶。
沈之禮道:“既是如此,想必姑娘對此處也比較了解吧,在下對楹海城有一些不解之處,不知可否請姑娘解疑?”
“請問吧。”如煙點頭。
沈之禮回想了一下這兩日在楹海城所見,謹慎確認道:“既是師尊所托,姑娘想必也是知道我們幾位來自何方?”
如煙姑娘臉上的笑漾了開來:“自然是知道的,你們是隱山閣的弟子嘛。”
得到確認後的沈之禮才繼續往下說去。
“我們隱山閣是收妖門派,我們這些弟子,自然也對妖氣較為敏感。”
沈之禮說完一句話停頓的間隙,如煙便料到似的將話接了下去:“你是想說,楹海城聞不到妖氣,是麼?”
沈之禮沒想到,不用他將話完整講出,如煙已經料到他所想。
他微微一怔:“正是如此,雖說修為較高的妖物能夠隱藏自己的妖氣,但……若說楹海城沒有一隻修為較低的妖,也不太說得通。”
“你說得對,這一點的確是楹海城的特殊之處。”如煙把玩著自己手中的小瓷杯,“你們可注意到楹海城的藍花楹了?”
除了一臉漠然的宴尋,其餘幾位皆是點頭,將認真與好奇的目光投向如煙,期待從她口中聽到關於楹海城的更多。
在六隻期待的眼睛的注視下,如煙**嬌豔的唇輕啟。
“這兒的藍花楹,是用來鎮妖氣的,至於為何要種那麼多……”
如煙將目光從杯中抬起,眼中笑意更深了。
汪明珠將目光投向如煙姑娘:“姑娘的意思是,這一切與我們表麵感受到的都不同,楹海城反而是妖物眾多,妖力巨大之地?”
“確實。”
輕輕巧巧兩個字從如煙口中脫出,像吐出兩個泡泡一般。
她好像對這一切都見怪不怪了。
沈之禮與汪明珠對視一眼,如煙的話,證明了他們昨日所想。
正想進一步從如煙口中,問出更多有用的信息之時,如煙卻從蒲團上起身了。
她走向了那扇神秘的屏風後麵。
再出來時,手中捧了厚厚一摞書冊。
她將那一摞書放在了腳邊,拿一起本開始翻,口中還念叨著:“讓我瞧瞧,在哪兒呢?太久了……太久了……”
翻完一本後,她又拿起底下的另一本,如同對待上一本書冊一樣,開始翻。
收妖團幾人皆是不解,好好的說著話,如煙姑娘怎麼翻起書來了?
餘晚晚笑了笑,脆生生的聲音綻開在空氣中:“如煙姑娘可是在找海妖?”
如煙眼睛一亮,抬起頭來:“正是在找海妖,而且是那一隻海妖。”
餘晚晚又接道:“那一隻會吐靈珠的海妖。”
“正是,正是。”如煙笑了笑,繼續低頭一本一本地翻著腳邊那一摞書冊。
細看過去,那些冊子的每一頁左側都畫有一張畫,右側是密密麻麻的文字。
“如煙姑娘,不如我們幫你一起找吧?”沈之禮熱心提議。
如煙姑娘專心翻著冊子:“不必,我很快就會找到的。”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地流淌過去,好幾柱香的時間過去,如煙姑娘還在翻著那些書。
沈之禮與汪明珠依舊眼睛瞪得像銅鈴,坐得直而挺,宛如兩塑雕像。
宴尋時而睨幾眼餘晚晚,麵上似是露出了淺淺笑意,時而又陰雲密布,狠狠瞪上她幾眼。
餘晚晚對此毫不知情,她已經垂著腦袋
打起了瞌睡。
“啊,找到了!”
在如煙姑娘一聲柔柔的驚呼聲中,餘晚晚被喚了回來。
如煙的眼裏閃起了一點欣喜的亮光,隨後又暗下去一些。
她拿著手中的那本書,將書頁朝向他們幾位。
“就是這隻海妖,你們記住她的模樣。”如煙染成丹蔻色的指甲,輕輕點在書頁左側那幅畫上。
收妖團幾人將目光投過去。
隻見那畫上描繪著的,是一個人臉蛇身的妖物。
雖為蛇身,但還有兩條手臂,指甲尖長。
她一頭漆黑的長發披散在身側,眉目狹長,眼角向下勾得厲害,暗紅色的眼眸極大。
底下是一張血盆大口,吐出一條細長的鮮紅蛇信子。
這張臉之下沒有脖子,直接是比腦袋稍細一些的蛇身,布滿密密麻麻的暗綠色蛇皮紋,蜿蜒著向身後的上空指去。
餘晚晚怕蛇,看上那畫中的海妖一眼,她便
眉頭緊鎖,嘴唇緊抿,身子不住顫了好幾下。
她發誓這絕對是她最害怕的那種妖怪。
在沈之禮與汪明珠接過如煙手中的書冊,對著那幅畫和旁邊的文字仔細研究的時候,餘晚晚已經哆嗦著移開目光,雙臂交迭抱住了自己。
她驚呼:“這是誰畫的呀!怎麼那麼真?”
光是看一眼兩個巴掌那麼大的一幅畫,她就快不行了。
不敢去想到了那一日,她要怎麼麵對巨大的海妖。
如煙托著下巴,笑意盈盈地看向餘晚晚,豐唇輕啟:“我畫的,好久以前了。”
她說得倒還挺輕巧。
“嘶……”餘晚晚如同光著膀子走在寒風中的人,又抖了三抖。